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說實話，在她的心裏，比之長生殿，她更喜歡南知秋，更喜歡這段跟隨南知秋的日子。
可是……
“南知秋喜歡我嗎？”
這樣的問題在心中滋生，並一發不可收拾。
越往深處去想，柳殘鶯的內心就越混亂。
咔嚓……
柳殘鶯從石壁上掰了一塊小石頭下來，丟出去砸在了沙凝香身上。
沙凝香睜開了雙眼：“誰砸我了？”
“凝香，你過來一下。”柳殘鶯招了招手。
“哦。”沙凝香小跑着去到了柳殘鶯身邊，“殘鶯姐，有事嗎？”
“你一個人傻站着幹什麼呢？”
“修煉呀，我想試試能不能突破到仙人境界。”沙凝香笑着說道。
“修煉是漫長的，不差這一會。”柳殘鶯微微一笑，“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現在嗎？”
“對，我且問你，你喜不喜歡南知秋？”
沙凝香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南知秋，並連連點頭：“喜歡呀。”
“那你想不想做他的新娘子？”柳殘鶯又問道。
“想啊。”沙凝香也不避諱，直接說出了心裏話，“可是，之前你跟大哥哥聊天時，我都聽到了，大哥哥已經有家室了。”
柳殘鶯點了點頭：“是啊，他有家室了，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去問問看，他願不願意納你爲妾。”
沙凝香連連搖頭：“不行的，我配不上大哥哥。”
“不試試怎麼知道？萬一成功了呢？”柳殘鶯循循善誘道。
“那我等大哥哥修煉結束……”
“不用等，他這樣也可以說話，吸收資源又不是悟道，分心也沒關係。”柳殘鶯笑了笑，“快去吧，他平時那般寵你，肯定會答應的。”
“嗯嗯，那我去問問看。”沙凝香跑了過去。
這一刻，柳殘鶯的心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始終都無法看透南知秋，所以，她不知道南知秋是否是那種會輕易納妾的人。
現在，沙凝香其實就是一個試驗品。
假如南知秋能接受沙凝香的愛，那麼，柳殘鶯就能知道，自己也有機會，反過來說，如果南知秋拒絕了沙凝香，那柳殘鶯八成也沒什麼機會了。
而這個結果，也直接決定了柳殘鶯要不要跟柳萬宗談談。
對比之下，柳殘鶯更願意長期跟隨南知秋，但如果南知秋將來不接受她，那麼，兩人之間就只剩下合作關係了，這無法讓柳殘鶯滿足。
反過來說，南知秋若能接受她，那麼，她也就沒必要跟柳萬宗談了。
簡而言之就是，柳殘鶯現在對南知秋有很大的好感，她的首選肯定是南知秋，但如果這個選擇不會有好結果的話，退而求其次，只能選擇長生殿了。
沙凝香也是會害羞的，所以，她跟南知秋談話時，聲音很小。
大家都不知道兩人究竟聊了些什麼。
當沙凝香回來時，柳殘鶯看到了她臉上的失落。
“果然，被拒絕了嗎？”柳殘鶯眉頭微皺，問道
。
“嗯。”沙凝香點了點頭，“大哥哥說我是個好姑娘，但不適合他。”
南知秋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沙浩和霍霸鳴也沒有任何疑心的讓出了一條路。
柳殘鶯離開石室，穿過長長的通道，到達了遺蹟之外。
之後，她繼續移動，足足遠離了遺蹟數百里，才終於停下了身影。
她並沒有主動發出請求，而只是靜靜的閉目等待着。
果然，不出一分鐘，柳萬宗的意識就再度降臨了。
此時此刻，柳殘鶯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對方位高權重，卻如此着急的降臨，想來，是非常看重她了。
既然自己被看重，那麼，談判時，就可以掌控更多的主動權。
當然了，心裏雖有底，表面的尊敬該有還是得有。
“晚輩柳殘鶯，拜見祖師爺。”柳殘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
天空中浮現出了柳萬宗的虛影：“殘鶯，老夫可有得罪你的地方嗎？”
柳殘鶯連連搖頭：“祖師爺是柳家血脈之祖，沒有當初的您，哪會有現在的柳家，更不會有現如今的我，因此，就算祖師爺得罪了我，我也沒資格抱怨。”
這話說的就很有技巧了啊。
柳萬宗都微微皺了下眉頭：“說到底，還是得罪了啊，需要老夫向你道歉嗎？”
“晚輩不敢。”
柳萬宗收拾心情，淡笑了一聲：“沒什麼敢不敢的，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
“不知祖師爺此番降臨，所爲何事？”柳殘鶯又把發言權推了回去，她這是想讓對方先開口說事，然後自己再提要求。
“行啦，老夫也不與你拐彎抹角了，說吧，你爲何背叛長生殿？”
柳殘鶯一臉愕然：“我何時背叛了長生殿？”
“你與彭天闊爲敵，此事可否屬實？”柳萬宗問道。
“此事的確發生過，但卻是彭天闊先對我下的殺手。”柳殘鶯揚着小臉，不卑不亢的說道，“當初，我是爲了長生殿的任務，才犯險追敵，討要貪慾王杯，不幸遇難，被迫簽訂了靈魂契約，那彭天闊見了我之後，二話不說就要將我誅殺……”
柳萬宗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的發言：“彭天闊不聽調令，對自家人下殺手，死有餘辜，此事是他的錯，休要再提了。”
“祖師爺英明。”柳殘鶯俯身說道。
其實，事實根本就不重要。
當初柳殘鶯太弱，就算死了，也沒人在乎，更沒人會責怪彭天闊，而現在，柳殘鶯已經是地仙了，已經有了十足的分量，那麼，彭天闊的死亡也沒人在乎了。
甚至柳殘鶯是否真的背叛過長生殿，也沒人在乎。
柳萬宗不會去追究曾經的小得小失，他重視的，是眼前和未來的利益。
“殘鶯，你現在可有回長生殿的意願？”柳萬宗笑着說道，“你的成就令人欣慰，相信你父母見了現在的你，定會欣喜不已。”
柳殘鶯微低着頭，沉思了許久之後，突然擡起頭來，疑惑的問道：“祖師爺，咱們柳家人，一旦突破到地仙境界，不是都會直接加入周王仙宮的嗎？”
柳萬宗明白，這是眼前的丫頭開始提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