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煦身上,只披着一件不算厚的披風,裏面,則只穿了一件明黃色的裏衣。
在他身邊,仇婉若亦是身着單式襦裙。
只見她青絲垂落,雍容華貴,正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軒轅煦身邊。
此刻,若非她的臉上有傷。
他們男的俊,女的俏
倒像極了一幅佳偶天成的畫作。
“奴婢迎霜,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免禮”
眉宇輕皺,軒轅煦睇着迎霜問道:“皇后可是身子又有不適之處”
“不是”
輕搖臻首,迎霜恭身將雕有龍銜鳳珠的玉佩取出,進而撐在雙手之上:“娘娘命奴婢將這塊玉佩交給皇上”
視線,輕輕掃過迎霜的手心。
待軒轅煦看清她手心裏的玉佩,不禁瞳孔劇烈收縮。
這玉佩,是他今日剛剛送給端木暄的。
何以此刻,她卻又將玉佩讓迎霜送給回來
“皇上”
見軒轅煦臉色不對,仇婉若柔若無骨的纖手,輕撫他健碩的胸膛。
眸華輕擡,迎霜依着端木暄的吩咐開口道:“娘娘說了,此玉非彼玉,還請皇上仔細看過。”
此玉非彼玉
心下,疑竇叢生。
軒轅煦伸出手來,自迎霜手裏,將玉佩拾起。
玉佩入手,並非溫熱之感,反倒冰冰涼涼,透着幾分寒意。
“這怎麼可能”
眉頭一皺,軒轅煦看向迎霜。
這是真正的龍銜鳳珠
不待他問,迎霜便又開口道:“皇后說了,讓奴婢問問皇上,可還記得以前在王府門前摔過的玉佩”
握着玉佩的手,倏然收緊。
軒轅煦漆黑的瞳眸,有些危險的眯起:“這塊玉佩,不是被朕摔碎了麼”
如今,他尚能清晰記起,當初他所摔的玉佩,色澤和樣式,跟這塊基本相同。
可爲何,明明被摔碎的東西,此刻,卻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若那日他摔得不是龍銜鳳珠,又是什麼
幽幽一嘆,迎霜接着說道:“娘娘說了,這世間能夠跟龍銜鳳珠相互混淆的,只有一塊
迎霜此言一出,軒轅煦心下俱震
滿面震驚中,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普天之下,可與龍銜鳳珠相互混淆的玉佩,只有一塊
那便是鳳銜龍珠
那日,他陰差陽錯摔了的,是鳳銜龍珠麼
可那塊玉佩,他當年,是給了惜兒的
思及此,他軒轅煦呼吸一窒
雙眸,來回轉動。
卻總是尋不到焦距。
軒轅煦只覺腦海中嗡嗡作響
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許久,他掙脫仇婉若,上前兩步,逼近迎霜身前:“朕的皇后,可還說別的了”
迎着他略顯急切的眸子,迎霜會心一笑:“皇后娘娘還說了,看到東西,聽到奴婢帶來的話,皇上便該回恩澤殿了。”
是她麼
心跳,鼓動如雷
眼前,所發生的種種,讓軒轅煦的內心瞬間充斥着莫大的喜悅
脣角,高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軒轅煦的雙眼中,忽然煥發出別樣的風采。
“皇上您怎麼了”
見他臉色大變,邊上的仇婉若,面露驚色
未曾理會仇婉若,軒轅煦手握玉佩,如一陣風一般衝出寢殿
“皇上”
驚呼聲起,榮昌顧不得許多,急忙取了軒轅煦的輕裘,連忙追了出去。
“娘娘早些休息吧,皇上今夜,只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側目,輕睨仇婉若一眼,迎霜從容轉身,離開煙華殿。
“爲什麼”
怔怔的,低喃一聲,仇婉若身子一顫,整個人跌落在地。
殿外,寒風刺骨。
但此刻,軒轅煦雖衣着單薄,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
一路奔跑中,軒轅煦覺得,自己好似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渾身上下,都輕鬆了起來。
終於,在恩澤殿外停下腳步。
擡手,壓下胸口深深的悸動。
在穩了穩氣息之後,他眉心微皺,終是伸手,將擋在自己的面前的大門,用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