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江無疾也只能選擇放棄。小腳女屍是大凶，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的……
“小道爺啊，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京城吧。”曹立忽然說道。
江無疾：“爲什麼？”
曹立摸了摸鼻樑，說道：“或許李大人對小道爺有非分之想……”
“什麼？非分之想？！”兄妹二人異口同聲。
“不是，不是那個非分之想，唉喲，小道爺，小魚姑娘，我就是個粗鄙的武夫，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不要在意這些無關重要的細節……”
“你接着說吧。”江無疾笑道。
曹立撇撇嘴，繼續說道：“李大人說過，奉天司有大人很看重小道爺，等到了京城，小道爺你完全可以找這位大人幫忙解決身上的病疾。”
原來是爲了這個。
奉天司麼……江無疾眉頭皺了下，問道。
“曹立，奉天司到底是個什麼？”
“這個嘛……怎麼說呢。”曹立沉吟了好一會纔開口。
“奉天司不屬於六部，也不在兵權之中，嚴格上來說，奉天司直屬皇室。設立奉天司的初衷是爲了對付前朝餘孽成立的紅蓮教。”
“坊間傳言，紅蓮教到處作亂的目的是爲了動搖大黎國運，伺機掠奪，奉天司在剷除紅蓮教妖人時，還得將散去的國運找回來，把被奪走的國運搶回來。”
“時至今日，各地邪祟妖人亦或災禍也都由奉天司出面解決。”
“雖然奉天司不參與朝政，但是百官對奉天司卻極爲忌憚，畢竟在奉天司面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上達天聽。”
江無疾：“也就是說，奉天司雖不參與朝政卻監視着百官，甚至整個大黎。”
“也可以這麼說。”曹立應道。
如果是這樣，那奉天司的權利可要比想象中大很多很多。
所謂的不參與朝政估計是皇帝對百官的一個託詞而已，奉天司在大黎的地位，怕是比任何部門都要重。
“小道爺，還有件事。”
曹立補充道：“奉天司廣收天下奇能異士，即便是萬夫所指的造畜者奉天司裏也有，撈陰門的更是五花八門，道修、儒者、僧人、武夫也不在少數，總之奉天司魚龍混雜，水深王八多。”
江無疾嘴角一抽，說道：“以後在別人面前，就別用水深王八多來形容奉天司了。”
“哦……”曹立點點頭。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熱病和小腳女屍必然有聯繫，因此找人處理熱病很有可能會曝光小腳女屍。
找奉天司的人，那這個曝光的可能性等於超級加倍。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治熱病就等同於對付小腳女屍，但小腳女屍現在附在自己身上，他江無疾能選擇玉石俱焚，小腳女屍爲什麼就不能？
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於是，在沉吟之後，江無疾說道：“還是先出去再說吧，等到了百越城，你去買些繩子和鐵鎖，記得要結實一點的，下次我要是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們就想辦法把我綁起來。”
“哥……”
江無疾伸手阻止了妹妹想說的話。
“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要是我清醒之後發現你們被我殺了，我怎麼辦？”
在江無疾的執意之下，小魚和曹立也無法再多說什麼。
這件事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尋找出去的路。
現在狍鴞觀想法跟刻在腦子裏一樣，即便沒了那巨大的壁畫也能觀想。
而狍鴞觀想法所在的地方和下墓的位置，可以用“斷層”來形容。
以馬匪頭子的實力也不可能穿過斷手巢羣，然後跳下懸崖被地下河衝到觀想法的位置。
斷手巢羣所在的平臺應該還有別的東西，還有那個皮膚髮黑的馬匪也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中了什麼毒。
走着走着，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股腐臭味。
而這些腐臭的來源是一堆死老鼠和一具人屍。
人屍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估計是被老鼠咬死的，從屍骨的大小來看應該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可能更小。
周圍的死老鼠的倒是有些蹊蹺。
這些老鼠除了毛髮比較長之外，大小和普通老鼠差不多，但是這些死老鼠身上沒有半點傷口，看上去反而像是這具人屍有毒，把這些老鼠給毒死了……
“小道爺，這是怎麼回事啊？”曹立捂着嘴問道。
江無疾：“不清楚，不過遇到了，就幫忙燒了吧。”
“行。”
曹立將自己手中的火把丟了過去，不多時火焰便吞噬了骸骨與周圍的死老鼠。
當縷縷灰煙升騰後，江無疾說道：“跟着煙飄的方向走，能走多遠算多遠。”
也不知道在這黑暗的地下空間裏摸索了多久，當三人都飢腸轆轆精疲力盡時，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
當順着光亮出來後，三人詫異的發現這出口居然是一個沒有墓碑的荒廢土墳，至於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誰也說不清。
等順着山路回到大路，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路邊的破廟裏有人馬落腳過夜，從他們的衣着打扮來看，應該是大戶人家。
江無疾不想與這些人接觸，但是這會他們馬車沒了，換洗的衣物也沒了，甚至連自己到底在哪也不知道，只能去接觸試試，哪怕問下百越城的方向也行。
然而還沒等靠近，不耐煩的聲音就已響起。
“哪來的叫花子，滾！”
兩名手持長刀的護衛擋在破廟門口，當看到對付那鄙夷厭惡的神色之後，江無疾才反應過來他們三個現在的狼狽模樣。
蓬頭垢臉，滿身污穢，再加上之前自己囑咐過要隱藏氣息，所以這會在外人眼裏他們的確和要飯的差不多。
九品武夫……江無疾打量了一下這兩名護衛的實力。
兩個九品武夫看大門，看來這破廟裏的人來頭不小。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無疾便作揖道：“我們就是想問問百越城在哪個方向，還望兩位告知。”
然而，其中一名護衛在嗤笑了一聲後，居然直接朝江無疾吐了口痰！
曹立一個箭步，衝到江無疾面前用自己的衣服擋住了這一口污穢。
“問個路而已，沒必要這樣吧？”曹立沉着臉說道。
“問路，你們這些叫花子也配跟我們說話？”
“不過這丫頭倒是有幾分姿色，要不你們把她留下，我告訴你們去百越城的路？”另一名護衛抽出長刀，滿臉淫穢的走了過來。
江無疾也是沒想到會遇到那麼無腦的人，或許這個世界規則就是這樣吧，當人命不值錢後，底層的人自然也就沒了人權。
“小道爺。”曹立側頭，徵求江無疾的意見。
江無疾無奈嘆了口氣，沉聲道。
“煩，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