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很是迅速的穿上衣服,兩隻腳很是自覺的邊走邊穿鞋子,嘴裏叼着頭繩,兩隻手在扒拉頭髮。
也幸虧南晚穿的是解放鞋,所以沒有像布鞋那樣軟趴趴的難穿,綁好頭髮,南晚用手幫腳後跟擠進了鞋子,一陣風似的跑下樓,只是這樓梯的聲音喧囂着它們的不滿,南晚所踏之處無不揚起無數的粉末。
南晚剛下樓,差點跟還閉着眼睛的韓棟給撞上,幸虧南晚反應快。
這麼一嚇,韓棟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鞋子是反着穿的,衣服釦子也扣錯了,這形象看上去很是滑稽。
韓颺跟個教官似的,兩隻手背在背後,兩腳一肩距,嘴裏叼着哨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狼狽的兩個人。
其實韓颺的內心是很想笑的,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剛進部隊時第一次出操的狼狽,或許跟現在的南晚和韓棟差不多吧?
韓颺覺得自己剛參軍那會兒應該是最無憂無慮的,那時候真的很簡單,只想努力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閒暇時就看戰友們嬉鬧,每天累的能喫下一頭牛,倒牀就着,最簡單的日子往往就是最快樂的。
後來慢慢地有了成績,做了班長、排長、連長、營長。
位置越高責任就越大,做出的犧牲也越大,他每天都緊繃着神經,生怕哪個決定錯了,那時他最喜歡看新兵操練了,看着他們就能想起曾經的自己。
他喜歡部隊裏的生活,喜歡那種責任感和充實感。
“報告~”
南晚這一嗓子把韓颺的思緒拉了回來。
“整理好儀表儀容,都像什麼樣子。”
南晚拉了拉衣角,再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沒什麼問題,就自覺的立正在那裏。
韓棟就不行了,看到自己穿反的鞋子,着急慌忙的換好鞋子,由於是布鞋,沒有辦法只好彎腰穿好,然後再重新扣扣子,邊扣還邊觀察韓颺的臉色。
韓颺故意當沒看到,對於韓棟他還是挺寬鬆的,孩子畢竟還小,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等韓棟整理好自己,韓颺纔開始檢查他們這兩天的鍛鍊情況。
還好南晚早就猜到冷麪煞神會來這一套,所以從來沒有懈怠過,再加上這兩天從植物那裏汲取了靈力,現在的南晚狀態非常不錯,讓韓颺刮目相看。
扎完馬步,韓颺讓韓棟在家洗漱喫早餐,美其名曰小孩子餓不得,自己卻帶着南晚去跑步了,跑步之前還在南晚的腿上綁上了沙袋,今天開始負重跑步。
南晚心裏這個不服啊!她又不去保家衛國,只不過是想減個肥有必要要這樣嗎?
韓颺壓根不給她投訴的機會,像趕鴨子似的把她往外趕。
剛開始還好,雖然重了點但還可以接受,可到了後面雙腿像灌了鉛似的,真的擡不動腳了。
韓颺一直跑在南晚的前面,不遠不近的。
南晚很想停下來,但又怕冷麪煞神罰她多跑一圈,所以她咬牙堅持着,身上的汗跟淋了雨似的。
南晚越跑氣越不順,胸口刺痛的很,每吸進去一口氣就幹疼幹疼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了,但是那雙腳就好像機器似的自己在那裏奔跑。
韓颺一直注意着南晚,想着只要她想停下就讓她停下,可這傻胖妞卻一直跑着,臉色都跑白了還在堅持,韓颺幾次想喊停,又覺得還是尊重她本人的意願比較好。
兩個人各自誤會着,直到南晚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韓颺見狀飛奔過來抱住了南晚。
韓颺讓南晚靠着他坐下,拿出隨身帶着的水壺,給南晚慢慢地灌了幾口水。
忍不住埋怨道,“跑不動幹嘛堅持啊?實在跑不動就不跑了,跑步也得循序漸進的。”
要不是南晚實在說不出話,她真想跳起來罵人,她爲什麼這麼堅持他不知道?還不是屈服於他的威懾力?
要不是怕被罰跑,她至於那麼拼命嗎?
人家鍛鍊是爲了身體強壯,她鍛鍊是要命,太難了!!!
韓颺溫柔的給南晚擦了擦汗,然後把她腿上的沙包卸了下來。
“今天就這樣,等會兒多喝水。”
卸下沙包後,韓颺自然的給南晚的小腿揉搓着。
南晚是二十一世紀的思想,所以並沒有覺得不妥,在健身房裏練過頭受傷了,教練也會幫着處理。
韓颺神經大條,平時跟戰友也是這麼相處的,所以也沒多想。
然而這一幕剛好被知青點的方華看到了。
方華是聽說南晚每天都在晨練減肥,前兩天她突然覺得南晚好像變了很多,皮膚變得白嫩紅潤,身材也好像沒那麼臃腫了,她想着肯定是晨練的結果。
方華覺着自己自從下鄉後各方面的狀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她也想吸收晨間天地靈氣,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或許她的皮膚也會變得白嫩紅潤。
最主要的是方華聽說每天的晨練是韓颺帶着一起的,所以她更加迫不及待了。
雖然方華覺得南晚的狀態跟晨練脫不了關係,但她更覺得南晚是住在了韓家得到了韓家的好伙食,所以纔沒幾天變化就那麼大的。
方華心裏想着,要是她每天也晨練,這樣就有機會接近韓颺了,說不定她也能住進韓家,那麼南晚所享受的她同樣也能享受。
這個地方是去韓家的必經之路,方華早就在這邊等着了,本來想着等韓颺跑過這裏時,她就跑過去跟他偶遇,沒想到會讓她看到這麼勁爆的一幕。
難道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否則怎麼會這麼親熱呢?
方華緊握拳頭恨死南晚了,死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怎麼就那麼愛破壞別人的好事呢?
方華本來想趁機引人過來的,但覺得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就徹底沒戲了,所以就忍了下來。
好上了又怎麼樣呢?自己的樣子不俗,她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一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