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臉掃視倉房的一圈,發現靠牆擺放一排排高大的泥甕,林無雙輕輕一躍,躍上泥甕的頂端,發現裏面裝的滿滿的是小麥,挨個跑了看了一遍,發現不光有小麥,還有粟米,這下子,自己不用買很多糧食了。
黃豆可以做豆腐,油菜可以榨油,也可以在空間裏種植一些。管它三七二十一,連泥甕一起收入空間。
躍出房頂,又去尋找竈房,轉了幾轉,來到一處院落,聽到屋裏傳出一陣陣如豬般的鼾聲,躍下房頂,進入院落,看到守門的小廝婢女做在凳子上靠着牆,頭一歪一歪打着盹兒。
林無雙凝心靜氣地輕輕地瞬移到門邊,用匕首輕輕地撥開門栓,把門推開一條縫,閃身進入屋內,入眼是一張八仙桌,四把太師椅,邊上有一張臥榻,榻的中間有一個小几,另一邊是合上的幔帳,裏邊的鼾聲如雷夾雜着嗯啊的咂嘴聲。
媽的!不用想,這個老匹夫正在做美夢呢!
鑽過幔帳,一張寬大的架子牀榻上,躺臥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身旁胳肢窩裏側臥一個年輕的女人。
隨着男人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陣陣呼嚕聲及隱隱的帶勾子的囉音聲。
一旁是一組屏風,屏風另側是衣櫃加一個拱形雕花門,內側是一張書桌,書桌上是文房四寶。林無雙站在書桌旁這瞅瞅那瞅瞅,也沒瞅出個啥來,返身回到牀榻邊,意念一動,匕首在手,對着周員外的髮髻削了下去,然後如幽靈般飄出幔帳,再順門縫溜了出去。
一個縱身躍上院牆,爬上屋頂,輕輕的踏着瓦片向院牆邊奔去,幾個縱跳,來到高大院牆邊,往後倒退幾步,一個衝刺躍上院牆然後利落地跳了下去,隱匿在黑暗裏。
安平前腳跟後腳到院牆邊,翻過院牆卻不見林無雙的身影,“咦?哪去了呢?咋就這麼快不見了身影了呢?”
安平站在圍牆邊嘀嘀咕咕,忽覺得腰後側被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他正欲轉身,只聽林無雙清冷的聲音傳入耳際,“別動!說說,你爲什麼跟蹤我,又怎知我會夜探周府?”
“別!姑奶奶,咱有話慢慢說,刀劍無眼,刀劍無眼,切莫傷到無辜,小的沒有要傷害姑娘的意思,只想試探姑娘的能力,小的願意投奔姑奶奶,以孝犬馬之勞。”安平雙手舉起,一副投誠的模樣!
“你我萍水相逢,我又怎會信你?”林無雙沒有撤回匕首。
“我發誓,小的想要投奔一個明主,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小的願自賣自身追隨姑娘,任憑差遣。”安平說完單膝跪地發誓道。
“我怎的相信你?你從哪裏來,我怎的不怕引狼入室?呵呵!我豈不是沒事找事?”林無雙纔不會傻了吧唧地相信他一個陌生人。
只見那人從耳垂處撕下一張人皮面具,接着另一張臉出現在林無雙面前,“我本是大長公主身邊的暗影衛,在兩個月前跟蹤大丞相派出的親信侍衛十數人尋找大公子下落,大長公主就派我們八個暗影衛一路跟隨,若是找到大公子一家一併殺之。
那人把那大丞相親信拖至山溝溝處,就回去了,沒多一會兒又領一個男人皆都拿着鋤頭把那死者埋了。當時我也身負重傷,同伴們都死了,我想我回去覆命,任務失敗也是死路一條,與其回去也是死,還不如在小鎮上苟活一日算一日,我就在鎮上紅人館旁的醫館裏養傷,足足養了半個月,傷勢才見大好,一日我又看到那在荒山埋人的男人,來到藥店,他說要買哪種讓野豬聞到氣味發狂的藥,問藥店可有,我當時就躲藏起來聽二人談話,那種藥本是害人的禁藥,那人卻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小包藥粉,並再三保證不會把那醫者說出去。
安平本是周員外夫人孃家的遠門表侄,一日晚來紅人館,我把他殺了,剝下他的人臉,做了一張人皮面具敷在我的臉上,再用化屍水把他的屍體給融了,於是我就頂了他的名頭在周員外家呆了下去。
直到有一日李三貴來找周員外,要與周員外共謀發財大計,於是就派家丁去把林大牆綁來,我看姑娘身手了得,而且氣勢異於常人,就有投奔之心,我原本的生活是不見天日,影衛顧名思義就如老鼠一般生活在黑暗處。
在下所說之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若有即被五雷轟頂,不得輪迴轉世!”那人再度發起了毒誓。
“那你叫什麼名字?年歲幾何?”林無雙平靜的問道。
“我本無名無姓,排序暗影衛影十八。請主子賜名,我年方二十。”那人雙手一抱拳道。
“嗯,待我回去寫下賣身契書,你且簽下契書自願賣身於我,聽我差遣,不得有二心,否則判我者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必殺汝!
你既然不想過暗衛生涯,那我就給你賜名爲明陽吧”
“還望主子賜姓!”那人以頭跪地雙手虔誠求之。
“得寸進尺!就隨我的姓吧,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林明陽。
好了,起吧!”
“謝主子賜名,謝主子賜姓。”那人連連磕了幾個頭。
從此他也能用真面見人,活在陽光下,如常人一般活着。
林無雙伸手拉起明陽,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
此時東方破曉,已露出魚肚白。
周府院內驚叫連連,先是周員外的小妾被尿意急醒,解決完事,又上牀想與老爺來個清晨尋歡,一雙小手一陣作亂,發現老爺頭上髮髻如一頂帽子散落在一旁,一聲聲驚叫把個半睡半醒的周員外徹底給驚醒,一把扯下作亂尖叫的女人,一腳給踹下地去,惱怒地吼道:“賤人,一大清早,大吼大叫作甚?擾亂老爺我好眠清夢?”
“老爺,老爺,你的發?你的發?你摸摸就知道了。”那小妾忘卻屁股疼痛,用手指着周員外的刺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