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怎麼樣都不會想得到,他的這位,在他看來,曾經軟弱,較之真正的男人,差得多的兒子,有朝一日,能夠成長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吧。
豪車別墅也就算了,紅魅國際前段時間與謝文遠的公司,遲遲談不攏的單子,也突然談妥了。
甚至,對方還追加訂單,數額過億。
這讓齊江文、王大力等一干紅魅的高層,簡直出乎意料。
就在他們驚疑不定,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謝文遠才突然告訴他們,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齊崢。
遠在濱海,正在念高二的兒子,竟然影響到香港著名的富豪,讓他們這次的生意得以談成,說實話,如果不是謝文遠親自說出來,齊江文簡直不敢相信。
謝文遠是什麼人,齊江文當然清楚,所以他當然不可能認爲,齊江文會有什麼心思,跟他們開這樣的玩笑。
“齊崢?他就是齊崢?”
身上纏着繃帶,看上去傷勢不輕的王大力也張了張嘴巴,掙扎着坐了起來。
當然,話一出口,王大力便是知道,他這話有些多餘了。
這兩個人的關係,一眼看過去,便是應該能夠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還需要多問什麼嗎?
“爸。”
齊崢低下了頭,緩緩道。
“好,好孩子。”
齊江文無比欣慰。
僅僅幾個月不見,他明顯能夠感覺,他的這個兒子,與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齊江文也算閱人無數了,所以齊崢身上,那股子鋒芒,那股子自信,還有發自骨子裏的冷靜沉穩,都令得他知道,前者真的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這種變化,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他非常清楚,這絕對就是他齊江文的兒子。
“以前,是爸做的不好,讓你們姐弟受苦了,不過以後,爸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齊江文凝視着齊崢,用力道。
說來,齊江文年輕的時候,也算是神采飛揚,經商的天才,只是後面突然出現變故,這才一蹶不振。
不過不用懷疑,無論是對齊嫣,亦或是齊崢,齊江文心底,當然都是十分關心的。
這兩年,也只是因爲,那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太過巨大了一些,所以方纔過於自暴自棄。
現在,他當然便是想要好好的彌補一下,以前對齊嫣齊崢姐弟的冷淡與漠然。
只是,說完之後,齊江文便是突然想了起來,以齊崢現在的身份與實力,又還需要他的照顧嗎?
齊江文嘴角,掠過一抹無奈,當然,這卻並非是苦澀的無奈,反而十分的滿足與欣慰。
有子如此,他這個當父親,又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齊崢也看着齊江文,從齊江文的眼睛裏,他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那種掩飾不住的慈愛。
這讓齊崢的心底,倒是忍不住的涌上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說起來,他曾經在仙界,父母早逝,所以對於父愛與母愛,還真是感覺十分的陌生。
但是,卻也無法阻礙,那種人皆有之的期待與嚮往。
所以,在見到齊江文,在感覺到,前者對他的那種關心之後,齊崢也是決定,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家人。
包括齊嫣,當然也包括齊江文。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崢看了齊江文一眼之後,目光旋即落在了王大力身上。
之前,他與齊嫣在電話裏,倒是提到了這位與齊江文合作的副總,據齊嫣說,王大力人不錯,當初建立紅魅國際的時候,王大力無論是出錢,還是出力,都更多。
但他卻甘願將董事長之位讓給能力更強的齊江文,自己當個副手。
所以見到王大力,竟然被人打的這樣悽慘,齊崢的眼神,也是微微有些冷冽。
想到這裏,齊崢的面色,也是更加陰沉了下來,並且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肇事者,付出慘痛代價,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是這樣的……”
面對自己的兒子,齊江文當然不可能有所隱瞞,直接將來龍去脈,告訴了齊崢。
“安盛拆遷公司?他們竟然囂張到這樣的程度?”
得知,這個安盛拆遷公司的人,昨天晚上竟然直接衝進了紅魅國際,傷人還砸物,齊崢的眼神,也是異常的陰冷。
齊江文也眯着眼,緩緩道:“這個安盛拆遷公司,在江夏這一帶的拆遷公司中,非常有名,算得上是行業的龍頭,再加上這家公司,都是本地人,所以非常囂張,尤其是面對外地企業。”
“本地人?那也就是地頭蛇了?可就算他是什麼地頭蛇,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
齊崢卻是冷笑道。
那冷峭的氣息,縱然令得齊江文,都是微微有些詫異。
他也這才親身體會了一把,他的這個兒子,厲害之處。
“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爆響,病房的門便是被人一腳踹開,四五個染着花花綠綠頭髮的小青年,一擁而入。
“能不能翻天不知道,但哥幾個知道的是,在江夏這塊地頭上,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也得給我臥着!”
爲首一個紫毛,一臉的囂張,手裏把玩着一柄水果刀,“咚”的一聲,便是直接插入了一旁的一張木桌上。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齊崢眼底的戾氣,一下子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噴涌了上來。
傷人砸物不說,現在還闖進病房來了,還真當紅魅是軟柿子,誰想捏就能捏一下啊。
再者說,這都是一羣什麼傢伙?
他就連洪門的堂主,都幹掉了兩個,這麼幾個流氓地痞,也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齊崢怒極反笑。
“敢問,哥幾個是哪兒條道,跟着誰混的?這麼牛逼,也好讓我開開眼界,沒準,還能拜拜山頭。”
齊崢這般說着,只是垂下的兩條手臂,手掌卻是緊握了起來,青筋跳動。
紫毛還沒聽出齊崢話語中的譏諷,以爲他是真的怕了,所以臉上的囂張,更加濃郁,狂笑道:“原來是一個愣頭青,什麼都不知道,那哥就告訴你了,哥幾個都是安盛拆遷公司的,黑白兩道通喫,所以,你們最好識相點!”
“黑白兩道通喫?這麼牛逼?”
齊崢一副喫驚的樣子。
紫毛更加囂張,頭都揚了起來,只是他卻絲毫未曾發覺,隨着他的這般動作,那張本就醜陋的臉,也隨之更加的一覽無遺了。
“那是自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安盛的老闆,偉哥可是跟邱哥曾經是拜把子兄弟,在江夏這一畝三分地上,有誰敢不給偉哥面子,那就是不給邱哥面子!”
“偉哥?邱哥?”
齊崢聽得一頭霧水,轉頭看了齊江文一眼。
“哦,是這樣的,楊偉就是安盛拆遷公司的老闆,人稱偉哥,至於邱哥,那就是邱海輝了,說起這個邱海輝,那的確有些了不得。”
齊江文小聲對齊崢說道。
原來,楊偉和邱海輝,年輕的時候,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也曾經都犯了事,進了監獄。
他們兩位,是在監獄認識的,說起來,算是獄友。
只不過邱海輝出獄比較早,並且出來之後,還開了一家貨運站,出手十分豪爽。
說起來,這楊偉與邱海輝,雖然傳言,曾經是在監獄裏拜了把子,但是性格以及作風,卻是完全不同。
邱海輝是那種十分講究江湖義氣的人,身上有種江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