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腳夠不到地面，掛椅子上不停地晃動。
過了大約十幾息，輕聲迴應道：“師父對我而言是個很重要的人，但……”
“需要強大的實力？”慕新生摸摸額頭。
某些體會兩人存在共通之處。
當年，他也失去了至關重要的夥伴，倍感痛心。
那是一種無法呼吸的難受，整個世界都變得黑白。
嘆息無聲，空氣逐漸凝重。
“身爲我的追隨者，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水輕語運轉力量，將額頭的御靈之印點亮，“仔細看看正中間。”
依言，慕新生湊近些眯眼，將目光集中到少女的額頭。
大片藍白色光芒中藏着一個黑色小點，幾乎淡不可見。
伴隨幻獸力量增幅，黑點四周的特殊紋路染上了淡淡黑色。
光芒的掩飾下，不湊近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罪民印記，水姓，原來是那個被賣了還夸人好的傻瓜家族。”
聽到慕新生脫口而出的驚呼，水輕語沒有反駁，滿臉苦澀。
水家，大荒六大隱世家族之一，戰力媲美九王。
這些家族能夠溝通一界主宰，換取滔天機緣。
任何一界主宰都是神級幻獸起步，戰力九階墊底。
本來擁有如此優勢的水家應該如日中天，可十二年前突遭厄運。
傳聞，水家曾重金聘請了一位天驕教授啓蒙。
尹淼萱，當時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融合度達到幻獸降臨。
起初雙方相處愉快，之後不知發生什麼狀況。
這位天驕入魔，藉機擊傷了深淵主宰，引發大混亂。
看着眼前情緒低落的少女，慕新生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尹淼萱和你有瓜葛？”
“不錯，家師正是人類叛徒尹淼萱。”水輕語無精打采，彷彿還置身在當初的慘劇中。
人類叛徒，比他這個血祭百萬生命的還遭人唾棄。
怪不得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水姓熟悉。
由於尹淼萱的一連串行動經過精心策劃，深淵主宰並沒抓住罪魁禍首，自然將氣撒在水家身上。
水家族地一夜間化爲廢墟，只有少數族人逃出，偌大的家族分崩瓦解。
如果僅僅這樣，也就被大家認爲識人不明，掉坑裏了。
大勢力之間互相交鋒，最後搞得族破人亡並不算稀罕事。
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剩餘水家之人認爲水淼萱做得對，但又說不出原因。
甚至還遊走各個勢力，意圖聯合大荒所有勢力殺入深淵。
這可徹底激怒了深淵主宰，降臨分身在人類城鎮大肆殺戮血祭，這一殺就是好幾年。
根據明面統計，波及死亡的人類上億。
大荒帝君親臨深淵調解，重傷而歸。
衆勢力以爲深淵主宰還會大殺特殺之際。
一名不到百歲的絕世妖孽殺入深淵，逼迫深淵主宰退讓。
沉默片刻，水輕語繼續說道：“我需要九階以上的戰力，如此方能和深淵主宰平等對話，問一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資源爭奪戰單人比試的前幾，基本沒戲，所以她盯上了團隊第一。
團隊第一獎勵同樣不菲，能夠獲得仙級幻獸獎勵，這是九階戰力的基礎。
“另外那位絕世妖孽也會參加。”水輕語的臉上充滿思索，“或許可以請他幫忙，向深淵主宰問明情況。”
“嗯？”
“你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那位絕世妖孽真會參加？”
見水輕語不解他的疑惑點，慕新生又詢問了一句。
關於絕世妖孽，並未有大勢力表明此人是否存在。
不足百歲，強於帝君，令人覺得不那麼真實。
“谷內有絕世妖孽的傳說，谷主大人親眼所見。不少弟子挺崇拜他，我也是。”
說着說着，水輕語低下頭，微微臉紅。
“我相信谷主大人，絕世妖孽一定存在。”
“呃……”
摸摸額頭，慕新生略顯尷尬。
鳳舞又搞什麼鬼？
又交流了一番日常後，水輕語準備去冥想調整。
白天瞎胡鬧，和紫鳶消耗了大量精力。
“哼，你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別打擾我，否則變冰雕。”
“喂！自己喫的自己收拾。”
揮揮手，不理慕新生的抱怨，水輕語起身回房。
雪豹嗚嗚低鳴，跟着跑路。
“唉……”
嘆了一口氣，慕新生拿起餐具走向廚房。
洗刷刷、洗刷刷……
忙碌完畢。
路過少女臥房，發現大門敞開。
悄咪咪潛入，凝視着眼前入定的少女。
一會兒，轉身剛要離開，背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你說我能擁有和深淵主宰平等對話的實力嗎？”
聞言，慕新生一怔。
水家毀滅，水輕語還小，應該喫過不少苦。
想必是恨的吧？
“慕新生，你覺得我能變得那麼強嗎？”
“……”
被點了名，慕新生轉身，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少女。
深淵主宰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就算契約仙級幻獸修煉到九階，怕是也不夠。
“你怎麼不說話？看來你也認爲我在癡人說夢。”
“不試試，誰又能知道結果。”
貼近少女，慕新生使出摸頭殺。
是啊！
不試試不甘心。
這話是對水輕語的寬慰，也是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自從那場血祭，他就失去了吉祥，我們都是爲了一些黯淡的希望而行動着。
與此同時，百靈仙谷的各個區域出現了老鼠。
儘管少數弟子感到奇怪，但這種動物過於普通，沒有引起重視。
黑夜降臨，明月爬上天空，星星俏皮地眨眼。
藉着夜色掩護，一名黑袍人從天而降，落在水輕語的小院門口。
漆黑一團，看不清面容，身後疑似尾巴搖曳。
臉部漆黑之中兩點猩紅，彷彿擇人而噬的野獸。
“終於找到你了。”
一羣老鼠趴在黑袍人腳邊，吱吱叫。
“現在的你好弱，廝殺才會變強，剝奪纔會永恆。”
雙手一揮，老鼠們四散而開竄入黑暗中。
嘎嘎嘎……
黑袍人低聲笑了起來。
“有趣，我也參與一手，希望早日看到原來的你。”
‘嘭’的一聲，黑袍人化作黑煙消失在原地。
黑夜陰森了那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