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璃看着那人冷成那樣還要勉強陪他一起泡，心疼之餘卻又帶着些許小雀躍。
辰哥哥這是開始對他有好感了吧？
他伸出手，將那人攬在了自己懷中。
堯璃身負鳳凰神火，就算在冷泉之中泡了很久，也依然身體溫暖。
應辰則遵從了身體的本能，朝着溫熱的源頭靠了過去。
絲毫沒有發現……如今他們的姿勢多曖昧。
堯璃身子一僵。
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動靠自己這麼近。
這好幾天的相處，他能看出，應辰似乎並不喜歡雄性。雖然他似乎也並沒有喜歡任何雌性的兆頭，可讓堯璃覺得很挫敗。
應辰對自己的那點好感……估計也是將他看成了朋友吧……
他知道，應辰應該是與天下大多數雄性鳥類的選擇一樣，估計會喜歡上一個美麗的雌鳥。
思及此處，堯璃的心猛地一沉。
那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給他造成了很大困擾呢？
現在他也能感受到，辰哥哥還當他是小孩，再說好聽點，辰哥哥是把他當成了親密的好朋友，能日日相對的那種好友。
而不是一個戀人。
他的手停在應辰腰間。
“辰哥哥，我暖和嗎？”
應辰抓緊了他，連連點頭。
一開始只是在堯璃的懷裏，後來直接上手摟堯璃的腰。
心下還想着……
這小孩還真暖和，一抱上竟然就不冷了。
而堯璃便覺得沒那麼好過了……
很快，應辰便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異樣，頓時如玉的臉變得很紅。
死小孩他……
他竟……
堯璃聲音有些啞，在他耳邊一寸寸化開，如他身體那般燙，“辰哥哥，快上去吧。殿內暖和，我給你留了一簇火，早些休息。”
說着便放開了攬着他的手。
應辰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小鳳凰他似乎真的對自己有那種心思。
他逃跑似的躍上了岸。
幾乎都忘了蒸乾身上的水，站在殿內小鳳凰放在琉璃燈裏的鳳凰火發呆。
良久，直到整個臉都被鳳凰火烤得發熱，才逐漸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心猛地失重，伴隨着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與密密麻麻的癢，讓他控制不住地心臟狂跳。
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是抱了幾刻鐘，至於這麼心跳加速嗎？
他該不會是得絕症了吧？！
他蒸乾身上的水，打了半個鐘頭的坐，這才把那奇異的感覺壓制下去。
最後上了牀榻，蓋好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做個夢。
夢見小鳳凰最後和鳳凰族內，最美麗的鳳凰在一起了。
而小鳳凰留在他身上的鳳印，則被小鳳凰親手用祕術消去了。
他本該爲小鳳凰能想明白開心的。
可是不知爲何，自己的心很煩悶，悶到不想說話不想喫東西，只想抱着酒醉生夢死……
醒來後，那種淡淡的難過圍繞着他，讓他提不起精神。
今日，小鳳凰破天荒地沒來找他，他就一個人坐在巨石之上，支着下巴看風景，手中還拎着一罈酒，是鳳凰神山的特有美酒。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這位公子可是堯璃的朋友？”
這美人長得……好像夢裏那個最後和堯璃在一起的女子。
應辰勉強勾起了笑，“姑娘找我有何事？”
“堯璃涅槃前性格很好，涅槃後，不僅模樣長大了，就連性格似乎都變了。變得寡言少語，變得冷淡許多。”
美麗女子側過頭看他，“你是他第一個如此相待的人，有些好奇罷了。”
應辰‘嗯’了一聲。
如此相待在夢裏不還是和別人在一起了？
應辰酸了，心中酸澀，像是吃了一斤梅子，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夢境過於真實，讓人不由自主便代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莫非小鳳凰對他好他就飄飄然，認爲小鳳凰要一直對他好？
這種想法是何其卑劣啊。
明明沒答應人家，卻享受着對方的所有好……
“這位姑娘，你想與我說什麼？”
那美人笑着遞給他一個漂亮的羽毛，說道，“公子與堯璃關係好，能否幫我轉交給他？”
“你給他羽毛幹什麼？”
美人詫異一瞬，“公子不知嗎？鳳凰一族給了羽毛就是喜歡對方的意思。”
應辰沉默了，小鳳凰還未曾給過他羽毛。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姑娘爲何不自己把羽毛給他？讓人轉交不覺得自己沒誠意嗎？”
美人笑了笑，“若是通過他人，被拒絕也不會太難堪，不是嗎？”
美人朝他行了一禮，“多謝公子了。”
說完就化形飛遠了，根本沒給應辰反應的時間。
應辰頭疼的看着手中的羽毛，也不知該扔了好還是交給堯璃好。
不知不覺回到宮殿，堯璃正坐在桌案旁喝茶。
本來看到他的時候眸中涌起欣喜，卻在目光觸及到應辰手裏那根鳳羽的時候臉色陰沉了下來。
沒來幾日竟有別人喜歡上辰哥哥了麼？
“這是誰給你的？”
他語氣有些急，聽起來很兇。一瞬之間便出現在他對面，如臨大敵一般看着那個羽毛。
“一個女子……”
讓我轉交給你的。
話還沒說完，堯璃就變了臉色，說道，“然後你就收了？”
滿腦子都是應辰收了別的女子的羽毛……
堯璃雙眼通紅地盯了他好一會兒，忽地別過頭去，自言自語道，“辰哥哥果然還是喜歡女子麼？”
他內心涌上一抹苦澀，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於對方來說，都可能是個笑話。
女子……
爲何他不能是女子呢？
女子……
女子！
堯璃的表情忽地變得十分瘋狂，嘴裏唸唸有詞，仔細一聽，能辨別出‘女子’二字。
是不是他切了自己……就能成爲女子了呢？
沒錯……只要這樣，辰哥哥就會喜歡他了！
他手中凝聚出火刃，朝着自己身下快速砍去，應辰被一晃，察覺到堯璃的神色瘋魔且執拗，連忙伸出手去攔。
看着火刃之下那人纖細的手腕，堯璃瞳孔一縮，連忙調轉了方向，朝着另一個方向揮去。
最後，在自己的肩膀處留下了一處傷痕。
應辰擡眼去看他，大聲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