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不塵搖搖頭,“再過些時日吧。”
他總覺得這東西還缺一味什麼東西?
貿然服之,在他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必然失敗的。
而青冥與熙魘,這一日出去查看情況,回來之後。
竟然帶回了一個讓藥不塵都驚訝的生物。
事情還是要從青冥與熙魘那天出門說起。
一連幾日都是長晝夜,讓兩人感到心中有些不安。
小雨淅瀝瀝地下着兩人撐着骨傘,來到石峯林邊緣。
原本兩人是想着悄無聲息地出去查看一番。
外面的黃沙原,不此時應該說是雪原,更爲貼切。
石峯林與雪原相接壤,想要知道現在外面如何出去看看便就能知道了。
然而兩人還沒走出一丈遠,就被癱倒在地上的一隻龐然大物,吸引了目光去。
黑漆漆的夜裏,那身形十分的顯眼。
青冥與熙魘走近,發現躺在那裏的竟然是一隻高大的麋鹿。
它不是麋鹿的尋常模樣。
身上的毛髮顏色非常之夢幻,水藍色相間,點綴着紫色的小花花蕊中心呈現出潔白的熒光。
夜色下它通體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頭頂的鹿角也是同樣的顏色。
如此夢幻的皮毛與形象,讓青冥一下子想起了異獸夢魘族。
她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這個小傢伙並不是夢魘族的後代。
她走過去,試探着他微弱的氣息。
擡手輕輕靠近他的脖頸,溫和着聲音,“你怎麼啦?還好嗎?需要我幫助嗎?”
地上美麗的麋鹿緩緩睜開眼睛,想要擡起高傲的脖頸,但是卻被頭上沉重的鹿角墜落在地。
青冥注意到他的肚子很大,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摔下一灘血水,顯然這是一隻即將生產的麋鹿。
雨水沖刷着它的身體,讓它看起來虛弱無比。
他驚恐的目光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懼怕青冥的靠近。
擡起的前蹄,使勁地挪動着自己的身軀。
雨水讓它身上的毛髮變得一縷一縷的,青冥將雙手舉起放在肩膀兩側。
認真的對它說,“不要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請相信我。”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像是生怕驚動了這隻已經很孱弱的麋鹿母親的胎氣。
同爲母親,她很能理解它此時的無助,青冥是真的想要幫幫他。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真摯,也可能是心靈的誠懇打動了母鹿。
不再抗拒青冥的靠近,雖然它的目光依舊充滿着擔心。
青冥手掌靠近麋鹿,試探地在他脖頸上輕輕的安撫了兩下,隨即發現身下的溼漉漉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不是雨水沖刷過後順滑的感覺。反而有些黏膩。
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塔身上那些藍色散發着瑩瑩光芒的,不只是它的毛髮,還有它的血水。
這隻麋鹿的血水竟然是藍色的。
而身下那些暗色的血血泊,只是因爲血水沉積的太久太濃郁,所以呈現出了深暗的暗色,與深暗的紅色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它的身體此時已經是危在旦夕,不趕緊抓緊時間救治,恐怕便要一屍兩命了。
猛然想起在荒古時,那樣訣別的時刻,她也曾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青冥的眼角隱隱翻出兩滴淚痕。
站在她身後,撐着骨傘的熙魘上前一步,“你莫要害怕,我們帶你回去,不但會救你,也會救你肚子裏面的孩子。”
或許是同種族之間的某一種莫名的奇妙感覺在呼應。
麋鹿暫且相信了眼前這兩位。
熙魘從空間中取出兩根超級粗壯的某種獸類的大腿骨。
又在上面綁上了一些柔軟的藤枝與一些布料鮫紗之類的東西,暫時做出了一個擔架。
兩人小心翼翼的將麋鹿放到擔架上,然後擡着回到了石峯林中。
當兩人將麋鹿放在洞穴的門口處時。
藥不塵被震驚的目瞪口呆,看着堵在門口的那隻龐然大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冥正在洞穴門口向他招了招手。
“不塵,快來快來。”
容與被這龐然大物擠的徹底,沒了地方躲到洞穴裏面去。
大多數的人們傷口都好的差不多,八九不離十,此時一個個排擠坐在地上,倒也是不佔地方。
洞穴空了一大半,幾人合力將那麋鹿,拖入洞穴中也還算位置綽綽有餘,能夠施展開來。
“不塵,快救救她。”
青冥語氣急切,很少能見到她這樣焦急的神色。
他們的忽然出現,讓洞穴裏的人個個放下了修煉湊上前來。
這樣的行爲讓麋鹿感覺到有些緊張,它想要掙扎着站起來保護自己,呈現一種攻擊的狀態。
感受到麋鹿的緊張氣息,青冥立馬擡手摟住它的脖頸。
輕輕地安撫着,“不怕不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你相信我。”
麋鹿再次躺下。
青冥轉頭看,向那些欲要湊上來的人們,“諸位莫要過來,她的膽子有些小。”
一衆人停下腳步,聽了青冥的話,又緩緩坐回原地打坐休息,閉目養神反正是一個個的都不看洞口的動靜。
但其實各個耳朵豎的溜尖都想知道這麼大的麋鹿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見那些人不再靠近麋鹿的身軀,逐漸有些放鬆,只是目光仍舊很是警惕。
容與幾個幫忙的人靠近時,它仍舊會警惕地轉動着眼珠子只有藥不塵靠近它時。
纔會露出一絲絲稍微鬆懈的感覺。
同樣都是人族,它不知道爲什麼會對眼前的這人。
十分相信,或許是感覺,或許是氣息。
藥不塵的精神力探入麋鹿體內,發現是肚內的孩子過於龐大,它的自然分娩遭到了阻礙。
似乎是在分娩之前遭遇了某種強大的撞擊,或者是達到。
動了胎氣,然後又用盡力氣。
此時已經無法正常分娩了。
藥不塵拿出幾顆靈草放在麋鹿的嘴邊。這些東西都是之前青冥拿回來的,他也不吝嗇,這是青冥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