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金剛不足爲懼。
剩下的只有晉國七國還有奇士府的一干人等了。
衆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己方的勝算雖然不算太高,但至少也不是毫無希望。
楊逍則悄悄離開了。
既然勝算不高,那就想辦法提高一些!
……
某家客棧,南巒鏡玄正在房間閉目養神,準備明日的大戰,陸豐突然跑了進來,道:“大事不好了,青嵐失蹤了。”
“失蹤?”
南巒鏡玄皺了皺眉,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失蹤呢?你再讓人去找找吧。”
陸豐急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她一定是被人抓走了,齊修遠這傢伙,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如今連青嵐師妹都丟了,明天師傅就要來了,我該怎麼交代啊。”
他越說越着急,在房間中不停踱來踱去。
“你後背是什麼?”
南巒鏡玄瞳孔一縮,大手一揮,從陸豐的背上揭下一張紙來。
上邊寫了幾個大字:大都城外十里,子時三刻,過時不候。
“是誰在跟我開玩笑,我怎麼都沒發現?”
陸豐一頭霧水。
“你剛剛都見了什麼人?”
南巒鏡玄問道。
“沒誰啊……哦,對了,剛剛我還見了越白羽,他說讓我幫他在師傅面前說說好話……對了,就是他,臨走的時候,他還在我後背拍了一下。”
陸豐說到這裏,神色一下子變得精彩了起來,“難道是他!不可能啊,他已經投降了,爲什麼還要抓青嵐?”
南巒鏡玄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上的紙條捏成了一團,眼底更是閃過一道怨毒之色。
……
另一邊。
越白羽也在運功調息。
紫雲宗上千年來,每一代宗主都是顯赫一時的強者,可傳到他這一代,卻從一個強盛宗門逐漸走向沒落。
他非但不是大夏國最強的,甚至在紫雲宗中,都排不上名號。
雖然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裏早就憋了一口氣。
直到有一次,他聽一位與妖神宗交過手的朋友那裏得知,妖神宗有一門耗費生命,而提高修爲的祕術。
於是,他便想盡辦法投靠妖神宗,不惜放棄一切,甚至是犧牲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名節,得到了那祕術。
雖然會死,雖然會名節不保,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一定要在明天的一戰中一鳴驚人。
讓紫雲宗重獲榮耀!
他唯一對不起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的獨生愛女呂芊芊了。
他從小就把呂芊芊送到鄉下長大,想讓她過平凡的一生,沒想到這丫頭竟天生好武,憑藉一己之力,進入了紫雲宗。
當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整齊,越白羽既得意,又擔心。
因爲他知道,走上這一條路,就沒有好下場。
肯定會死。
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所以,他不跟女兒相認,甚至處處爲難她,爲此,不惜拆散了她跟南巒鏡玄這一對鴛鴦。
“女兒啊,那時你一定很恨我吧。”
他苦笑一聲,自知時日無多,便想給女兒解開心結。
他轉頭,向女兒屋子走去,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敲行了房門。
不料,他剛一觸碰到房門,門便大開了,屋中一人抱着呂芊芊,便要跳窗。
“賊子,爾敢!”
越白羽大怒,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她,讓你痛苦一輩子。”
南巒鏡玄道。
“好,我不動,我不動,只要你放開芊芊,我什麼都依你。”
越白羽一世梟雄,可此時卻害怕了。
“子時三刻,大都城外十里見面,過時不候。”
留下一句話,南巒鏡玄便帶人離開了。
……
風好大,吹得黃沙漫天,旌旗獵獵。
平常人都不敢出門,可是卻有兩道人影出現在大都城外十里。
南巒鏡玄、越白羽。
曾經親如父子的兩人,如今相對而立,殺意漫天。
他們二人卻根本不知道,就在不遠的地方,正有一人匍匐在沙堆之上,目睹着這一切。
二人拼殺、倒下,再站起……
打得鮮血淋漓,風雲變色。
最後雙雙倒在血泊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匍匐在沙堆中人,這才跑了過去,深色複雜地盯着二人。
“楊逍,你怎麼來了?”
越白羽最先發話。
楊逍並沒有解釋太多,蹲下身子,便將手掌放在了他的胸口。
“你……你要幹什麼?”
越白羽掙扎了一下,便感覺自己的靈力在快速流失。
最後連血肉都被吸得一乾二淨,變成了一具骷髏。
風一吹,便消失不見了。
楊逍又走到南巒鏡玄身邊,靜靜注視着這個陌生人。
“這一切,都是你導演的吧?”
南巒鏡玄發話了。
“聰明!”
楊逍豎了豎大拇指。
“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南巒鏡玄問道。
“說來聽聽。”
楊逍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只是單純的想聽一聽,這個被稱爲紫雲隨便有史以來資質最強之人,臨死之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幫我對芊芊說一句,對不起。”
“當初,是越白羽要害我,我不該恨她,不該害她爲了尋我,在江湖山東奔西走那麼多年。”
說到這裏,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愛呂芊芊。
“越白羽爲什麼要害你,單純不喜歡你跟呂芊芊在一起?”
楊逍問道。
“嘿嘿,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女兒,他只不過是嫉妒我天份高,嫉妒我名氣大罷了。”
南巒鏡玄慘笑一聲,道:“自從我第一天進紫雲宗,他便開始嫉妒我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一個鼠肚雞腸的人,竟然能成爲紫雲宗的宗主,真是天大的笑話。”
“高長歌,是你派到他身邊的臥底吧?”
楊逍突然想起這個人來。
他是越白羽的真傳弟子,當日曾偷襲楊逍,後被越白羽帶走。
“沒錯,他是我的親弟弟。”
南巒鏡玄捏了捏拳頭,道:“他爲了給我報仇,所以才潛入紫雲宗做臥底,沒想到,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裏。”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已經紅了。
他活在世上,也將是一個痛苦的人,於是,楊逍決定給他結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