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虛靈訣 >第43章 備宴
    是夜,月滿樓。

    爲了慶祝姜雲代表月滿樓晉級,江浸月在月滿樓的後院擺下了慶功宴,讓月滿樓的幾個大廚做了幾大桌的豐盛菜餚,山珍海味、飛禽走獸,應有盡有。阿蒙與那些夥計們端着做好的菜餚,喜氣洋洋地在後院跑進跑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之所以他們如此開心,一是因爲他們月滿樓出了一個晉級丙級賽場的天才俊傑,身爲月滿樓的夥計,走到哪裏臉上都有光;第二個原因則更加現實,掌櫃的一開心,每人的月俸都翻了一番;第三個嘛,則是聽說掌櫃的差跑堂的去買了不少紅喜袋,今晚很有可能還會給大家封紅包。

    如此,諸多喜事臨門,也難怪這月滿樓的每個夥計都興高采烈,個個步履如飛。

    在夥計們忙進忙出準備着晚宴的時候,姜雲與江浸月二人正坐在畫風軒的長藤椅上手談。當然,以江浸月現在的棋力,與其說二人是在手談,倒不如說是姜雲在教她下棋還要更貼切些。

    自從那一日被姜雲數落了一番太講究棋形套路,江浸月便逐漸開始嘗試着隨機應變,順勢而爲。雖說在姜雲面前仍然不夠看,但比之當日卻是已然進步了不少。

    “譁!”

    又一次六十手之內被姜雲屠龍,江浸月玉手一揮,棋盤便被她掀翻在了地上,玉質的黑白棋子四散而飛,落在青石板上,發出叮叮噹噹清脆悅耳的響聲。

    “不下了,跟你下棋就是自找不痛快,我下在哪裏都不對,沒意思沒意思。”

    江浸月瓊鼻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翻了個白眼,往後一仰便倒在了藤椅上,胸口波濤起伏。她蜷起一雙修長如玉的雙腿,斜靠在長藤椅的扶手上。經過方纔激烈的戰局,她此刻面色緋紅,媚眼如絲,美豔不可方物。

    姜雲嘆了口氣,俯下身去將那些散落的棋子一一拾起,裝入兩個玉質棋罐之中,搖了搖頭,忍不住失笑道:“江姑娘,平時看你成熟幹練乾淨利落的,怎的每次下起棋來都如此刁蠻愛使性子。”

    “你這纔剛十二歲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倒還有膽子指摘起我來了。”江浸月瞪了一眼姜雲,氣勢洶洶道,“什麼江姑娘,我比你大了快一輪,以後你便老老實實地喊我月姐姐!”

    姜雲聞言,眉頭一皺,剛欲張口反駁,江浸月立馬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飄過來,其間甚至還用上了些許靈壓,語調忽然高冷而霸氣:“快叫!”

    姜雲當即便被江浸月的震懾得縮了縮脖子,而後弱弱地喊道:“月姐姐……”

    “欸……”江浸月甜甜地應了一聲,語調轉而又軟糯得如同鄰家的大姐姐一般,笑靨如花,“小云乖。來,跟月姐姐去晚宴吧,應該準備得差不多啦。”

    “真是個輸不起的女人……不就是下棋多輸了幾盤嘛,立馬就要在別的地方找回場子……”姜雲跟在江浸月後面,憤憤不平地低聲嘟囔道。

    “嗯?”江浸月駐足,回頭挑了挑眉,斜睨着姜雲問道,“小云,你剛剛說什麼?”

    “啊?我什麼也沒說呀……”姜雲訕訕地笑了笑,“月姐姐你聽錯了吧?”

    “哼……”江浸月橫了姜雲一眼,推開畫風軒的院門,沿着碎石路,向着月滿樓的後院嫋嫋娜娜而去。姜雲看着江浸月的背影,又是一陣腹誹,只是他卻看不到,江浸月的嘴角高高地揚起,綻出一個傾倒衆生的嫵媚笑容。

    二人來到後院,此時的衆人正三兩成羣,圍成幾塊,眉飛色舞地不知在討論着什麼,偶爾還傳來嘻嘻哈哈的笑鬧聲。見到掌櫃的和姜雲,阿蒙立馬迎了上來,笑道:“掌櫃的,晚宴都已籌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

    江浸月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在談論何事,竟如此歡喜?”

    阿蒙彎了彎腰,拱手答道:“回掌櫃的,小的們正在談論今日小云哥在決賽的威武表現。適才阿方正仿着那華陽洞天的徐利,說着那句‘華陽洞天,徐利,請指教’,而後便口吐鮮血狀倒地,實在是惟妙惟肖,令大夥捧腹不止。”

    見阿蒙說得繪聲繪色,江浸月也是被他說得忍俊不禁,嗔怒道:“胡鬧。傳下去,再過一刻,戌時一至,晚宴便開始吧。”

    “遵命!”阿蒙領命,飛奔而去。

    ……

    與月滿樓的歡天喜地形成鮮明對比,城守府此刻是一片愁雲慘淡。

    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城守大人許慎不開心,非常不開心,而這導致的直接結果是明年所有人的俸祿都削減了一番。

    絕大部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誰又招惹了他們城守大人,導致他們受到牽連嚐到這苦果。只有少部分幾個許慎的心腹,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哐!”

    又是一聲巨響,許慎的府邸內一片狼藉,但凡能看到的一應物什,基本上都被許慎砸了個遍。

    “這個賤人!”許慎恨聲道,“一次又一次駁我的面子!”

    方纔,聽聞月滿樓正在舉辦晚宴,他便差人去了一趟,看能不能趁機與江浸月見上一面。誰知,他的人還沒進月滿樓,遠遠地就被江浸月禁錮住,以一句傳音“月滿樓今日有事,不便見客”給打發回來了,偏偏以他的實力還無法強闖,明面上還得維護他城守府城主的謙謙君子模樣——當然,這個“謙謙君子”其實只是許慎的自我感覺,實際上龍吟鎮幾乎無人不知他的齷齪。

    “什麼不便見客!不就是爲那個小畜生辦慶功宴嗎!”許慎氣得嘴脣直哆嗦。

    聽聞姜雲和江浸月二人時常在江浸月的畫風軒內獨處,滿腦子都是齷齪之事的他,自然便將二人往最邪惡的方向想去。於是,妒火灼燒着他的心肺,他此刻無比地渴望將那孤傲美豔的女子給壓在身下,使他能夠盡情地宣泄自己的戾氣。

    “呼……”終於,許慎漸漸地平靜下來,嘴角含恨道,“便再忍一會……等到……”

    他目光閃爍,不知想到了什麼。而後,他冷哼一聲,向地上跪伏着不敢出聲的心腹們說道:“一會兒,給我將那個流雲派的丫頭送到房間來。敢與我城守府作對,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說到後面,他已是咬牙切齒,不知他是在說那流雲派的丫頭,還是在說心中所想的另一個人。

    “是!屬下遵命!馬上將人送到您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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