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婭微蹙秀眉,眨了眨水眸警惕地望着他。
“宗政先生你跟……”
“沈長歌!”宗政越語氣冰沉不悅打斷她的話,聽她用如同對陌生人的疏遠語氣喊自己,就彷彿一把利刃,凌遲着他心臟。
他咬着牙冷聲說道:“給我聽清楚了,你叫沈長歌,是雲國人!並不叫什麼茜婭·克里曼。小月牙是我的女兒,跟你們喫午餐的小男孩兒和小月牙是龍鳳胎兄妹!至於那個克洛斯,是個綁架犯,當年在你住院時綁架了你,帶到p國。”
“除了小月牙,你還有其他家人,你的母親和兄長在雲國京城;你現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克洛斯編織的謊言!”
茜婭聽完他的話,愣了一會兒。
無法相信自己一直以來視爲親兄長的克洛斯,會是一個綁架犯!
“宗政先生,我我……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無憑無據;還有,那個小男孩兒只是長得跟小月牙比較像。”
宗政越深吸一口氣:“你要證據是嗎?”
他翻身下牀,從她的包包裏翻出手機,開機。
“按我教你說的去試探克洛斯。”他把手機遞到她面前:“你就學着我的語氣跟他說:傅寒山,你想起所有的事了,你不叫茜婭·克里曼,你叫沈長歌……”
茜婭半擡着手,望着眼前的手機卻遲遲沒有去接。
“不是要證據嗎?打電話給克洛斯就能試探到他的態度。”宗政越將手機塞到她手中:“還有,你和小月餅、我和小月牙的親子鑑定,鑑定結果晚上就出來了。”
茜婭垂下眼眸,看着躺在手心的手機。
猶豫了半晌。
緩緩解鎖手機屏幕,在通話記錄頁面看到“klose”和“klose-2”的來電記錄,但她並未注意到來電時間是在不久前。
正當她準備撥打電話給克洛斯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讓她莫名鬆了一口氣。
宗政越無言地看了她一眼。
走去開門。
“總裁,傅寒山帶來的十幾名保鏢,和我們的保鏢在屋外僵持着。”何年神情嚴肅地報告:“我讓慕戈小少爺把月牙小姐哄回了房間,有傭人看着。”
坐在牀上的茜婭聞言,倏地擡頭望向門口。
宗政越冷笑一聲,脣角勾起一抹帶着殺氣的弧度。
“這是趕着來送人頭?”
說罷,他便把房門關上了,轉身走回來。
從櫃子裏翻找出一把槍。
茜婭看着男人手裏拿着槍,從容不迫地朝自己走來,她的神經瞬間繃緊,心臟都提到嗓子口了,說不害怕是假的。
宗政越用槍指了下她:“下來。”
來不及思考,茜婭便手忙腳亂爬下了牀。
宗政越長臂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拉入懷裏:“不是要證據嗎?現在我就帶你去跟克洛斯對質。”
從房間出來。
宗政越並不是下樓去見傅寒山。
他帶着茜婭走到二樓客廳的陽臺,居高臨下,望着下面和保鏢僵持的男人。
聞言,站在地面的傅寒山猛地擡起頭,看到她和宗政越站在一起。
宗政越手臂一收,將她拉入懷裏,大掌用力她的下巴。
他有些憤怒:“長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剛纔那種緊張語氣,叫一個害得你和家人被迫分離了四年的綁架犯,否則……!”
“宗政越,你放開她!”
克洛斯原本指着保鏢的槍,立刻指向了陽臺上的宗政越。
“長歌是我的妻子,我兒女的母親;傅寒山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開她?”
宗政越深邃眼眸倏地冷眯起,擡起手就朝傅寒山的方向開了一槍。
“不要!”
茜婭驚叫一聲,連忙拉住宗政越的手臂想阻止。
卻還是遲了一秒!
宗政越沒有刻意瞄準,子彈打偏了。
沒能打中傅寒山的致命位置,只打到了他的胳膊。
鮮血迅速浸染了他的衣服,茜婭見狀,想轉身跑下樓去查看克洛斯的情況;在她的僅有不多的記憶力,她視克洛斯爲家人。
看她要護着傅寒山,宗政越胸臆間一股怒火在燃燒,緊緊將她按在懷裏,失控地拿槍指在她的太陽穴。
“沈長歌,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也給你來一槍。”
他的威嚇果然奏效,茜婭瞬間安靜了,紅着眼眶望着受傷的克洛斯。
“按照p國的法律,強闖民宅者,打死也是無罪的。”宗政越的眼神如死神般,透着冰冷殺氣:“傅寒山,不知你是否知道,傅家早在三年半前,已經在宗政家族和傅家內宣佈和你斷絕關係的事;今天,我就算打死了你,堂姐也不敢有半句責怪的!把你的屍體送回雲國傅家,估計也沒人敢給你收屍!”
當年,母親一直想拆散他和長歌,而江月瑤和長歌積怨已深。
在長歌收到神祕人寄的u盤而動了胎氣後,他深以爲幕後者是他母親或者江月瑤,或者兩人聯手。
直到長歌失蹤,他又重傷昏迷住進icu;然後宗政家族的人緊急調查了兩天,才後知後覺傅寒山也不見了。
傅寒山捂着受傷的胳膊,沉默了幾秒後。
他冷聲否認:“什麼傅寒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怎麼?不敢在長歌面前承認你是傅寒山,雲國京城傅家少爺的身份?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能欺瞞長歌一輩子?”宗政越冷笑嘲諷。
想到沈長歌如今失憶,是站在“克洛斯”那邊的。
他並不想當着她的面殺了傅寒山。
不想看到她將自己視爲仇人。
於是,宗政越冷冷地警告:“傅寒山,限你十秒鐘之內,滾出我的地盤,要麼就橫着出去!”
克洛斯仰頭望着被禁錮在男人懷裏的茜婭,暗恨地咬了咬牙,手掌緊握成拳頭。
瞥了眼滿臉憤恨不甘的傅寒山,宗政越強勢地捏住懷裏小女人的下巴,霸道的低頭吻住她的脣瓣。
宣示他的主權!
被強吻,茜婭下意識掙扎,想推開他,不想脣瓣被男人懲罰性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