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是我的人,就算做錯了什麼,也該由我來罰,豈容得姐姐越阻代庖”心中既是心痛又是憤怒,阮寒兒的語氣難免衝了些。
啪的一聲
手裏的茶蓋重重蓋在茶杯上,端木暄眸色一緊,低眸間,愈發深沉幾分
“王妃”
榮昌適時出聲,恭身上前,他陪着笑臉拱手道:“這柳兒丫頭已經昏死過去,合着二十板子足以讓她長了記xing,還望王妃網開一面”
柳兒平日在王府裏仗着阮寒兒得寵囂張跋扈慣了,有時在他面前也趾高氣昂的。此時她捱了打,吃了虧,榮昌心裏倒也舒服了幾分,但軒轅煦此刻不在王府,眼下阮寒兒怒火中燒,端木暄又強硬的一塌糊塗,他怕事情再僵持下去,鬧到最後不好收場。
“榮總管這是要替她出頭”
眸中精光一閃,端木暄看向榮昌的眸底泛起一抹淺藍。
“奴才不敢”
因她眸底的異光而微微失神,聽出她話外之音,榮昌連忙低頭退至一邊。
他永遠不會忘記多年以前的那個夜裏,他的主子一臉憔悴,如癡如醉的說過,世上有一種人,若在極怒,或是極喜的情況下,可見眸華淺藍
當時,他心下所想,是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那種人。
卻沒想到,今日,就在此刻,他竟然在端木暄的眸底,睇見了那抹顏色。
眼下側妃出現,端木暄定不會是極喜之時
即便,她的主子在前護着,結果也會是一樣的。
“拿冷水把她澆醒了再打”
端木暄低眉淺啜了口茶水,冷冷的,拋出這句話。
邊上的家丁,早已盛好了冷水,聽她此言,不待阮寒兒做出反應,端起盆子便朝着柳兒的頭頂澆下。
王妃和側妃,到底還是王妃爲正。
更何況這位新晉王妃的事蹟,府裏衆人也都是耳熟能詳的。她連王爺都敢頂撞,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們只是府裏的下人,自然要聽主子的命令,若說方纔阮寒兒出現時他們或許會心生猶豫,不知該如何行事,那此刻連榮昌都抽了,他們只稍微權衡利弊,便會選擇聽從端木暄的。
冰冷與疼痛瞬間來襲,柳兒渾身劇烈一抖。
“柳兒”
顫巍巍的撫上她溼濡的髮髻,阮寒兒緊咬脣瓣,聲音自齒縫中發出。
“主主子”
竭力睜開被冷水打溼的眼睫,待看清了眼前的阮寒兒,她輕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
“還愣着做什麼把剩下的十杖打了”
沒有給柳兒說話的機會,端木暄十分堅決的命令道。
聞言,兩名執杖的家丁手起杖落,又重重的打了兩下
“你們”
情急之下,阮寒兒起身,整個人都護在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