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塔琪洱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垂落的腳尖交疊在一起,相互搓着,“就是...要新婚夜,水乳交融時澆灌族中神樹的禾苗,祝它生長,結下果子服用,就能解開了。”
青冥現在想一腦門子撞在旁邊的大樹上,這特麼是什麼奇怪的種族文化。
真的...救命啊!
她感覺手心裏的手指像是個燙手的山芋,絲毫沒有留戀的想法,直接就給扔了。
熙魘瞧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心中哀哀嘆息,是他過分了,冥兒現在都開始厭棄他了,難過。
塔琪洱垂着眼眸,時不時地看向熙魘,眼角眉梢帶着一絲紅暈。
青冥餘光飄過,還有什麼不懂。
這小精靈看上她的人了。
雖然她對熙魘近日以來的行爲抱有意見,但是不代表,她就會允許人覬覦她的人。
上前一步,妄圖用自己的和小精靈差不多高的身軀,擋住她的視線,“還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呢,還真是長了見識了。”
“那個...啊...塔琪...”這小精靈叫什麼來着,青冥忘記了。
“叫我塔琪洱就好,阿爾瑪及是塔琪洱的姓氏。”塔琪洱原地轉了一圈,一把抱住了青冥的胳膊。
相處了一會兒,她覺得這個漂亮的姐姐也沒有那麼難相處,就是嚴肅了一點,和她的父王一樣,不愛笑。
青冥被她的熱情佔據,胸口像是被兩塊大石頭壓着,幾乎不能呼吸了。
手掌無意識地去抓熙魘的袖子,張開口,“熙...救我...”
熙魘也沒有想到這個小蒼蠅會忽然來這麼一處,立馬沉了臉色,伸手解救青冥的同時,開口,“鬆手。”
冷漠的語氣裏面還帶着一點憤怒。
對熙魘擁有濾鏡的塔琪洱根本沒有意識到,趕忙鬆開青冥,扭捏地說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開心的時候,就會這樣,請您不要介意。”
那些站在青冥和熙魘身後的精靈族勇士,看見他們的公主這樣低聲下氣,和非他們族類的兩個人族說話,一個個羣情激昂。
手拿樹杈子嘰嘰喳喳地吼着熙魘和青冥聽不懂的話。
塔琪洱趕忙飛過去,同樣嘰嘰喳喳地解釋着什麼。
熙魘拉過青冥手掌在她的後背上輕撫,“怎麼樣?”
青冥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剛剛差點被勒死了,這小精靈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等到塔琪洱將族人安撫好,青冥也緩過那口氣站在熙魘的身後,很是戒備了。
剩下的路程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
兩人看着眼前毗連接踵的樹屋,錯綜複雜地連接在一起,索橋在各個樹屋之間連接。
藤梯上下左右遍佈所有的書屋門口。
凌亂中,又很有秩序。
樹屋的屋檐上掛着一些八角竹燈,糊着剔透的竹筒內頁,裏面似乎關着一些會發光的飛蠅,有些飛舞地撞上內頁,整個燈籠都像是被風吹起來一樣,晃晃悠悠的。
這裏的樹屋要比青冥和熙魘之前住的那種更精緻些。
上有門窗,光滑不雜亂。
整個營地呈現一種包圍式的狀態,將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圍繞着其中,唯有那棵樹沒有被做成樹屋的樣子。
卻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樹幹上的溝壑紋路清晰可見一張老人的臉。
慈祥和藹,看着安逸非常。
更有趣的是,這顆樹還是一顆柳樹,長柳枝垂落在地面上,遠遠地看着,就像是一個正在打着盹的老者。
“那是你們的神樹?”青冥好奇的問道。
塔琪洱點頭,“是的,太陽神保佑我們,神樹永在,精靈族永存。”
她此時臉上的神色有些虔誠,不似之前那麼歡脫,動作也穩重了很多。
兩隻手掌交叉放在肩膀上,微微低頭,身體落在地面上,翅膀不再震動,羽翼也收攏在身後。
身後一衆精靈族也做着同樣的姿勢,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句,青冥猜測大概的意思,應該就是和塔琪洱剛剛說的話差不多。
“我親愛的人族貴客,歡迎來到精靈族,請隨塔琪而來。”
塔琪洱轉身,彎腰單手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青冥和熙魘身後的那些精靈族已經散開,他們沒有再振翅飛翔,反而是動作利落的,捏着那些垂落下的藤蔓,比猴子還要靈活的躍上了樹屋。
營地門口的樹屋似乎是他們的瞭望臺,有些精靈回到了自己駐守的位置,也有些精靈幾個縱身就消失在了營地中。
想來應該是回自己的家了。
塔琪洱的身邊只留下了一個青年,個子和她相當,長相還算是俊俏,只是皮膚比別的精靈族黑了些。
呈現出一些小麥一樣,健康的顏色。
和塔琪洱那一身白皙得像是雪一樣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剛那些精靈也是,膚色大概分成兩種,白皙和微微泛黃。
她只以爲有些精靈是曬黑了,畢竟穿得這麼少。
細看之下,倒是發現了一些區別。
這膚色不同的精靈,他的眼底眸色不是純正的綠色,反而有些泛黃,像是春天剛剛新生的嫩芽。
“貴客...請。”
他的聲音很粗狂,有種往嗓子裏塞了一把沙子再說話的感覺。
青冥驚訝於他竟然會說人族的語言,剛剛沒見他說話啊。
男性精靈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疑惑,解釋道,“人族語言,說得不好,我叫阿瑪斯塔夏·海安,尊貴的客人,叫我海安就好。”
他說得很流利,一點都不像是不太熟悉人族語言。
青冥點頭,“海安你好!”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海安還挺有意思,來的路上一直沒有說話,到了門口才表示他能聽懂他們說話。
究竟有什麼意圖。
塔琪洱氣急敗壞的直跳腳,“海安,這是塔琪洱請來的客人,你說了你不會跟我干擾的,你想要幹什麼?”
海安對塔琪洱的質問置若罔聞,微笑着看向青冥,“請原諒我的唐突,尊貴的女士,我能邀請您參觀我的族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