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被隨機投放在地下城不同位置,玩的愉快哦,各位小可愛。”
伴隨着她輕柔的聲音,衆人都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只能感覺自己好像被拋到半空中,然後控制不住跌落下來。
眩暈與失重的雙重加持下,楚眠兒覺得自己被扔在了地面上。
心想可別和上次一樣撞見人家洗澡就好。
她扶着快要被晃出腦震盪的腦袋,擡眼一看,只見她摔在了舞臺的中央,周圍盡是紅綢,臺下是一羣陌生面孔,他們眼神驚詫,似乎在疑惑,她是從哪來的。
但不過一瞬,那些人的眼神便變得癡迷。
“美人!快笑一個!笑一個爺給你扔錢!”
“這個比剛剛那個還好看!我出二十兩!!”
“八十兩!”
“一百二十兩!!”
無數人往木質鋪着綢緞的盤子上砸錢,楚眠兒忍耐住不適,從地板之上爬了起來。
艹,這是哪?
小a回道,【宿主,是地下城的風月樓,如今正在競選花魁,誰得到的賞錢最多誰便會成爲花魁。】
楚眠兒拽出瞬移符,剛要燃燒,小a突然說,【成爲花魁,會被獻給地下城的城主,城主府私養了魔尊分身,若你此次能殺了這分身,等到魔族來犯之時,也許修界就不會死傷慘重。】
魔尊分身?
她記得魔尊是那個被封印在雅音樓地下的邪龍來着。
那龍有分身?
小a回道,【沒錯,在真身封印的前一年,魔尊爲了做兩手準備,化出一個分身來,分身如今修爲爲金丹中期,你完完全全可以此刻就殺掉他,不然......】
不然也許魔族來犯之時,分身修爲也會長進許多,真身與分身合二爲一,將會帶來毀天滅地的傷害。
雖然她沒什麼拯救天下的豪情壯志,但也知道,此刻若是把握住機會,未來她與她的朋友也許會少受些傷害。
沐越也許就不會死。
城主府難進,也許只有成爲花魁,纔有一個機會。
【他有分身這件事,修仙界沒人知道嗎?況且,我爲何不能瞬移過去?】
小a回答道,【沒有,宿主。城主府屏蔽一切瞬移與傳送陣法,所以用不了瞬移符。】
正在楚眠兒想事情的時候,那老鴇上臺拽着她的袖子,在她耳邊道,“姑娘若想當花魁,可得表演一番纔行啊!雙贏的買賣,你能攀得上城主,我能賺個盆滿鉢滿,到時候銀子也分你三成,如何?”
楚眠兒看她的樣子,頗不以爲然,不就是想撈錢嗎!
於是,楚眠兒義正嚴辭:“不行,四成。”
小a:??
那老鴇見她長相絕佳,哪哪都上乘,肯定會賺一筆不小的數目,便也同意了。
此等絕色美人,別說風月樓,恐怕這地下城都是絕無僅有的!
楚眠兒調取了古典舞技能,然後隨着這風月樓之中的琴音翩翩起舞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落在琴音之處,或輕或重,身姿飄逸宛若天外飛仙,舞步翩躚猶如月中神女。
一顰一笑恰到好處,不媚俗卻又不至於冷淡。
細腰若素,容比花嬌。彷彿月橋之上迎着晚風與夜色綻放的望月花,又似溪岸河畔與山林交接的點點螢火。
安靜的存在,安靜的舞蹈,卻無法忽視她一分一毫。
不多時,每一個托盤都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子,喝彩聲不絕於耳,鼓掌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舞完畢,楚眠兒長出一口氣,看那老鴇的眼神便知,花魁應該就是她的了。
果然,等統計的結果出來後,花魁最後便真的花落她家。
那老鴇倒也守信,真的分給她四成銀子,隨後就給她塞到屋子裏打扮了起來。
一個小姑娘給她編頭髮,一個給她化妝。
編頭髮的小姑娘給她梳了凌雲髻,然後問道,“姑娘,這個你原本戴着的玉簪可要簪上?”
楚眠兒點了點頭,若是真有什麼不妥,這簪子到時候能救她一命,怎麼可能不戴上?
雖然說這玉簪與這髮型不搭,但那姑娘手巧,給她簪了些珠花,壓到玉簪旁邊,遠遠看去,竟然還很搭。
給她化妝的女孩也十分認真,生怕畫不好一處反而蓋住她的美貌。
楚眠兒閉着眼睛任她們在她臉上輕輕描繪,竟然有種做spa的感覺,癢癢的,有些舒服。
變得更美的過程,其實的確是很開心的。
雖然今晚有要事在身,身負刺殺魔尊分身的任務,但她此刻倒也不算很緊張。
有時候越想做成反而做不成,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平常心態面對是最好的。
不出兩刻,妝便畫好,小姑娘在楚眠兒額間細細描了一個花鈿,總算是能給她錦上添花。
楚眠兒睜開眼睛,對上銅鏡裏的自己,差點鼻血沒流出來。
嗚嗚嗚美女你誰?
小姑娘給楚眠兒換上月白色薄煙曳地芙蓉裙,纖細的腰身用水青色腰帶繫好,竟真的如同天上神女,下一秒就要飛走了。
楚眠兒轉了個圈,這個小裙子還真挺漂亮的,就是長了點。
兩位小姑娘看着她,莫名也呆愣了一番。
往年送入城主府的花魁,雖也容貌豔麗,但這樣好看的,的確是前所未見。
於是忍不住說道,“姐姐,你可知,送入城主府的花魁最後都怎樣了嗎?”
楚眠兒笑道,“如何?”
小姑娘被她的笑晃了眼,恨不得把聽來的都告訴她,壓低聲音道,“聽說都死了。”
楚眠兒笑容未收,反而有擴大的趨勢。
纖細修長的手指點着紅豔豔的嘴脣,美得不像凡人,“我不會死的。”
那幾個字似乎有魔力,小丫頭下意識地就想相信她。
這世間,色令智昏這個成語,無論男女,都是很難逃掉的。
上馬車之前,小姑娘塞給她一個東西,隨後就被老鴇給擠在後頭了。
那老鴇笑道,“姑娘,若是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啊。”
楚眠兒低着眼掃了她一下,神色莫名,“怎麼會呢?”
馬車通體純黑,邊側都是金絲暗紋,足見車主的身份。
馬車內的小案之上擺着一個純黑色的竹紋壺和一隻乾淨的黑色茶杯。
楚眠兒坐在柔軟的馬車內,把剛纔小姑娘塞給她的東西展開來。
是一顆糖和一個寫着歪歪扭扭的字的紙條。
紙條上寫了兩個字,依稀能辨認清楚。
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