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習慣了,忘記收起而已。
青冥發話,自然一個個收斂了身上的威壓氣勢,與靈力波動、
雖然不能與青冥相比,完全看不出來,倒是兩個小弟子心緒不再緊張,有禮貌的見禮。
在青冥的示意下,打開了冰室的大門。
意言酌有心要阻止,“青冥...”
卻見她搖搖頭,“總要讓世人知道,滄瀾閣都做過什麼!”
她緩緩轉身,面向衆人,“長老們就在裏面...各位親自去見見吧!”
說完,側身後退,站在門邊上,沒有進去的意思。
鐵草生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她身後的人,也一個個露出迷茫之色。
只有瞭解事情始末的意歸心中有些不好受,在滄瀾閣的這些日子,他是真的和那些老傢伙混熟了,喝茶拼酒,打牌捉弄弟子,還像是昨日的事情。
他不敢進去,害怕進去。
默默退守到一邊,一言不發地站在樹下,背對着衆人。
隨着一個人一個人走進去,裏面傳來一聲又一聲地吸涼氣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五人,面無表情。
他們無需說什麼,那些死去的自會告訴他們,滄瀾閣發生了什麼,又爲了人族,做過什麼。
鐵草生剛走進去,就停下了腳步,冰室裏的寒冷不及他的心。
望着那一幅幅一眼望不到頭的冰棺,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有的冰棺裏面躺着人,有的裏面放着染血的衣服,還有更多空着的。
幾乎不用猶豫,就知道那是滄瀾閣還活着的人裏面,給自己留下的。
鐵草生猛然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巨大的力量在空蕩蕩的冰室裏迴盪,他的臉也以極快的速度腫了起來。
沉默,靜寂,就算是那些本來心懷詭計的人,此時內心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管他之後還會不會爲了利益,做出些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但是此時,他們的腦子裏,就只剩下了敬佩。
對滄瀾閣的敬佩,有人嘆息一聲,“滄瀾閣仙門之首之名,無宗門可配,無世家可奪!”
那人穿着灰色的長袍,他一步步走到滄瀾閣二長老的冰棺面前,手指輕輕地放在上面,指尖顫抖地摩挲了兩下。
然後後退一步,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祭拜禮,起身後,對着所有的冰棺,搖搖拜下,以示尊敬,“先輩在列,千面萬象在此允諾,只要我在一日,就當維護滄瀾閣到底。”
“長老們安心,秦可生說到辦到。”
那人羣裏有人眼眸瞬間瞪大,特別是萬詔,他險些站不穩,若不是這冰室是停放滄瀾閣先人的地方,他定是要驚呼一聲。
這人竟然是千面萬象秦可生。
他可是秦可生啊!
只有傳言,不見其人的強者。
傳說他當年已經晉神真神,順利飛昇了,也有傳言,說是他根本沒有晉升,而是避世不出。
他的存在是一個謎,因爲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甚至是見過的也會忽略他,忘記他,根本不記得他的樣子,與他發生的交集也會忘得一乾二淨。
他走得極快,那傳言中的事情,他不得不相信,生怕完了一步,這人就消失了。
或者他不認得了。
“跑什麼?老朽還能丟了不成!”
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萬詔一跳,隨後趕來的金誠氣喘吁吁地說道,“爹,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萬詔面上有些尷尬,“您都猜到了?”
秦可生抖了抖身上灰色的袍子,“既然這麼不好意思,就將你這兒子給我當道歉禮吧!”
“啊?”
“啊?”
金家父子同時發出一聲疑問,秦可生那長滿皺紋的眼角向上揚起,挑眉,“怎麼?不願意?”
“你們白鶴一族實力孱弱,這小子若不跟着我,就他這個不服輸的性子,只怕是要死在戰場上的。”
他說的沒有錯,這次金誠之所以跟了過來,就是因爲他知道了青冥要帶領幻獸軍隊上戰場。
但是青冥帶的都是那些實力強悍的族羣,像是白鶴族那樣的,都留在了蘭地大陸,一個都沒帶。
只有這個小子,偷偷掛在戰鷹一族的爪子下面偷偷跟來的。
要不是青冥發現得早,他差點被颶風颳飛出去,沒了小命。
萬詔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金誠按在地上,“叫師尊!”
金誠也是聽話,“師尊。”還順帶的,給秦可生磕了一個頭。
三人在冰室和大門連接處的甬道里,就這樣倉促地行了拜師禮。
秦可生滿意地笑笑,望了眼後面,“那幫沒良心的快要出來。”他拎着金誠的衣領,將他帶起,“萬詔前輩,回見吧!”
“您放心,只要我在一日,這傢伙,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少!”
秦和生說完便提着金誠跑路了,路過門口的時候,還對青冥吹了一個口哨。
“這麼老不尊的玩意從哪跑出來了?”青冥的疑問意言酌回答不了,好在萬詔隨機走出來,回答了她的疑問。
“千面萬象?那是誰?”
青冥的疑問得到了萬詔詳細的解釋,她聽完之後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是他啊!”
萬詔一愣,“您認識?”
青冥滿不在乎地說道,“見過,當初和我論過道!”
萬詔和意言酌一愣,嘴角有些如出一轍的抽搐,內心裏都是一個想法。
您還真是用着最平淡的語氣,說着最驚人的話。
遠處一個白影一閃,一名小弟子御劍前來,神色急匆匆的,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滄瀾閣宗門內不許御劍飛行,這是規矩。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這名小弟子纔會急成這樣。
青冥匆匆迎了上去,擡手穩住那小弟子凌亂的氣息,“發生了什麼?這麼着急?”
那小弟子腳軟的站不住,一見到青冥就差點哭出來,“宗主夫人被魔族抓走了,宗主去救,至今未歸,剛剛來了個魔族戰將,蹲在大門處聲稱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