辦公室的門口,一位一身灰衫,穿着迷彩褲,腳蹬軍靴的瘦高男子,正站在那裏。
見到齊崢,以及悽慘大叫的郝建,他神色不動,淡淡道:“齊崢對吧?我聽說過你,不過,這個郝建,是三爺特意囑咐過的人,所以,他不能死。”
瘦高男子,顯然是知道齊崢的,但他依然敢這樣說,這說明,這個瘦高男子,可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事實也的確如此。
“陳風,陳營長?”
穆雁臉色一變,顯然認出了來人。
至於郝建,則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救我,陳大哥,救我啊!”
郝建捂着斷耳,任由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叫聲無比的淒厲。
看得出來,這個郝建與陳風,不僅認識,而且關係還非常的不錯。
沒聽到,郝建都直接稱呼這個陳風,爲陳大哥嗎?
雖然,一個混混頭子,竟然與部隊營長級別的人物,以兄弟相稱,這多少會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齊崢這個時候,顯然關心的不是這些。
他只關心的,是郝建的死活。
畢竟,這個傢伙,可是早就被他列入了,必殺的名單啊。
這個什麼陳風想要救郝建,別說這什麼營長的頭銜,就算是團長旅長師長,又能如何?
“他死不死,決定權可不是在你的手上,而是在,我的手上!”
齊崢看着這個叫做陳風的營長級別的人物,不僅沒有流露出來絲毫的忌憚,眼神還依舊那般的冰冷。
陳風只是掃了一眼郝建與穆雁,便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廠門口,郝建的那些手下,還在遮掩,說是齊崢來找郝建的麻煩。
陳風早就在猜,以齊崢的性格,不應該沒事找一個混混頭子的麻煩,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雖然,陳風不知道,齊崢與穆雁是怎麼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但是郝建想要對穆雁圖謀不軌,這卻是無法掩蓋的事實。
只是,無論怎麼說,他與郝建,曾經的確是拜把子兄弟,再加上,三爺剛纔的那個電話。
所以。
“我不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人,我是必須要帶走的。”
陳風聲音冷沉,倒是有着幾分屬於營長的威嚴。
只是,齊崢卻更加的霸道:“這個郝建,必須死!”
“那這樣看來,我們之間,是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陳風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只是,就在其擡頭的時候,手裏卻是突然出現了一柄左輪,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齊崢。
“我知道,你跟江夏的楚司令,有着一些淵源。但是,這裏是江北,是濱海,所以,先不說你跟楚司令的關係,到底值不得他親自出馬,替你說話,但就算楚司令真的來了,他的話,可也不一定那麼管用。”
陳風緩緩說道。
之前,齊崢在海天大酒店,替楚鎮南醫好了有着舊疾的腿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知道的人,顯然還是不少。
尤其是,一些有心之人。
像陳風這樣的營長,當然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那好歹也是司令,他與人家比起來,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只是,楚鎮南雖然強勢,地位也尊貴,但畢竟在江夏,所謂天高皇帝遠,所以陳風十分明智的,選擇依附着江北的望族,展家。
畢竟,在江北省,展家纔是地頭蛇。
“是嗎?”
齊崢卻是冷笑了一聲。
“你以爲,用這麼一個破東西指着我,就能讓我放人?”
齊崢冰冷而戲謔的聲音,讓陳風的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這個傢伙,難道還會連槍都不怕?
“裝神弄鬼!”
不過很快,一位軍人的清醒頭腦,便是讓他驅散了心頭的疑惑。
這也讓他無條件的,選擇了相信一位軍人士兵的第二生命,槍!
大拇指一拉保險栓,槍彈便是上了膛。
“我數三
個聲,三聲過後,你不放人,那麼後果,你自己想吧。”
陳風看上去,明顯又是恢復了一些信心,食指也扣住了扳機,一種濃濃的威脅,絲毫不加掩飾。
“三聲?我看也不用三個聲,現在你就開槍吧。”
齊崢絲毫不懼,嘴角反而掠過了一抹冷笑。
“我齊崢要殺的人,可不是這麼一個破東西,就能阻止得了的!”
“找死!”
在齊崢的這般話語中,陳風突然感覺寒毛乍起,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頭遠古巨獸盯上了一樣。
這也讓他驚罵一聲,“砰”的一聲,扣動了扳機。
“慢着!”
也在這個時候,隨着一道爆喝,兩道身影衝了進來。
折刀,唐寅!
見到這兩道身影,陳風明顯愣了愣。
都顧不得瞬間燒紅的槍管,有着黑煙冒出來,燒灼着他的臉龐。
“唐,唐軍長……”
陳風有些結巴起來。
唐寅他是認識的,江夏軍區,野戰軍第二軍軍長。
比他足足高了四個級別。
至於唐寅身旁的那位青年,陳風僅僅是有一次,很有幸的參加一次會議,在會上遇到了華夏軍委副首長的時候,見到過一次。
那一次,這位青年,就一直跟在那位副首長身邊。
也就是保鏢!
當然,這種人物的保鏢,其實不叫保鏢,而是叫警衛員。
雖然性質差不多。
能成爲這樣的大人物的警衛員,那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不僅需要強大的實力,不凡的背景,那般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
畢竟,那樣的大人物,尋常人,甚至陳風,比陳風還高級別的人,都是很難見到,很難接觸的。
可是這個年輕人,卻是可以時時刻刻時時刻刻跟在前者身邊,那般關係當然也會不一樣。
所以一見到他們出現,陳風頓時面如死灰。
他之前還在說,齊崢雖然認識楚鎮南,但未必會讓對方多在意。
可現在。
江夏軍區的一位軍長,甚至副首長的警衛員都來了,這樣的待遇,夠分量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陳風的絕望,也就不難理解了。
“混蛋!”
見到陳風扣動了扳機,折刀也是忍不住罵了出來。
這樣的距離,再加上威力不小的左輪,他都很難躲得開,只能說盡量避免致命部位。
至於齊崢的話。
齊崢與折刀,當然不一樣。
“我說過的,憑這樣一個破東西,對我來說,是不會有任何用處的。”
相對陳風的懊悔與絕望,折刀的擔心與懷疑,齊崢的反應,倒是淡然的很。
他不僅沒躲,更沒移動一分腳步。
只是見到,一抹刀光閃過,原本被齊崢抵在郝建脖子上的唐刀,便是被他橫握與身前。
“鐺!”
只聽一道清脆刺耳的聲音,響徹了開來,一抹火光迸射,以一種可怕速度,衝擊而來的子彈,竟就這般,被擋了下來。
隨着這一抹火花飆射,不說折刀等人,郝建與穆雁,也都呆了。
穆雁的美眸,比之前更亮了。
至於郝建,卻是尿都嚇得快要流下來了。
這個齊崢,連子彈都不怕?
“既然你的槍沒用,那麼下面,也該輪到我表演了吧。”
齊崢的黑眸,一抹冷峭掠過。
這讓陳風,渾身一顫。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齊崢這次針對的目標,卻並非是他。
而是。
“死!”
一道冷酷的喝聲,只見另外一邊的郝建,突然身子一震,那臉上的神色,也是直接凝固了。
只見,郝建周身看上去,倒也沒有哪裏有什麼不對,一切完好。
唯獨,眉心部位,有着一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