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見他確實好了許多,也就鬆開了手,淡然得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厚着臉皮跟來的孟臨簡目光復雜,這青冥身邊的人左一個又一個地不斷你,他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難受得很。
金城在他身後幽幽地說道,“孟兄,我看你這要懸啊!這位可是鹹意城城主的兒子!”
孟臨簡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病秧子!”
調整自己的情緒,轉而大度地說道,“城主之子病重纏身,青冥是那樣良善的人,她不忍心他被痛苦折磨,幫着緩解些,沒什麼的!”
金城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好說什麼,暗歎,孟兄這追妻的路遠着那!
那城主的兒子雖然病得不輕,但是人家長得好看啊!而且身份在哪呢!
雖然孟兄的家世也勉強能夠得上,但是明顯人家更門當戶對。
祁宗主和城主的交情又好,到時候,轉變了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當然這些話,他是萬萬不能說的,即便是兄弟情再好,說了這些,也沒得被人多想。
孟臨簡上前,走到幾人身邊,從懷中又掏出一個盒子,比他之前給祁傲天地笑了一半,送到意言酌的面前。
“喝了吧!會好些!”
他清淺的笑容,單手附在身後,拿着盒子的手掌大拇指上帶着個板子。
站在青冥斜後方,那是之前熙魘經常站的位置,守護得意味十足。
意言酌掃了眼他手上的板子,立馬就瞭然了他的身份,那個孟家,真正的掌權人,孟林簡。
在看他站的位置,就在青冥的斜後方,他是再向他彰顯地位嗎?
上他這來耀武揚威?
之前有消息放出滄瀾閣主峯與孟家訂下了婚約,看來所言不虛。
但是令他不解的是青冥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意言酌沒有接,“城主府還不至於買不起一瓶小小的靈液!”
說得好不好客氣,他就是這樣的性子,看不順眼的會直接懟回去,管他是什麼阿貓阿狗!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衆人都看見了兩人眼中廝殺的火花。
偏偏青冥站在兩人中間,覺得有些彆扭,轉頭看向孟臨簡,向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孟公子,你不困嗎?”
孟臨簡聞言一愣,四周的人神色各異。
青冥又說,“你趕緊回去睡覺吧!難不成等意叔叔給你收拾客房嗎?”
“滄瀾閣的人太多了,恐怕住不下,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她總感覺這個孟臨簡看她的眼神太讓她難受,但是他又沒有做什麼,她也不能把他怎麼地。
孟臨簡背脊僵硬得不得了,尷尬地收回手裏的盒子,淺笑道,“那冥兒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深情地看了青冥一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金城對着青冥揮手,緊隨其後。
青冥被那一眼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搓着手臂,“這人什麼毛病,眼珠子不會轉嗎?”
忽聞身後有笑聲響起,她轉身看去,意言的笑容綻放在嘴角,伴隨着幾聲輕咳。
轉而眼眶紅潤,他好多好多年沒有看見兒子這麼開心了,曾經鮮衣怒馬意氣風發,追他的姑娘從城主大門排到城門口都看不見盡頭。
但是從他受傷後,他的兒子就很少出門了,也很少見他這麼開朗的笑容。
青冥覺得笑容有些熟悉,她想起了她那撅着腚呼呼大睡的幻獸熙魘。
她,想他了!
搖搖頭,將那個臭男人甩出腦海,男人,只會影響她出手的速度。
她指着孟臨簡離開的背影,對意言酌說道,“你也覺得他好笑是吧!”
“幽魂似的,跟在後面一整天了,連句話都不說!”
剛走到門口的孟臨簡聽見這句話,一時間心塞得不得了,腳步不穩,絆倒在門檻上,差點摔個狗喫屎。
要不是金誠手快,拉住了他,堂堂一代強者,孟家掌權人被門檻絆倒的事情第二天就會滿天飛。
他今後也就不用出門了,臉都丟在城主府了。
孟臨簡再也維持不住淡然如水的氣質,腳步飛快,落荒而逃,連頭都不敢回。
偏偏金城那廝還在他身後大呼小叫,“孟兄,你等等我!小心再絆倒!”
眨眼間孟臨簡的身影就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傳送卷軸燃燒過的氣息。
金誠似乎才反應過來,轉身對着青冥豎起大拇指,眼中意思很明顯:不愧是你!
撇着嘴,搖起摺扇,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兩人都走了,城主府裏才爆發出一陣連綿不斷的笑聲,剛纔可把他們憋壞了。
青冥不明所以,他們笑什麼呢?
意言酌眉眼柔和,淡淡出聲,“謝謝小師妹解救!”
青冥被他叫得不明所以,“你原何叫我小師妹?”
“如今,仙門之中,都尊稱你一聲滄瀾閣的小師妹!”意言酌想起那些傳聞,便覺得這些時日也就只有她的事情,才能讓他的心情稍稍好些。
現下看見了真人,更是覺得她何傳聞種相差甚遠,但是仍然有趣極了。
青冥面色有些尷尬,心裏想着,這些人,不是站她便宜嗎!
還尊稱,故意的吧!小師妹居然成了她的代號,什麼玩意!
“叫我青冥就好,小師妹什麼的!不喜歡!”
除了她的幾個師兄,別人稱呼她小師妹,她非常彆扭,渾身難受的那種。
意言酌點頭,“好,青冥!”心中有些莫名的歡愉,覺得人也有力氣了許多。
站在他身後憐慎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發呆,他家公子竟然不用他攙扶,獨自站了那麼久,都沒有疲憊的樣子。
明明剛纔在馬車上,呼吸都弱得急不可聞了!
他眼中放光,看向青冥,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眼中期待,期盼蓬勃而出。
她一定可以救公子!
憐慎沒有貿然地上去求青冥,這件事他要先告知城主,商討個章程出來。
他相信,公子也感覺到了,但是公子生病後的性子太隱忍了,他是不會主動提出來的。
這件事情只有城主大人出馬,纔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