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一七一章 離開仇府7
    與姬無憂稍作商量,她們決定趕回京城,就在王府外等着。

    想到姬無憂,迎霜眉梢輕動,側目望向不遠處。

    在那裏,姬無憂俊逸如昔。

    一身雪白輕裘,將他襯托的更富風華。

    雪花飄落,紛紛揚揚

    他如畫一般,就站在那裏。

    遠遠的,凝望着端木暄,卻不曾上前。

    他的眼底,蘊着些許的痛。

    雖相距有一段距離,端木暄卻仍可以強烈的感受到他心底的那份痛楚。

    此刻,她方知曉。

    那一夜,仇府時。

    她對他的一再不捨,竟成今日的京城再會

    只是,在仇府時,他可以輕撫她的髮髻,可以攙着她在豔陽下取暖,可以坐在她的牀頭爲她頌詩而此時,在這裏,在王府門前,她是昶王的王妃,而他,依舊是他的逍遙侯爺。

    她們之間,在回到京城的這一刻,便註定不能再回到從前

    心下,泛起濃濃酸楚。

    端木暄的脣角,微微勾起。

    面上,卻不見一絲笑意。

    輕輕的,苦澀一笑

    別開與他糾纏在一起的視線,端木暄拉起迎霜的手,緩步登上臺階

    同樣的。

    姬無憂的臉上,也浮上一抹笑靨。

    輕嘆一聲,他迎着漫天飛舞的雪花轉過身離去。

    她,已然回了王府。

    那麼,他呢

    一切,尚未結束

    脣角,輕輕一勾,姬無憂蒼涼一笑,緩步落雪之中

    “站住”

    怒斥出聲,阮寒兒三兩步上前,在府門處擋在端木暄跟迎霜身前。

    見狀,端木暄娥眉輕蹙

    冷冷的,睨着迎霜,阮寒兒杏眼橫立,森厲道:“你以爲傷了本妃,想走就能走麼”

    “側妃想怎樣”

    眉心,有些無奈的一擰,迎霜看着阮寒兒冷冷出聲,一點都不像怕事的樣子。

    “我”

    “寒兒妹妹能想怎麼樣”打斷阮寒兒的話,端木暄優哉遊哉的斜睇她一眼:“她無非是想讓我與她算算,剛纔她伸腳絆我的賬”

    聞言,阮寒兒面色微變

    端木暄這是要把事情鬧大啊

    對於軒轅煦的xing情,她太瞭解了。

    雖然,表面上,他一直寵着她。

    但,他寵她的前提,是因爲她足夠聽話。

    眼下,正值皇權交接之時,過不了多少日子,後宮之位也會有所安排,在此時,她絕對不能觸他眉頭

    將阮寒兒陰晴不定的模樣盡收眼底,端木暄輕輕垂眸。

    含笑,看着自己高隆的肚子,她並未乘勝追擊,而是忽而問着榮昌:“我肚子裏懷的,可是王爺的嫡長子,倘若王爺知道有人想故意絆倒我,從而達到謀害嫡長子的目的,你想他會如何處置”

    “這”

    微微擡眸,掃過阮寒兒陰晴不定的嬌顏,榮昌腹誹着端木暄此刻問他這話的用意,有些猶豫出口對阮寒兒道:“王妃一路舟車,已然累了,還請側夫人讓路”

    此刻,端木暄如此問他,根本是想通過他,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而阮寒兒,此刻聽榮昌如此說話,只當他是在幫着自己。

    嘴角輕抽了下,她能做的,只能是轉過身去,不動聲色的邁步進入府內。

    “主子”

    見阮寒兒進府,柳兒將頭壓的極低,垂首自榮昌身側進入府內。

    “原本想着,沒了王妃,主子的好日子便該到了,可這一日之間,多了個側夫人不說,王妃也回來了,這日後若進了宮的話”追上阮寒兒,偷偷的,瞥了她一眼,感覺到自家主子的怒意,柳兒欲言又止。

    原本,阮寒兒便已怒極

    此時,再聽柳兒這麼一說,只見她眸光一閃,狠辣低語道:“能懷是命,能不能生下來那也是命”

    聞言,柳兒臉色丕變

    再次回到王府,端木暄的心境,與以往,已大不相同。

    依着軒轅煦的吩咐,仇婉若入住臨近聽風軒的紫煙閣。

    至於端木暄,他倒不曾吩咐,只榮昌見她身子重了,便自行做主,要將她安置在聽風軒裏。

    不過,這只是榮昌的意思,莫說軒轅煦會不會答應

    只端木暄這一關,他便過不了。

    是以,在端木暄的堅持下,榮昌只得將她送回陌雲軒。

    府裏的石砌小路,早已被白雪覆蓋。

    榮昌和迎霜分立兩側,端木暄在雪地裏,小心翼翼的緩步前行。

    擡眼看了眼她,榮昌謹慎說道:“側夫人如今因紫煙閣的新主子得寵,正處盛怒之中,王妃何必在此時惹她

    ”

    女主子們的爭鬥,榮昌見過不少。

    但此時端木暄有孕,合着見了阮側妃就該躲着些,着實不該在這個時候,讓她給惦記上。

    “榮總管覺得,我如此作爲,太魯莽了是麼”

    輕輕垂首,笑瞥榮昌一眼,端木暄眸中,眼波流轉,竟透着幾分促狹。

    見狀,榮昌低頭回道:“奴才不敢”

    凝着榮昌的頭頂,端木暄悠悠說道:“榮昌,你跟在王爺身邊的年頭,應該不少了吧”

    “是”又躬了躬身子,榮昌道:“回王妃的話,奴才打小兒就是王爺的伴讀書童。”

    輕輕一笑,端木暄停下腳步:“那你就該清楚這王府裏水,不比宮裏淺多少不是麼”

    “這”

    遲疑着,榮昌未曾應聲。

    主子的是非,他從不議論

    但,不可諱言的。

    端木暄所言不假

    “有的時候,我不去惹別人,別人未必不會惦記着我”目光,緩緩投注到不遠處陌雲軒的大門口,端木暄的抓着迎霜的手緊了緊,語氣驟然泛冷:“與其我不知有誰,又在何時會惦記着我,倒不如我一開始就先自己選個人,來讓她惦記着”

    “王妃的意思,奴才大約懂了”

    手心裏,隱隱冒着汗,深深的吸了口氣,榮昌隨着端木暄的腳步,繼續向前。

    他一直都知這位王妃不是簡單角色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一切,防患於未然

    阮寒兒,一定不會跟軒轅煦主動提及端木暄懷孕的事情。

    端木暄選擇讓阮寒兒惦記上,需要大魄力,但在如今府裏女眷形勢來看,這樣,對她來說,無疑更好些。

    府裏的女人,不只阮寒兒一人,卻都不曾有孕。

    但端木暄卻懷了王爺的子嗣

    無疑

    這對於某些人,是無法容忍的。

    都道是人心叵測

    是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若阮寒兒會對付端木暄,則那些一直隱於暗處的人,便會坐山觀虎鬥

    此刻,她對阮寒兒如此,也是間接在做給別人看

    她要讓她們知道,任何人,若有害她之心,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纔行。

    “走吧回陌雲軒”

    冷意卸去,端木暄緩緩的再次擡步

    她知道,榮昌的話,是好意。

    她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有的時候,你一直龜縮着,別人不一定就會放過你。

    不

    是一定不會放過

    與其,她不知道阮寒兒何時,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對她下手。

    倒不如,她從一開始就讓她知道

    如此一來,無論何時她都會有所防範

    腹部,胎兒活躍

    伸手撫上自己的腹部,感受着腹中小生命的存在,端木暄真心的笑着。

    今日,她重回王府是迫不得已

    但,爲母則剛

    無論是在王府裏,還是在深宮之中,誰都休想動她的孩子

    自端木暄離開之後,迎霜也跟着離開了王府。

    到後來,阮寒兒又調走了陌雲軒裏當值的丫頭,一時間,剛剛有了些許人氣兒的院子,再次荒蕪起來。

    經歷秋冬,萬木凋零,院子里約有半尺高的草,皆都枯黃了。

    眼下,在枯草之上,覆蓋着一層白白的雪,讓整個院子一眼望去,仿若銀裝素裹

    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

    擡起頭來,仰望着上方早已不見生氣的櫻花樹,端木暄的嘴角,有些苦澀的微微抿起。

    “王妃是知道的,奴才一直隨着王爺在外征戰,這府裏沒個管事的人,自然顧不得及時修葺這裏。”將端木暄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裏,榮昌輕聲說道:“正是因爲如此,奴才早前纔想讓王妃,暫居王爺那裏”

    “不必了。”回頭,看着榮昌,端木暄輕笑着:“你差人將這裏簡單清理一下就好”

    “是”

    榮昌低下頭,只說了一個字

    在這王府之中,連阮寒兒都想住進聽風軒,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但如今機會就擺在端木暄面前,她卻視而不見

    若說她對王爺無情,榮昌不信,倘若無情,她又怎會捨命相救

    但若說她有情,他又有些不懂,若是有情,在救了王爺之後,她爲何要逃離

    而且,她的肚子裏,還懷着王爺的孩子

    垂眸,又望了眼端木暄的肚子。

    直道是女人心海底針,榮昌在心下一嘆

    轉過身來,他剛要吩咐下人收拾院子,卻在瞥見院門處的來人後,神情倏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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