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兒子最心愛的女子。
而她,對她的兒子,心中蘊滿了濃濃的愧疚之情。
“無痕是楚南安陽人士,家中父母皆已亡故,如今只與妹妹相依爲命”說話之間,端木暄微微回眸,望了眼身後的迎霜。
這些,都是前陣子迎霜告訴她的。
如今鐘太後相問,她自然毫無隱瞞的,悉數告知於她。
“可憐的孩子,年歲輕輕,便沒了父母親”輕嘆一聲,鐘太後拉着端木暄的手,愛屋及烏的輕言說道:“日後若是無事,你便來哀家這裏,陪着哀家喫喫茶,解解悶兒。”
原本,她還在好奇。
自己的兒子,那麼優秀,到底該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他如此深愛。
但是此刻,看着眼前的端木暄。
她心中釋然了
眼前的女子,雖出身不高。
但,樣貌出衆,禮儀得體。
最重要的是,她待人真心,不似宮中的那些女子。
這,從她清澈的雙眸之中,便不難看出一二。
應了太后的話,端木暄便與迎霜一起,留在太后宮中,陪着太后喫茶聊天。
這期間,有數次,她將太后逗得不亦樂乎
午膳時分,太后本要留她一起用膳。
但,想到姬無憂一人在招淓殿中,端木暄便直言道,要回招淓殿陪他一起用膳。
姬無憂是誰
那可是鐘太後的親子。
見端木暄對他如此傷心,鐘太後也便沒有再做挽留,直接應了她的意思,由着她會招淓殿用膳。
端木暄離開後許久,鐘太後的視線,仍舊凝注在殿門的方向。
見她如此,碧秋姑姑不禁出聲嘆道:“什麼都好,可惜是出身卑微了些,若嫁給王爺做妾也就罷了,若是正妻,只怕有些高攀了。”
聞言,鐘太後莞爾一笑。
“身份,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如哀家,當初的時候,哀家不也如她一般,出身卑微”
“奴婢失言了”
輕輕的,碧秋姑姑恭了下身子。
輕輕一笑,並未將碧秋姑姑的所謂的失言放在心上,鐘太後嘆道:“哀家想着,也許皇上,可以給她一個足以配得上灝凌的身份”
對於皇上的後宮,她並非沒有干涉過。
但,對於姬無憂的婚事,只要他喜歡,而那個人又不算太差,她便會無條件支持。
什麼身份
什麼地位
離開太后宮中,端木暄並未再去他處,而是帶着迎霜,沿來路一路返回招淓殿。
招淓殿。
位處離國皇宮中央偏南的位置。
在這裏,有一座活泉。
即便是冬日裏,也都冒着滾滾熱氣,讓人倍覺溫暖。
爲了不讓暖意消融,皇上下令,在此處多建了一座殿房。
殿房之中,以木板鋪就地面。
木板下,隔着礫石,引入暖泉。
若立身木板上,便可覺得腳底溫暖,讓人舒適不已。
平日裏,姬無憂處理國事的時候,端木暄閒來無事,便會來此遊玩。
正好,自太后宮中回返,會經過活泉所在之處。
在殿房前停下腳步,望着活泉處汩汩翻滾的水源,端木暄的脣畔,勾起一抹令人的弧度。
見狀,迎霜眉梢輕動,笑問出聲:“姐姐,可又是想暖暖腳了”
“反正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
對迎霜回以一笑,端木暄並未否認。
彎身,手腳麻利的將腳下錦靴脫下,端木暄將之遞給迎霜,而後又伸手將足衣也脫了下來。
潔白如玉的玉足,落於地板之上,端木暄不禁舒適的喟嘆出聲
都道是,腳熱了,便渾身都不冷了。
此刻,她只覺腳下暖流上涌,舒服的無以言喻
輕輕的,以玉足踩地。
脣角含笑,端木暄一步步上前,竟如一隻白兔一般,活潑的在地板上跳躍了幾下。
“姐姐,你慢些,莫要摔着”見端木暄如此高興,迎霜的臉上,也有笑容浮現。
“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溢出口外,回過頭來,端木暄黛眉微蹙,一邊倒退着往後,一邊調侃說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姐姐,xing子卻沉穩的一塌糊塗,悶的我都想叫你姐姐了。”
“姐姐以前並不是這樣,如今卻變得如此活潑。”
無奈的搖了搖頭,迎霜提着錦靴的手,微微擡高。
只擡眸之間,見不知何時,在端木暄身後竟多出兩人,她臉色大變,忙出聲喊道:“姐姐小心”
但是,她的聲音,終是慢了幾許。
待聽到她的喊聲之後,端木暄急忙回頭卻已然晚矣。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撞在了身後之人的懷裏。
那人的胸膛,十分健碩。
因有些猝不及防,她的鼻子,狠狠的撞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