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他從棺材中來 >第26章 割舌
    駐鎮司這兩日挺忙的。

    司長尤畢方忙着準備今年的獻禮,一衆駐鎮吏則是忙着配合‘採藥司’採藥。

    朱玉苟寶陪同的是‘採藥司’的一個小隊長,叫做鄭義。

    鄭義在‘採藥司’待了很多年,資歷很深,最爲擅長抽血,爲人冷血殘忍,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數不勝數。

    “爹,娘………”

    青煙鎮一戶農家裏,傳出女子悽慘的叫聲。

    ‘採藥司’的武人蠻橫的押着一對母女,神色冷酷。

    女子年齡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稚嫩的臉龐之上此刻滿是驚恐與眼淚。

    她的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樵夫,正低聲哭泣着,想要追過來拉女兒的手,卻被朱玉苟寶給攔住。

    “我的女兒啊……你們不能抓走我女兒啊,她才十三歲,還沒有十六歲啊,不是說了要年滿十六歲的女子才獻血的嗎,我女兒沒有十六歲………”樵夫聲淚俱下的喊道。

    啪!

    朱玉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有些厭煩的道:“鐘山,你給我安靜一些,獻血一事,一切都由縣衙說了算,以前縣衙確實是說未年滿十六者不用獻血,但是今年不一樣了,今年縣衙下達的命令是,凡是青米城所屬範圍內女子,無論年齡大小,一律要獻血。”

    “那難不成三兩歲的嬰兒你們也要她獻血嗎?”鐘山面紅耳赤,怒吼道。

    朱玉愣了下,他沒想到老實巴交的鐘山竟然敢吼他,這鐘山平日裏靠着打柴爲生,平日裏也是一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模樣。

    今日卻敢這般說話,真是見了鬼了。

    不過人說‘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這鐘山可能是太擔心女兒的安危了,畢竟獻血可是要出人命的。

    青米城每年到了獻血的日子,總是會有許多女子死去,所以,每一次獻血,就如同去鬼門關走一遭,運氣不好,可能就回不了家了。

    “呵呵,鐘山,你可知你現在是在和我說話?”朱玉冰冷的眸子盯着鐘山,猶如陰寒的毒蛇。

    “朱大人,我…我…我女兒她還小,身子又弱,不能獻血啊,我求求你們了,網開一面吧,我求求你們了……”鐘山終究還是懼怕朱玉,痛哭流涕的跪了下去。

    駐鎮吏在青煙鎮,那就是活閻王,掌握着大部分平民的生死,這種幾十年如一日形成的威壓,不是鐘山這個小小樵夫可以承受的。

    “鐘山,實話告訴你吧,今年縣衙下了命令,只要是青米城範圍內的女子都必須獻血,無論是三歲女嬰,還是七老八十的老嫗,都不列外,所以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砍你的柴,莫要多嘴,否則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朱玉淡淡說道。

    鐘山頓時面若死灰,無力的垂坐在地上。

    他的妻子李氏這是第三次獻血了,自從獻了兩次血以後,李氏的身子骨越來越差,甚至還染了病,這一次再去獻血,恐怕就不能活着回來了。

    “鐘山,你一定要想辦法……咳咳…想辦法救女兒啊,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她才十三歲……她不能被這羣畜牲給害死了。”李氏衝着鐘山大吼道:“兒子因爲你的懦弱無能已經死掉了,現在你的女兒馬上就要死了…………”

    砰!

    “媽的,臭婆娘,吵的老子耳朵都疼了。”

    ‘採藥司’的武人直接給了李氏一拳,讓其昏厥了過去。

    “娘,娘………”鐘山的女兒見母親昏了過去,不由得放聲大喊起來。

    惹得押着她們娘倆兒的‘採藥司’武人一臉不耐,眼光中涌動着戾氣。

    ‘採藥司’小隊長鄭義,瞥了一眼朱玉,說道:“朱大人,咱們都是替朝廷辦事,替縣衙辦事,這獻血一事,乃是朝廷律法,凡玄明國子民,必須得遵守。如今這些刁民吵吵鬧鬧的,可是對朝廷不滿?對縣衙不滿?還是說這些刁民是受了什麼奸人教唆,執意要與我‘採藥司’爲難?”

    “鄭隊長多意了。”朱玉皮笑肉不笑的道:“歷來獻血的都是十六歲以上女子,一直以來,民衆都極爲配合。如今突然要所有女子都獻血,難免會引起一些紛爭,都是爲人父母的,誰會不擔心自己的孩子。”

    “呵呵!”

    鄭義冷笑一聲,說道:“朱大人這話的意思是質疑縣衙做出的決策不英明瞭?”

    朱玉也是冷笑道:“呵,鄭隊長可真會扣帽子,縣衙與朝廷那是我玄明國的基石,做出的決策那都是天命,豈是我一個區區駐鎮吏能夠質疑的。

    我的意思是,若是你們‘採藥司’不弄死那麼多女子,搞的人心惶惶的,也不至於讓這些賤民聞‘獻血’而色變。”

    “抽血又不是穿衣洗漱,豈會不死人。”鄭義不以爲然道:“能夠死在我手中,也是她們的榮幸,畢竟不是什麼人死了以後,都能得到縣令大人的青睞的。”

    “呸,小人得志。”朱玉輕啐一口道。

    “唉!嫉妒總是使人面目全非。”鄭義搖頭嘆息。

    然後瞬間陰沉着臉道:“但是此次我是受縣令大人之命前來辦事,朱大人最好以下官的身份與我相處,否則我想你這駐鎮吏的官是當到頭了。”

    朱玉陰鷙的臉上,有殺機涌動,他和鄭義似乎頗有一番恩怨。

    不過,他並不敢真的對鄭義出手,而是轉身看着鐘山,伸出手捏住鐘山的下巴,隨後掏出腰間的短刀,猛的戳進了鐘山嘴裏。

    “啊!”

    鐘山發出痛苦的尖叫,鮮血從他嘴裏泉涌而出,隨着吐出來的還有一塊血紅色的肉塊。

    朱玉在鐘山衣服上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跡,看着鄭義道:“現在,鄭隊長可滿意了。”

    鄭義的臉更加陰沉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嚎的鐘山,轉身便帶着‘採藥司’的人離去。

    鐘山的女兒見父親被割了舌頭,頓時哭的稀里嘩啦,但是很快就被‘採藥司’的武人給打暈了過去。

    “朱哥,這鄭義以前也是我們駐鎮司的駐鎮吏,聽說還是你的跟班,如今攀上了縣令,做了‘採藥司’的小隊長,竟然就這般對你,不把你放在眼裏了,你說,我們要不要……”苟寶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朱玉盯着‘採藥司’遠去的背影,說道:“這種愚蠢的想法你最好不要有,不然會害死你。”

    說完,朱玉突然回頭看了看遠方的巷口。

    “怎麼了朱哥?”苟寶問道。

    “沒事兒。”朱玉搖搖頭,然後兩人朝着‘採藥司’的方向跟了過去。

    待到兩人走遠後。

    巷口裏突然走出一個身影,正是王崇善。

    他看着快要消失在眼中的朱玉苟寶,自語道:“警惕性倒是挺高的,看來想要殺你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