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聲音堅定,卻嘶啞得不成樣子。
看見這兩人,青冥打算出手的手掌,也收起,收回了袖子裏。
“有好戲看了!”她對靈兒說道。
靈兒藏在她的身後,兩人此時已經躲在衆人的邊緣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
海安父親的腳步頓住,他怎麼感覺剛剛聽到的聲音,有點熟悉呢?
不可能,怎麼可能聽見那人的聲音。
就算是她在這,也是發不出聲音的,更何況,她根本離不開那間屋子。
那些已經用到糟粕的容器,會隨着雷劫一起消失掉,包括那些痕跡。
而他們將會與擁有新的容器,源源不斷,受他們掌控的容器,發泄的器奴。
然而隨着臺上的人,將臉上的面紗摘掉,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海安的父親傻眼了。
恐慌籠罩在他的頭頂,她...她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出現。
“大家不能離開。”
女人的年紀不小了,但是那張臉,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嗓子似乎受了傷,沙啞得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這個女人青冥有印象,她在救人的時候,她是很特殊的一個。
躺在柔軟的藤牀上,穿着得體,只是手腳被捆綁住,不能離開那間屋子。
她進去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問。
不像是別的女人那般空洞,狼藉,悲慘。
只是同樣的,她裸露在外面的肢體,有很多的陳年舊傷。
縱橫交替,全部都是疤痕。
她不鬧沒有發出聲音,青冥就只是被子一卷,將人帶走了,沒有打暈她。
女人的出現,在族裏面引起的了軒然大波。
“我的族人們,你們不能跟着他們離開!”
女人再次強調了一遍。
海安的父親啞然地看着,呆滯的表情下暗藏殺機。
他被擋在身後的手掌醞釀出幾根尖銳的鋒芒。
青冥看得分明,他要殺了她。
“熙魘,護住他們!”
此時一直沒有動手,也沒有做任何迴應的熙魘動了,他從原地消失,擋在了她們面前。
有什麼東西停留在他的面前,熙魘冷淡地說了一句,“首領還是把話聽完吧!”
懸在熙魘身前的五顆金屬釘子散發着寒冷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首領的出手,他們不明白,他們的首領,爲什麼要對自己的夫人出手。
還有,已經故去的首領夫人,爲何活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是幻覺嗎?
熙魘袖袍一揮,那些金屬釘子原路返回,釘在了海安父親的肩膀上,海安見狀,縱身飛躍過來,接住他即將跌倒的身子。
“父親!”
怒目瞪向熙魘,“你爲何傷我父親,我族與人族無冤無仇,熱情招待你,竟然恩將仇報!”
好一個倒打一耙,若不知情的,還以爲熙魘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人呢!
美豔的女人看向這邊的眼神有些厭惡,她不止厭惡自己的丈夫,還厭惡自己的兒子。
點頭對熙魘表示感謝,然後看向傻眼的族人,繼續說道,“想必,衆位很好奇,我爲何又活了吧!”
在那些無盡的日子,她很後悔,自己爲何醒悟得那樣晚。
如今,她慶幸,還不晚。
她還有機會,揭穿這些人渣,噁心,罪惡的一幕。
海安和他的父親想要說話,遠處的青冥看見,直接手掌拍地。
與此同時,熙魘的腳下生出萬千藤蔓,墨綠色的藤蔓一瞬間撲向了兩人,將兩人包裹成了蠶蛹的模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傳不出來,嘴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
那些想要奔走過來的傢伙們,也遭遇了同樣的待遇。
直到再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熙魘腳下的藤蔓慢慢凝聚成一座寶座,要比精靈王的那一座還要奢華,精緻。
他被藤蔓拉扯的坐在上面,一朵墨色的牡丹蹭到他的肩膀上,討好的意味十足。
熙魘偏頭,“僞裝得不錯!”
他的聲音只有轉換了本相的小花能聽見,洋洋得意地搖着自己的牡丹花頭。
遠處的青冥看着牡丹花王座上的男人,自己也心花怒放。
她的魘正好看。
正所謂自己的男人自己寵着,青冥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精靈族的人都害怕蛇族,她讓小花僞裝一下,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不然她的熙魘被當做是蛇族奸細,引起衆怒該怎麼辦。
這一變故再次驚呆了衆位精靈族人。
熙魘依靠在王座上,那氣勢,勝過在場的所有人,就像是來自修羅煉獄裏的,不染孽障的白蓮仙子一般。
“接着說,無人打擾了!”
熙魘轉頭,看向遠處,一臉的高深莫測。
但是實際上,他其實是看向青冥的方向,在心底裏,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
“主神這般寵愛,讓魘受寵若驚!”
“閉嘴!”青冥只說了兩個字。
“冥兒是擔心爲父疲累嗎!真的好貼心,爲夫好感動!”
“閉嘴。”又是兩個字。
“妗妗我心,幽幽...”
“閉嘴!”
站在青冥身後的靈兒默默來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要對男人太好!”
青冥滿臉的黑線,小靈兒,你這麼說話,會被揍的啊!
幸虧熙魘沒在這裏,不然,這兩人打起來,就能將精靈族夷爲平地。
雖說實力懸殊,但是靈兒有仇恨值加成啊!
“我被海安的父親囚禁多年,對外他便說我已經病故了,是不是?”高臺上的美豔女子開口。
她一點一點的解開身上圍着的軟紗,露出裏面傷痕累累的疤痕。
這個時候,精靈王安排的人,也已經趕到,與那些看起來就英勇無比的勇士們對峙。
青冥看着那姍姍來遲的三瓜倆棗,再次無語。
得,今日沒有她和熙魘在,精靈族,滅族!
“我身上的疤痕,都是他和他的族人所爲!這些雜種,就是畜生...”
隨着她一句句含着血淚的控訴,所有的族人大驚。
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