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大陣,與其說是殺陣,不如說是掠奪大陣。”
她的眸光逐漸變了冰冷,“他想要掠奪走我身上的東西,奪取我的血脈,空間之力,完整的天道。”
“呵!”青冥冷笑一聲,“天道報應,他想要掠奪位面,用血天蠶暗害你,如今想要掠奪我的血脈,卻誤打誤撞,將血天蠶吸回了他自己的身體裏...”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青冥手掌向下一拍,將祭壇上的沙子紛紛震開,露出完整的陣法紋路,一一看去,“陣法精妙,應該不是他設下的,這東西存在很久了,陣眼和這些柱子呼應,一旦陷入其中,無法自救。”
她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剛出口,就被風沙帶走了。
兩人並沒有發現,祭壇上少了一個人。
被青冥一巴掌震得掉下祭壇的淵澤,怎麼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
沒被別人弄死,即將被自己最敬愛的主子,給弄死了。
其實也怪青冥剛剛那一巴掌太用力了,淵澤又在盡力的恢復實力,警惕外面,也沒防備身後的動靜。
一股大力將他推出祭壇邊緣,大頭朝下掉進了黃沙坑裏。
大風過境,黃沙填滿,淵澤還沒有爬出來,就被黃沙掩埋得死死的,看不出一點痕跡。
淵澤覺得,他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曆。
要不然,怎麼能一天內就將百年內沒有丟過的臉,給丟盡了呢。
淵澤掙扎了兩下,不敢動了,他越掙扎陷得越深,想要動用靈力,將腳底的沙子轟開。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越轟,他反而埋得越深了。
肺裏面的空氣越發的少了,在沒有人來救他,他堂堂水麒麟,就淹死在沙漠裏了。
不行,丟臉就丟臉吧。
小命要緊。
“主子...救救我,我被黃沙埋住了,在祭壇下面...”
淵澤在心裏呼喚,但是卻得不到迴音。
“主子?”
他又試探着喊了一下。
還是杳無音訊...
不是吧?主子難道給他屏蔽了?
“主子——,主子——,主子誒——麒麟小命要沒了——”
淵澤慌了,主子啥時候才能發現他沒了,該不會是他變成風乾麒麟的時候吧。
嗚嗚嗚
猛的,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剛剛熙魘大人是能聽見他的呼喚的,“熙魘大人,救命啊!”
祭壇上,正在陪着青冥查看陣法旁邊石柱子的熙魘,聽見心底裏傳來的聲音,還有一絲莫名。
那頭麒麟不是在這裏嗎?喊什麼救命啊!他回頭看向淵澤原來坐着的地方。
人沒了?!
“冥兒,淵澤不見了!”
青冥擡頭,看過去,果然那裏沒人。
明明剛纔還在這裏啊!
“熙魘大人,我在祭壇下面,被沙子埋住了...”
熙魘聽着心底傳來的聲音,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拉着青冥向剛剛淵澤坐的地方走去。
風比較大,剛剛完全掩埋的地方,風一吹,帶走些許風沙,便露出一隻丟了鞋子的腳面,正對着祭壇上的二人。
從她的角度看去,祭壇下面的邊緣處是一個大坑,深有兩丈,要不是她視力好,根本看不見坑底部的那隻腳丫子。
淵澤能說什麼?他只是想維持住最後的尊嚴罷了。
青冥本想要將淵澤拉上來,手裏的藤蔓都飛了出去,奈何一道龍捲風猛的擦着祭壇的邊緣飛過。
她手裏的繩子偏了方向,帶起另一樣東西飛了回來,憑藉着重量,便知道不是淵澤。
“小花,拉淵澤,不要拉亂七八糟的東西。”
風沙過去,青冥拉開熙魘擋在眼前的袖子,向着藤蔓的另一端看去。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熙魘,二人對視,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神色。
小花拉上來的,是一具獸骨,龐大的獸骨,已經被風沙玉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其身上的和煦的氣息,與威嚴,彰顯了它生前的壯麗。
“主子...”淵澤的聲音有些孱弱了。
青冥顧不得驚訝,趕緊看準目標,將他拉着上來。
淵澤再次落到祭壇上,沒敢站在邊緣處。
找了一個稍微偏離,又遠離陣法的地方坐着,塗掉嘴裏的沙子,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主子...你這...弄出了個什麼東西?”
“跟...骼,好像啊!”
淵澤提起骼,熙魘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不自然。
關於骼的事情,他一直沒有想好怎麼和青冥說。
骼,對於青冥來說,是不同的。
那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生命,和她的孩子一樣珍貴。
而他,卻沒有保護她的孩子。
心裏已經不是愧疚那麼簡單了。
青冥搖頭,“不是...這個是類族的骨骼...”
眼前這個骨架大到什麼程度呢?
祭壇上的柱子上雕刻的一根動物的毛髮,就有青冥的腰粗。
這幅骨架,就佔了整個廣場的一多半。
幾乎是將整個陣法都蓋住了。
她上前去,手指在已經玉化的骨骼上摸過。
光滑,上面隱隱泛着紅光,裏面的血絲,似乎是活着的,隨着她的手指遊走。
但是青冥知道,這幅骨骼早就沒有了生命,之所以上面的紅光會盪漾。
是因爲,當初類族食用雪天蠶爲食。
生命裏旺盛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偏下一片肉,頃刻間就會長回去。
受再重的傷,他們經過長期的修養,都能恢復如初。
而就是這樣的他們,也免不了被滅族的慘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類族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青冥心中閃過一抹痛楚,這是來自這具骨骼殘留餘唸的共鳴。
“熙魘...骼...還留下什麼嗎?”
骼不見了,一直沒有人提起過。
她能猜的到,所以一直不肯問。
不是沒想過從新塑造一個,但是,那終究不是它了。
可是現在,她卻又有有了當初強烈的慾望,或許,這也是骼在等待着的機會吧!
熙魘緩緩伸手,掌心裏面放着兩個幽綠色珠子。
這是當時他唯一能保住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