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凳於前,她安然落座。
“王妃果真要將事情做絕麼”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反方纔的認錯之態,柳兒不甘的嘶吼着,竭力甩動手臂,想要掙脫身旁家丁的束縛
“好一個刁婢,都到這時候了還敢威脅本王妃”擡眼睇了柳兒一眼,端木暄伸手接過翠竹遞來的熱茶。冷眼看着幾個家丁架起柳兒摁在長凳上,她沉聲命令道:“打給本王妃狠狠的打”
人確實是摁到長凳上了,端木暄的命令也下了,但手持刑杖的家丁們並未立即動手。
黛眉蹙起,端木暄看着他們,見幾人目光所向之人,她不禁輕嗤一聲:“怎麼在這王府裏,本王妃的命令,還不及榮總管的受用”
聞言,榮昌面色微變。
“榮總管”
心下頓現曙光,柳兒滿臉希冀的望向榮昌。
“還愣着做什麼沒聽到王妃的命令麼”輕咳一聲,不曾看過柳兒,榮昌對幾人低喝一聲:“打狠狠的打”
“啊”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家丁們手裏的刑杖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伴隨而來的便是柳兒絕望而又淒厲的哀嚎聲。緊咬下脣,她雙眼泛紅,死死的盯着端木暄:“側妃一定會爲奴婢討回公道的”
“是麼”
絲毫不以爲意,端木暄淡淡一笑,十分閒適的低頭喫茶。
“嘭嘭”
一杖又一杖無情的打在柳兒的身上,額際冷汗涔涔,十杖過後,因難忍劇痛,柳兒瞪着端木暄的雙眼漸漸模糊起來,最後竟昏死過去。
見狀,幾個家丁動作放緩。
“不許停”
算算時間,梅寒閣應該已經得了消息纔對。該來的,還沒來,這杖責怎有停下的道理。
“接着打”
側目,看了端木暄一眼,見她沉着淡定,榮昌心下暗暗思量着。
見榮昌都這麼說了,幾個家丁即便再如何於心不忍,卻仍是奉命再次開始杖責。
十一杖
十二杖
就在第二十杖落下時, 阮寒兒憤怒的呵斥聲也便到了:“住手”
聞聲,正在喫茶的端木暄嘴角微翹。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長凳上,柳兒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殷紅的血跡侵透,疾步來到長凳前,見柳兒渾身是血,且已昏厥過去,阮寒兒面色脹紅,精緻的五官都跟着扭曲起來“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都給我住手”
胡亂的推了正在杖責的家丁一把,阮寒兒不顧形象的撲倒柳兒身側想要檢查她的傷勢。
“柳兒”
眸中,淚水模糊了眼前的那抹紅,一時間,纖手輕顫,阮寒兒不知該從何下手。
眉頭輕蹙,榮昌和杖責的家丁皆都看向端木暄。
如今側妃在前,這剩下的十杖該是打不了了。
“還有十杖,接着打”
放下茶杯,端木暄淡淡的道。
“誰敢”
霍的起身,阮寒兒怒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端木暄。
自小,柳兒便跟在她身邊伺候,比之她的姐妹都要更親近些,可眼下,她卻被打了,而且被打的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她心痛
痛的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