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克洛斯叔叔的電話!”小月牙說道。
由於宗政越手裏抱着小月牙,何年迅速從包包裏找出手機,瞥了眼手機屏幕,來電顯示:klose(克洛斯)。
宗政越從容地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茜婭,和小月牙喫午餐了嗎?”電話裏,傳來男人溫和優雅的聲音。
“我,宗政越。”他的大掌抓緊手機,冰冷的語氣裏透着一股殺意。
茜婭……這是她現在的新身份?
話音落下,那端陷入了一片死寂。
宗政越又說了一句:“傅寒山,從四年前至今的恩怨,我宗政越會一筆一筆地跟你清算清楚的!”
說罷,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他便果決地掛斷通話,順手將“klose”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小月牙,媽咪叫什麼名字?”宗政越低頭問懷裏的小萌寶。
“爹地,你不記得媽咪的名字了嗎?”
“給小月牙找寶石太久,忘記了。”
宗政慕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爹地臉不紅氣不喘地忽悠妹妹。
小萌寶認真地回答:“爹地,媽咪叫茜婭·克里曼,不可以再忘記了哦。”
“那小月牙和媽咪住在哪裏?”宗政越又問。
“爹地忘記回家的路了嗎?”小月牙皺起眉頭。
“是的,出去給小月牙找寶石太久,忘記回家的路了。”
宗政慕戈:“……”
何年:“……”
默默地望着某個男人忽悠呆萌的小月牙,連藉口都懶得換。
“月牙跟媽咪住在海島上呀。”
“海島上……”
宗政越看向正在安靜看戲的何年。
“總裁,我知道了。”
何年立刻收起看戲的表情,態度認真地應道。
心說傅寒山可真會藏!
不僅隱姓埋名換了身份,還躲到海島上去,如果不是旅遊景點的海島,再加上他刻意藏着總裁夫人;難怪總裁這些年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也找不到絲毫線索。
跟小萌寶聊着天,手機又響起來了。
宗政越看了眼來電顯示“klose-2”,傅寒山的另一個號碼。
他面無表情關掉手機。
禁止傅寒山再打擾他和小月牙聊天!
合作商大概是看宗政越帶着兒子,於是給他們安排的住處,離迪士尼樂園不算遠,二十分鐘的車程。
車子緩緩在一座奢華壯觀的歐式別墅門前停下。
“總裁,到了。”何年輕聲提醒。
宗政越隨即抱起依舊昏迷的女人,走下了車。
訓練有素的職業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看到宗政越抱着一個陌生女人回來,並未表現出一絲驚訝,如往常那樣態度畢恭畢敬。
“宗政先生,歡迎您回來了,請問需要安排客房嗎?”管家問道。
“不必。”宗政越冷聲拒絕。
抱着懷中的女人便徑自朝樓上走去。
回到房間。
將女人放在牀上,宗政越才終於得空,坐在牀邊,認真仔細地端詳起昏睡的她。
從當年他去m國那日算起,一千四百二十七天……
他已經一千四百二十七天沒見過她了。
差33天就滿四年。
才之前在餐廳的短暫接觸,能看出她的性子也沒變多少。
“長歌……”
宗政越語氣繾綣,低聲呢喃着俯身,在親吻到她的脣一瞬間。
“啪”地一聲!
“臭流氓!”女人怒目瞪圓罵道。
帶着被子滾了一圈,和宗政拉開距離。
臉龐浮現淡紅巴掌印的宗政越:“……”
他伸手將被子連人給拽了過來,翻身而上,居高臨下望着她。
“沈長歌,親你一下就是臭流氓了?老子還可以更流氓一點,你信不信?”
“宗、宗政先生對吧?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叫那什麼長歌,我叫茜婭·克里曼。”
她好漢不喫眼前虧,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性子是一點都不變。
宗政越問她:“你說你叫茜婭·克里曼,那麼你家人叫什麼?你的家人在哪裏?還有,小月牙的爹地是誰?”
既然忘記了他,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人。
那他就讓她重新認識!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她嘴硬拒絕道。
宗政越佯裝不耐煩,作勢要粗魯扯開她的衣領:“回答我的問題,還是看看我更流氓的樣子?”
茜婭秒慫,嚇得緊緊攥住領口,微顫的語氣裏透着緊張和害怕:“你別亂來,我回答我回答!我的家人只有小月牙一個,沒有別的家人了;小月牙的父親叫劉建國,已經死了,這些年沒去祭拜過,估計墳頭草兩米高了!”
宗政越聽得臉色黑如墨汁。
他墳頭草兩米高?
“你不是跟小月牙說,他爹地去找寶石了?”他咬牙切齒問。
“我記不得小月牙她父親了,小月牙問起,就只好編了個比較童話的說辭。”
“哦,以後小月牙要是再問,你打算怎麼圓謊?”
“就說爬山涉水找寶石,失足摔死了。”
哦,在她心裏,他摔死了。
宗政越被她的話氣得腦子嗡嗡的。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問:“那麼,你是什麼原因導致忘記了以前的事?”
“懷孕時,被小月牙的父親喝了酒家暴,腦袋受到撞擊,就把以前的不愉快的事都忘記了。”
因爲腦袋受創,至今她仍會時不時頭痛,需服用藥物來緩解。
“這些事是你隨口編的,還是克洛斯那個男人跟你說的?”
宗政越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傅寒山那混蛋最好能藏好一點,這輩子都別被他找到!
否則,他勢必親手凌遲了傅寒山,剮3600刀那種!
茜婭不說話了。
這些話是克洛斯告訴她的,而且她從海島上的居民口中也得到了證實。證實小月牙的父親是一個吸ll毒酗酒還打女人的混蛋!
“說!這些事是誰說的?”宗政越語氣冰沉質問。
“海島上的一些居民都知道!”
宗政越突然冷笑,雖然她的說辭輕描淡寫,但還是可以看出,爲了讓她成爲茜婭·克里曼,傅寒山花費心思布了很大一盤棋。
看着他的冷笑,被他壓在牀上的茜婭莫名打了個冷顫。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你還有別的要問嗎?沒有別的事,可以放我回……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