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矮胖子,竟然是一隻肥大的誘餌。
馬三力呵呵一笑,轉過身,試圖用手指撥開槍管。
“哦喲!”
被槍口猛戳中胸口的鞋店老闆,又忍不住慘叫一聲。
“大不了一命還一命,手舉起來,給我進去。”範世豪懂得等價交換的道理。
馬三力臉色一僵,陷入深深恐懼之中。
他見過這種亡命之徒,危險時刻,連兒子老婆都不顧,更何況陌生人。
馬三力顫顫巍巍,囁嚅道:
“別開槍,我保證你老婆沒事。”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給我進屋去。”
屋裏,電燈已被點亮。
馬三力舉着手,掀開門簾,看到郭薔薇穿着粉色肚兜,碎花褲頭,站在屋子中間。
天寒地凍,屋裏雖然生着爐子,但離開被窩後,女人的身體抖得像篩子。
這不光因爲天冷,還有蒙着面的王海將柳刃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放了她,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範世豪語氣強硬,威脅道。
王海不疾不徐,從後腰摸出手槍,槍口對着範世豪,冷哼道:
“我倒要看看,是你獵槍的子彈跑得快,還是我的手槍的子彈飛得遠。”
範世豪看到王海用手槍指着自己,猶豫了兩秒。
說時遲,那時快。王海的眼睫毛微微一晃,馬三力立馬心領神會,身體猛地一側,轉身抓住槍管,還沒等範世豪反應過來,一記重拳,將範世豪打倒在地。
繳了獵槍,又用鞋帶將範世豪雙手反綁。
範世豪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知道,現在自己越是掙扎叫囂,越容易激怒對方。
馬三力從炕頭取下郭薔薇的褲子,抽出上面的褲腰帶,將女人的手反綁在椅背上。
矮胖子嘿嘿一笑,揉了揉剛纔被槍管頂疼的前胸後背,走到範世豪面前,朝他的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
“哦喲!”範世豪慘叫一聲,痛苦地倒在地上。
“世豪,你怎麼樣?”看男人倒地,女人求饒道,“兩位爺,饒了我們吧。只要不殺我們,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馬三力看了王海一眼,目光又轉移到女人身上。
看兩人沉默不語,郭薔薇苦苦哀求:“需要錢的話,我們還攢了一些。就在櫃子底下的破棉被裏塞着。”
“我們不需要錢。”馬三力搖頭道。
“年前,我們還在鄉下,收了一些古董,藏在炕洞裏。你們鬆開繩子,我給你們去拿。”
“古董古董,我們不懂。破銅爛鐵,我們不稀罕。”馬三力繼續搖頭道。
“那,那,我家裏,還有孃家陪嫁的一些金銀首飾。哦,對了,還有幾件上好的玉器,拿到古玩市場,也能換不少錢。”
“這些我們都不要。”馬三力依然搖頭道。
郭薔薇看馬三力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胸前的大飽滿,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馬三力走到女人跟前,手摸着女人的臉蛋,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手開始搭在脖子上,打算一把撤掉上面繫着的細繩。
“老刀……”王海喊出馬三力的化名。
鞋店老闆先是一愣,繼而滿意地點頭,心說,這小子還算機智,差點喊出我的名字。
“朋友妻,不可欺。給大姐把繩子解開,讓她先穿上衣服,天氣太冷,小心凍感冒了。”
範世豪沒想到,拿刀子威脅自己老婆的男人,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不像黑道上的人,倒像是治安署警探。
郭薔薇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以爲今晚逃不過兩人的羞辱。羞愧的淚水已經涌進眼眶,卻萬萬沒想到,綁架自己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是治安署警探?”範世豪猜測兩人的身世。
“是與不是,這個並不重要。我們今晚過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如實回答,我保證今晚你們夫婦毫髮無損。要是敢有半句謊言……老刀!”
王海叫了一聲老馬。
“先奸後殺。”馬三力對着女人鼓鼓囊囊的肚兜猛拍了一下,肚兜竟然劇烈地起伏晃動起來。
鞋店老闆喉結動了動,悄無聲息地吞嚥了一口口水。
“朋友妻,不可欺。我們能成爲朋友嗎?”馬三力並沒有及時解開女人背後的繩子,而是將嘴巴湊到女人胸前,發出“啵兒”的一聲。
“可以,我們可以成爲朋友。”範世豪信誓旦旦。
“只要不殺我們,兩位爺要什麼,我們都給。”郭薔薇跟着附和一句。
“我要你裝糧的口袋,你給嗎?”馬三力冷哼一聲,邪笑道。
“我?”郭薔薇臉色緋紅,扭頭看向丈夫。
“給,除了命,什麼都可以給。”範世豪道。
“我?”郭薔薇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什麼我,你剛纔不是給兩位爺說嗎?只要不殺我們,兩位爺要什麼,我們都給。”範世豪強調道。
“啪!”馬三力一甩手,給了範世豪一記響亮的耳光。
“爲了活命,連老婆都不要了。我真他麼瞧不起你。呸!”
“行了,時間不早了。給大姐鬆綁,讓她回炕上去。”王海擔心柳香香的安全,想盡快離開。
“我問你?這身衣服可是你的麼?”王海一個眼色,馬三力從揹包掏出一身黑衣和頭套,甩到範世豪面前。
“不是。”範世豪表現得相當冷靜。
王海一把抓住已經上炕的女人胳膊,一把扯掉女人身上的粉紅色兜肚。
頓時,馬三力眼睛一亮,盯着兩隻晃動的大白,心說,王海你小子,幹起事來,比我狠,有種!
隨即,一把刀子盯在女人心窩處:“先殲後殺,不是和你開玩笑呢!”
“我說,我說,我全說。但兩位爺能不能保證,將我們今晚所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們夫妻二人一樣得死。”
“那要看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是真話,我們保證將這些話爛在肚子裏。”
範世豪哭喪着臉,點頭道:“這身衣服是我的。”
“這幾天,你半夜不睡覺,去哪兒了?”王海追問。
“我去了玉品軒後面的四合院。”範世豪回答。
馬三力和王海對視一眼,這和他們猜想的一樣。
“哦,那裏有什麼寶貝,值得你半夜三更,留下嬌妻?”
“有人要我幫他殺一個人?”範世豪低頭道。
王海身上的汗毛突然就炸了起來,這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誰指使你去殺人?這個要殺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