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是一驚。
在場這麼多人,卻誰都沒有發現有人偷定。
如果對方是敵人,那可就糟糕了。
“師哥,好久不見啊。”
楊逍乾笑一聲,邁步而出。
“啊,小師弟!”
張明淵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給了楊逍大大一個擁報。
“原來是你小子。”
南琴宮主瞪了楊逍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
楊逍不知道她爲何生氣,難道是因爲當初在皇宮之中,自己沒有幫她?
可那時她已經瘋了啊!
想不明白!
“原來你就是大鬧皇宮,打殘兩位拓跋王爺,廢掉大晉國第一國師的楊逍啊。”
公孫千里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楊逍。
他早就聽說,楊逍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可當親眼看到之後,還是忍不住一驚。
“是皇上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嗎?”
楊逍問道。
青麓書院可謂是夏國的半壁江山,皇上既然讓他來做青麓書院的院長,可見對他十分看重了。
“皇上……”
公孫千里抿了抿嘴脣,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隨即話鋒一轉,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爲何會出現在晉國?”
楊逍便把自己打算跟他們合作,一同營救柳輕雪的事情說了。
按照楊逍的計劃,明日雙方打擂,便提出交換條件,如果己方贏了,便要讓他們釋放柳輕雪等人。
公孫千里沒有意見。
南宮琴主卻頗爲不屑,道:“贏,拿什麼贏?你可知道對方有多少高手?奇士府那些怪物就不用說了,單是桑山國師,以及他座下的十八金剛,就難以對付,更何況,還有大名鼎鼎的晉國七鬼。”
張明淵也補充道:“是啊,那個齊修遠看似貌不驚人,而且年紀如此小,沒想到如此厲害,師弟,不是我說你,你這段時間的進步的確很大,但要跟他比,恐怕還差了一節,剛剛你說他不足爲慮,是爲何,難道你已經跟他交過手了?”
“師兄,我實話跟你說,你可不準生氣。”
楊逍摸了摸鼻子,頗爲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的齊修遠,是我假冒的。”
說完,他就鮫皮面具戴在了臉上。
“啊?”
張明淵吃了一驚,隨即臉色大變,“你爲何要殺東方若虛師兄?難道你也要投靠晉國?”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變得十分嚴厲。
“明淵,你錯怪師弟了。”
楊逍還沒說話,便聽一陣輕飄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眼前人影一閃,東方若虛就出現在衆人眼前。
“師哥,您沒死?”
張明淵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自小跟着莫九玄長大,除了莫九玄之外,就屬這個師哥最親。
其實,在他的心裏,早就把東方若虛當成了父親一樣。
楊逍也不禁一愣。
昨天他將東方若虛救出去的時候,他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怎麼才幾個時辰,就已經如此生龍活虎了?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修爲還有所精進。
似乎是看出了楊逍的疑惑,東方若虛哈哈一笑,道:“你們看那是誰?”
說完,他一指頭頂。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如同墨汁一般漆黑的夜空中,正有兩道影子互相追逐。
他身後一人身披大紅袈裟,氣質沉穩。
兩人你追我,我追你,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前方的人,是師傅?”
楊逍動用獨猞之眸,也只能勉強看清前方的人,似乎正是莫九玄。
至於身後那人,就看不清了。
“師弟果然好眼力。”
東方若虛道:“師傅被單獨囚禁,於數日前突破到了合體期。”
“合體?”
楊逍大喫一驚。
上次見面的時候,莫久玄也不過元嬰級別而已,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突破到合體?
“是啊,師弟,有個祕密,是時候告訴你了。”
張明淵道:“師傅早年間,便知道突破十分不易,於是便用祕法,祭煉出一顆血嬰,肉身與血嬰分別修煉,當兩部分相契合時,便能重歸一體,繞過化神期,直接達到合體境。”
“說起來,這也要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治好了師傅的天雷之力,就算血嬰的修爲再高,雙方也不可能合爲一體了。”
“我二十年來,其實一直都在守護師傅的肉體。”
聽完他的解釋,楊逍大概明白了一些。
元嬰與血嬰其實一樣,不過一個是修道,一個修魔。
想要修血嬰,自然要造許多殺孽,向來被正道人士所不恥。
莫九玄甘願犧牲名節,也要修血嬰,顯然是有什麼重大計劃。
“那血嬰,你也認識。”
一旁的南宮琴主突然插口。
“我認識?”
楊逍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剛剛莫九玄跨下的青龍,心中一動,道:“難道是冥淵洞主?”
他記得冥淵洞主就經常隨身攜帶一條四腳蛇,那四腳蛇根本就是青龍的樣子。
“沒錯。”
東方若虛接口道:“冥淵洞主亦正亦邪,修士界無人知道他的來歷,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因爲他的靈智本來就是殘缺的,他就是師傅的一顆血嬰所化。”
楊逍恍然大悟。
難怪每次見到冥淵洞主,他都是渾渾噩噩的。
“那追師傅的人是誰?”
楊逍又問道。
師傅既然已經踏入合體期,那幾乎已經是這片世界的天花板強者了。
難道還有人能夠跟他旗鼓相當?
“你猜?”
東方若虛笑眯眯地問道。
“難道是……桑山法事?”
楊逍試探性地問道。
衆人都是點了點頭。
縱觀整個夏國,也只有桑山法師,有這個實力了。
想到桑山在自己身體內種下的大日神咒,楊逍又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頭頂兩人越追越急,卻始終都沒有交手,似乎都有所忌憚,漸漸便走遠了。
“那輕雪呢,師傅沒有救輕雪嗎?”
楊逍又問道。
“我們一直都是被單獨關押的,我想師傅也不知道柳輕雪的下落吧,師弟不要擔心,等明天打擂過後,你們自然能夠重聚。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東方若虛笑吟吟地說道。
被他這麼一說,楊逍的臉上也是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