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疑的食客更爲鼓譟。
一滴汗水自李繼盛眉心滴落,他明白,今日這些毀謗之言傳出,那麼食府的聲譽必定大受影響。
苦思冥想之際,一個蒼老卻豪邁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老夫在此食用半月之久,未曾見絲毫異樣,可見食府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可巧此二人一來,便出了問題,到底有問題的是食府,還是別有用心之人?”
楊老爺子在安陽城舉足輕重,他一開口,衆食客都是一愣,回想往昔,都覺得頗有道理。
“楊老爺子,您地位尊崇,李氏食府自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您怎麼樣,可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付良挺胸微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他多次調查,豈能對這種情況沒有準備?
心存疑慮的食客,聽他那麼一說,也覺着在理,又大聲議論了起來。
楊老爺子冷哼道:“哼,你這小小年紀,在此放屁!”
“李氏食府怎麼樣,他們爲人如何,老夫心裏豈能沒數?此二人,無非就是託,在此敗壞李氏食府名聲的,小子,該不會是你搞得鬼吧?!”
“喲,您這可就冤枉我了,”付良仍舊微笑,似乎對於楊老爺子的攻訐,不放在心上,話頭一轉又說了句話。
“我與李氏後廚的一位廚子,相交甚好,他時常對小子訴苦,說李氏後廚在靈膳當中摻些毒料,賺那黑心靈石,不信您問問他?”
付良示意身後的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出來。
這男子面色有些蒼白,走了好些小碎步,精神有些恍惚,搖搖晃晃到了人前。
看着衆食客好奇、探尋的目光,不禁嚥了口唾沫。
李繼安雙目如電,射向國字臉男子,沉聲道:“王來福,我李氏食府可有怠慢之處?”
“你一家老小衣食無着時,是我四叔把你招進後廚,讓你妻兒子女生活有了盼頭,希望你說話時,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王來福身軀一震,不敢去看李繼盛的眼睛。
他的眸中有着血絲,心裏在劇烈地掙扎着。
看了眼李繼盛,又看了一眼玩味兒的付良,他眼睛一閉,大聲說道:“我是李氏後廚的廚子,親眼看見他們往菜餚之中摻入有毒之物,這毒因人而異,有的人發作的快,有的人甚至潛伏一兩年都不會有症狀,直至死亡之時,方能察覺!”
“李氏食府,就是個黑心食府!!”
這話一出,王來福精神一泄,而衆食客大譁。
那些中立的食客,眸中疑惑之色更濃。
原本的鐵桿粉絲,心中有了些許動搖。
而那本就懷疑的食客,有的憤怒了起來,在人羣當中託的帶領下,破口大罵。
“我就說吧,人家不會無事生非!”
“現在這人證物證俱在,此地就是個黑心食府!”
“拿出解藥來!”
場中眼看就要亂成一鍋粥,這時候,一個戴着面具的青年,自三樓緩緩飄落,身姿綽約,宛如降臨。
“這是食府內的那位神祕高手!”
“他也出來了,這是準備以武力來解決麼?”
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李繼安落地之後,緩步走向扶錦。
一股威勢直接橫壓而去。
感受到這股窒息的威壓,扶錦面色帶上了驚恐。
“你要幹什麼?想殺人滅口麼?告訴你,這裏衆目睽睽,你殺了扶某也改變不了你黑心食府的事實。”
面具上,淡漠冰冷的雙目直視扶錦,李繼安身體模糊了一下,出現時,衆人只聽得一聲轟鳴,有人發出慘叫。
隨後,扔在了張鵬的跟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衆人紛紛譁然。
有點人甚至想奪路而逃。
“如今需要大家在此見證,誰敢走出此門,扶錦便是他的榜樣!”
李繼安厲聲開口。
大夥兒都知道這是位狠人,說將人吊打,那就是馬上吊起來打的主兒。
一時間,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而付良的神情凝重,對着同樣面色凝重的老者說道:“三叔,有把握麼?”
付成眼神微眯,開口傳音,“雖然不見全力出手,可大致應該比老夫要差一些,老夫是築基初期巔峯,此人應當是初入築基初期的修爲,需要重視,但也不必過於擔心。”
付良頷首。
如此,他心裏就有底了,不必逃跑。
也不必擔心,像自己的二哥一般,被人無聲無息的弄死,至今無法找到兇手。
李繼安感受到了付良二人傳音的波動,不過他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走向追風二煞之一的張鵬。
他的身子又突然模糊了一下,瞬間躥至張鵬跟前。
付成見狀,果斷地出手阻擊,“小子狂妄,安敢在此逞兇?”
張鵬事關付家計劃能否成功,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滾!!”
李繼安早有預料,瞬間調動渾身靈力,聚於右拳,朝着付成飆射而來的方向一拳擊出。
轟!
拳掌相交,如半空中起了個霹靂,方圓一丈之內的桌椅,如被颶風襲擊,瞬間掀飛。
李繼安身體不動。
付成倒退了三步。
“閣下好本事。”
付成沙啞的開口。
“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下一回,便不僅是退後三步。”
李繼安淡然開口。
付成回到付良身旁站定,一言不發,胸口熱血上涌到了喉嚨,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三叔,怎麼樣,試出了對方的實力沒有?”
付成沉吟五秒,沙啞的迴音:“閉嘴,你這蠢貨!!”
李繼安見對方識相,也就沒有理會。
說實話,他自回來之後,行爲上都高調了不少。
他也想助力家族低調發展,可時間上不允許。
半年之後,就必須前往雲州百家學府,否則連累家族。
在此期間,他必須竭盡所能經營家族,不說佔據安陽城首座之位,起碼也要自保無虞。
可家族實力的提升,需要靠靈石等資源的堆積……
李繼安心中雜念一閃。
此刻來不及多加感慨。
他感受到自己的攻擊力,應該只比那付成強上一線。
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是有心算無心。
對方是常規出掌,而自己這方卻是全力以赴。
李繼安繼續向前走了一步。
張鵬心中惶然,想一逃了之,還不待行動,胸口便受了一拳,好似被猛牛撞擊。
只這一拳,口中噴出幾口鮮血,身子也癱軟了下來。
李繼安伸出手掌放在了對方的頭頂。
淡漠道:“說說吧,是誰叫你們來栽贓陷害的?”
感受到頭頂靈力的吞吐,張鵬臉都綠了。
他受付良之邀,只是想單純的來此,看看能否敲詐小賺一筆。
卻從沒有想過將自己的性命也留在這裏。
張鵬口中急喊:“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