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
裏面是一段錄音。
“本來我打算將這錄音寄送給林棟的,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開始了,所以,這錄音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我這裏保存着呢!”
林美和呂峯豎起耳朵聽去。
的確,那錄音之中,除了秦邛的聲音外,就只有一個低沉的熟悉的男人聲音。
那聲音,正是林海的。
聞言,林美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秦總,看來當初就是這個林海在從中作怪。”
說着,林美更是當着秦邛的面,將自己知道的版本原封不動複述了一遍。
“真的麼?”
秦邛聽完,一對漆黑之中微微泛黃的瞳仁來回顫動。
眼見林美點頭。
秦邛一剎那不禁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哈哈!”
這麼多年來。
秦邛居然一直被這個叫林海的矇在鼓裏。
呵呵!
換做幾年前,自己剛被坑的時候,倘若有人告訴自己這些。
她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叫林海的。
可時間這麼久了。
秦邛雖然憤恨,但這憤恨早已形成了習慣。
一個記恨了林家這麼多年之人。
讓她突然間接受這一切,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秦邛收住滿臉的苦笑。
目光重新落回林美和呂峯身上。
“謝謝你們。”
雖然不會去報復林海,但得知這些之後,心頭的疙瘩瞬間鬆弛,秦邛感覺這些年一直壓在她心口上的那團塊壘也跟着消失了。
“那明天,我聯繫你們了!”
秦邛說着,起身送客。
可突然,呂峯主動停住。
“你又怎麼了?”
林美頓時一愣,她完全想不通。
剛纔是秦邛一直讓走,現在好了,此人讓行了。
呂峯反倒不走了。
這小子,搞什麼呢?
不等林美這話說完。
呂峯看了看面前的秦邛,低聲道:“不知道這段錄音,秦總是否能夠給我拷貝一份。”
剛纔,他可是試探性的。
並沒有過多指望。
現如今,這防身的籌碼算是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怎能拒絕!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你要這個?”
秦邛看向呂峯,不免有些納悶。
自己這個仇人都沒有復仇的打算了,莫非眼前這小子,要幫助她復仇?
“年輕人,我看去林家澄清真相就大可不必了!”
秦邛認定看穿了呂峯的心思,柔聲婉拒。
“不是,這東西,秦總,您放心,我是絕不會主動告訴別人的。”
這話,聽得秦邛瞬間一頭霧水。
“那你要這個幹什麼?”
呂峯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答。
只是低聲道:“有用。”
說完,目光和秦邛眼神碰撞。
秦邛和此人一番接觸,對此人的人品,她無半點懷疑。
既然眼前這人如此說了,她索性將手機遞給呂峯。
片刻,錄音轉存好。
呂峯和林美這才告別秦邛,自大廈內出來。
上到了林美的車裏。
林美掃一眼呂峯握住的手機,心緒略有不寧。
“你不會是打算把這個給我爸吧!”
這可是一枚定時炸彈。
雖然林美對於林海和林海的媳婦沒有什麼好印象。
但是此人畢竟是自己二哥啊。
林美生怕呂峯會出一招果斷的,弄得林家支離破碎。
一眼看出林美臉上的忐忑。
“那你拿這個究竟幹什麼?”
林美不問清楚,她這顆心,怎麼可能放得下?
見狀,呂峯只得聲音淡淡的解釋:“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海,尤其是此人身邊的女人。
可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保不齊此人得知自己和秦邛達成了生意上的合作後,會做出極端的手段。
這個世界上。
唯有極端,方可剋制極端。
“明白了?”
看着林美不斷眨巴的眼,呂峯知道,在這件可能出現的事情發生之前,沒人會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林美眼見呂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她也就寬心了。
“生意都已經談成了,不如去喝點酒,唱唱歌,慶祝慶祝。”
林美一面掌着方向盤,一面問道。
“這,不太好吧!”
一說到這裏,呂峯剛纔臉上縈繞的自信和篤定瞬間一掃而空。
論腦子和手段,呂峯可是一等一的。
畢竟,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可論及喝酒。
呂峯都沒有嘗試過,自然也就沒有半點經驗了。
“這怕什麼,總有第一次!這回,看姐的!”
林美露出灑脫颯爽的一面。
“那好吧!”
既然林美都這麼說了。
他還怯怯捏捏,也太不像樣了。
“這就對了嘛!”
說完,吱呀!
整輛車在街上直接甩頭,旋即,直奔東城而去。
兩個人並未有注意到。
此刻,就在靠近大廈一處角落之中,等到汽車消失,一個漆黑色的影子緩緩出現在街道上。
人影左右看了看。
發現沒有人尾隨這纔開車離去。
而此人,一路疾馳,到了一棟商務大樓。
順着電梯,馬不停蹄來到了六樓,這才停下。
“林總!”
聽見有人叫自己。
林海赫然擡起頭,注意到面前這人正是自己派出去跟蹤林美和呂峯下落之人。
同時,注意到此人一臉沖沖。
分明是得到了什麼重要消息。
林海不覺面露微笑:“怎麼?這麼快就弄清楚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按照他自己的判斷。
這纔多長時間,就有結果了。
分明只可能有一種結果。
直接被秦家給pass掉了。
不見此人說話,林海繼續得意道:“這兩個人現在在哪兒呢?怕是在蹲着哭吧!”
林海言語之中滿是譏諷,眼神之內全是鄙夷。
聞言,站在林海對面那人本來是打算直接說的。
現如今,此人這些即將說出口的話,一剎那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死死的封堵。
全然囤積在了他的嗓子眼。
“怎麼了?不舒服啊,也是,這麼熱的天,辛苦你了!”
林海說着,從自己的櫃子裏隨手摸出五張一百元,推到眼前這人的面前。
可即便如此,面前這人依舊不爲所動。
林海頓時詫異的擡起頭來。
注意到此人低垂着腦袋,一頭喪氣。
林海不覺心口一沉。
亮聲質問。
“怎麼回事?”
被逼到了這份上,此人不得不說了。
“林總,從剛纔的情況來看,怕是不太好,這兩個人在秦家足足待了四個小時,還是被秦家的人恭恭敬敬送出來的!”
“送出來?”
林海心底裏,一股悶氣直衝頂門心。
“你看清楚了?”
他甚是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故意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