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確定親子鑑定報告是真的，還是陸夫人捏造的，就沒有告訴你。”宗政越聲音緊繃地解釋。
可他沒想到，陸夫人這麼迫不及待，不擇手段，不給長歌喘息的時間。
“宗政越，一會兒你帶我去做個親子鑑定吧。”沈長歌擠出一抹蒼白的笑：“我仔細想了想，你說得對，即使我跟我母親沈華芳女士沒有血緣關係，也無法改變她是養育我長大的母親這一事實。”
宗政越把她抱在懷裏，吻了吻她的臉頰，溫和地說：“長歌，你不願意做親子鑑定，沒有人可以強迫你。”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我也不想再逃避了。”沈長歌語氣輕而堅定地說道：“無論如何，沈華芳都是我母親，對不對？”
“是的，她永遠是你母親，你也永遠是她的女兒。”宗政越撫着她的頭髮，肯定地附和。
沈長歌閉着眼睛靠在他懷裏，一言不發。
待情緒平復了許多後，她從牀上走下來，對宗政越說：“我們去醫院吧，完後一起去幼兒園接小月牙和小慕戈。”
“好。”
宗政越修長的手指幫她梳理了下略凌亂的髮絲。
隨後，沈長歌換了套衣服，洗了把臉，和宗政越出門了。
爲防萬一，有人對親子鑑定結果動手腳，宗政越謹慎地把親子鑑定樣本交給陸青臨，再三嚴肅叮囑這份親子鑑定很重要。
陸青臨向他保證，結果出來之前，一定寸步不離，結果出來就立刻告訴他。
從醫院出來，越歌夫婦去到幼兒園，正好是放學時間。
很快接到兩個小傢伙。
小月牙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用餐紙包裹成一團的東西，遞到沈長歌面前：“媽咪，給你，好好喫的！”
“是什麼？”沈長歌接過，輕柔地把餐紙拆開。
是塊四分之一的奶黃流心月餅！
中秋節快到了。
“媽咪，你快喫喫看。”小月牙催促。
“小月牙，這是誰給你的？”
沈長歌咬了一小口，濃郁奶香夾着甘沙鹹蛋黃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口感甜而不膩，雖然沒有包裝，也能吃得出來是高級月餅。
“學瑞哥哥。”小月牙說道：“媽咪，我有上來什麼哦，學瑞哥哥分給我半個月餅，然後我給回他一顆巧克力！”
這流心月餅並不大，小月牙得到半個月餅，還忍着嘴饞留了一半給自己，沈長歌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心裏覺得暖暖的。
他瞟了眼旁邊臉色鐵青的某人，淺笑說：“這叫禮尚往來。”
“小月牙，你哪裏來的巧克力？”宗政越把女兒抱上車，溫柔地笑着問。
他們家有什麼零食，他了如指掌，並沒有巧克力。
小月牙乖巧地答：“皓文哥哥給的，我給了他兩顆車釐子，他給我兩顆巧克力。”
宗政越看向小慕戈，彷彿在用眼神問：皓文又是誰？
“隔壁班的。”小慕戈鬱悶地解釋。
自從妹妹是小喫貨的祕密被人知道後，幼兒園那些男生就老是用喫的來跟妹妹搭訕，明明他擋掉很多了，可還是防不勝防！
宗政越看向妻子：“晚上得好好教育教育。”
沈長歌掰了一小塊月餅遞到他嘴邊：“……喫麼？”
“不喫！”宗政越狠狠地拒絕。
“爹地不喜歡喫嗎？”
小月牙仰起粉嘟嘟的可愛小臉，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宗政越，彷彿他敢說不喜歡，立馬傷心地哭給他看。
宗政越淡笑解釋：“不是的，爹地愛你媽咪，這塊月餅只有這麼一點，爹地讓給你媽咪喫。”
“那明天我給爹地帶好喫的。”小月牙承諾道。
“不用！”
宗政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遞給小慕戈一個眼神。
避免他爹地被氣死，小慕戈及時轉移話題：“妹妹，你給媽咪講今天在幼兒園的事。”
“好噠……”
一路上，小月牙把今天在幼兒園發生的事，說給沈長歌聽。
認真的小奶音，讓人格外治癒。
沈家。
沈華芳知道女兒一家今晚回來喫飯，聽到窗外傳來車子的引擎聲，快步朝門口走去。
看到兩個小傢伙被從車裏抱下來，沈華芳笑着招手：“小月牙，小慕戈，外婆準備了好多好喫的。”
“外婆！”小月牙小跑向她。
“媽……”沈長歌一把抱住沈華芳，緊緊的。
“一邊兒去，你擋着我抱外孫……”沈華芳佯裝嫌棄地推開她，看到沈長歌的眼眶溼潤泛紅，愣了一下：“怎麼了？”
“沒事。”沈長歌搖搖頭。
沈華芳回抱住她：“要抱就抱，趕緊的……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爭寵。”
“媽……”
“幹嘛？”
“我好想你。”
沈華芳猜測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但這會兒又不方便問。
她溫柔地說：“鳳棲豪墅離我們家又不遠，想我就回來，打電話讓我去住幾天也行，不然今晚就不回那邊了。”
“好。”沈長歌仰頭把欲掉的淚水逼回眼眶裏。
過了一小會兒，才從她母親懷裏退出來。
“媽咪，月牙也要抱抱。”小月牙舉着小小的雙手。
沈長歌淺笑蹲下來，張開雙臂把兄妹倆抱在懷裏，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然後牽着兄妹倆朝客廳走去。
沈華芳走在後面，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小歌怎麼了？”
“媽，事情說來話長，回頭您問延卿。”宗政越回道。
果然有事。
沈華芳點了下頭，不再追問了。
傍晚差不多七點鐘，沈延卿下班回到家。
“你哥回來了。”
沈華芳聽到車子聲，心裏惦記着女兒異樣的原因，起身走到屋外去。
沈延卿剛下車，就被他母親拉到一旁的角落：“延卿，小歌今天有點奇怪，她怎麼了？小越讓我問你。”
“媽，我們先進屋，這事晚上我在跟您說。”
沈延卿已經從宗政越那裏得知，陸夫人下午告訴妹妹，親子鑑定的事。
他很清楚，這事是瞞不住的，母親遲早會知道。
與其讓母親從別處聽說，不如主動告訴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