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人自詡名門正派的修仙界。
楚眠兒想搞點特殊。
那麼多規矩束縛有什麼意思,楚眠兒就喜歡不按套路出牌。
夜無寂果然合她胃口。
趙明軒被嚇得不敢耽擱,連忙說,“肯定是那個女人!那個賤女人害的!”
“哦?說來聽聽。”
“我不過婚前想找點樂子,誰知她當真了!非要讓我給她也擡進門,可她一個妓子,怎配入我趙府的門?”
四人皆沉默了一會兒,整個屋內的氣氛十分詭異。
楚眠兒抑制不住想懟他的慾望,“啊對對,你牛,你最配!”
他們哪裏還不懂,這事情的起因,大致就是這位趙公子結婚前想好好玩一玩,結果那姑娘把他隨口說的話當真了。
沐越皺了眉,問道,“那個姑娘如今怎樣了?”
趙明軒表情有幾分不屑,“當然是死了!”
曲寒洲接着問道,“是你殺的?”
“怎麼可能?是她自己自殺的,我不過……”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他立馬停下不說了。
楚眠兒揪住話頭,“不過什麼?”
那趙少爺囁嚅着,顯然是不想開口。
於是,曲寒洲也加入了惡人大軍,“不說砍了你腦袋!”
管家又是一愣啊。
他以爲,這位白衣公子肯定不是什麼窮兇極惡,說着說着就要人性命的人。
可誰知,原來他們都一樣!
全是一丘之貉!
人不可貌相啊!
楚眠兒笑了笑,看來她這四師兄,倒還挺有做惡人的天賦的。
趙少爺抖了抖,“我說我說……”
“我不過給她喝了墮胎藥!其餘我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趙明軒看着竟頗有些狼狽。
那管家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衆人也差不多明白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富家少爺去花樓一度春宵,那女子卻聽信了這少爺的花言巧語和若干承諾,癡心錯付。
誰知這女子卻有了身孕,想讓少爺納她入門。少爺不肯,一碗墮胎藥餵了下去,女子身殘心死。
接下來的故事,衆人心裏也有了個大概。
女子死心之後,得知他大婚的消息,一死了之,並詛咒了他不得好死。
楚眠兒點了點頭,“事情大概我們也清楚了,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不然的話……”
楚眠兒探下身子,威脅道,“今天死的就是你!”
趙明軒縮了縮身子,完全沒有了剛纔的輕佻與囂張。
夜無寂一把抽出墨影劍,掃了他一眼,便跟着楚眠兒走了。
那桌子頃刻間便支離破碎,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趙明軒與管家。
幾人回到了客房,準備分路行動。
“小豬,你和曲師兄去流芳樓查查那位女子,我們守在趙府調查。”
楚眠兒給了他們兩個四張瞬移符,囑咐道,“若有危險馬上回來,安全要緊。”
沐越笑着點頭,“知道啦!你們也注意安全,這裏黑氣濃厚,恐怕今晚凶多吉少。”
“嗯!”
黎城·流芳樓。
流芳樓照常開門做生意,琴聲一響,水袖一揚。各式各樣的女子翩翩起舞,下面的公子少爺們十分捧場,銀錢賞了過去,換來幾分不知是否真心實意的笑。
只是,這舞臺側邊伴奏的姑娘,雖說是彈的纏綿悱惻的曲子,但表情哀慼,與周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那媽媽雖說沒見過有姑娘來這裏的,但還是如實告訴了她,表情還隱隱有些驕傲,“這位姑娘叫念月,是我們流芳樓的第一把琴。一曲動黎城,可不是隨便傳的!”
“念月?”,沐越見那姑娘表情很差,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能否讓我和她說幾句話?”
那媽媽點頭,“這銀子若是夠了,別說幾句話了,您就是把她買走,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沐越點點頭,曲寒洲扔了銀子過去,正好落在那媽媽的懷裏。
“誒呦呦,這位爺真痛快,二位裏面請吧!”
她滿臉堆笑,狀似不經意地用胳膊蹭了蹭剛纔扔錢的曲寒洲。
曲寒洲皺了皺眉,“自重。”
說罷,拂袖繞到沐越的另一邊。
那媽媽尷尬的笑了笑,將他們領進了一個屋子裏。
屋子裏的味道十分清新,比剛纔的地方好上了許多,沐越瞬間就覺得自己呼吸逐漸順暢了起來。
“您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將念月姑娘給你們帶過來。”
沐越點頭,“有勞。”
很快,那位名叫念月的姑娘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面前這位女子容貌清麗,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感覺,她雙眼微紅,似乎是哭過,很容易激起保護欲。
沐越笑道,“念月姑娘,不知你可曾認得趙明軒?”
念月似乎是極力在隱忍着什麼,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趙明軒來這流芳樓找的是哪位姑娘?”
念月調整了一下情緒,吸了吸鼻子,“請問,您想知道這些是爲了什麼?”
“念月姑娘不想讓她帶着怨氣走吧?”
沐越試探着反問,隨後又解釋道,“我們是蕩天門的修士,趙府如今出了怪事,我們特來解決。如今瞭解到,趙明軒與你們流芳樓的一名姑娘相愛,那姑娘如今死了,趙府卻接二連三有怪事發生。”
“我們初步斷定,那位姑娘必然帶着極強的怨氣,變成了鬼魂。我想,你自然也不希望她不得善終吧?”
念月坐下,“請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全部。”
三月前,流芳樓。
“要知道,這鏡月姑娘,可是流芳樓舞跳的最好的姑娘了。”
“是嗎?”
趙明軒扇着扇子,頗不在意的坐下。
他家世顯赫,什麼樣的大家閨秀沒見過?
一個賣藝的妓子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再漂亮,再會跳舞,又能有什麼用呢?
不還是供人取樂的?
好友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做任何解釋,只是指了指臺上,示意他一會兒見分曉。
隨着念月悠揚的琴聲響起,一襲紅衣的美人從天而落,好似九天仙子。
水袖漂浮在空中,落下之時遮了半張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在耳邊響起,那一刻,似乎流芳樓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友人笑問,“如何?”
趙明軒連連點頭,“不錯。”
的確不是什麼庸脂俗粉。
“不知趙公子可有把握讓美人愛上你?”
趙明軒搖了搖扇子,“賭約可還作數?”
那人笑道,“那是自然。”
聽到這兒,沐越問道,“賭約?什麼賭約?”
念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憤恨,“賭鏡月一個月愛上他。”
沐越:城裏人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