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一九九章 重回大楚2
    深深的,吸了口氣,迎霜仍極力遊說着端木暄。

    “忘卻,談何容易”

    有些冷然的轉過身去,端木暄不看迎霜。

    太后要她死,朝中重臣容不下她

    原來,在楚國皇宮,她的境地,竟是如此的水深火熱麼

    聞她此言,迎霜堅持說道:“姐姐要信迎霜的話,更要相信自己只要你想,沒有什麼事情是忘卻不了的。”

    “沒有什麼是忘卻不了的麼”

    眸中,水霧氾濫,端木暄望着頭頂上方開的極美的櫻花,喃喃自語着。

    她的語氣,透着幾許悽然。

    其中,又蘊着濃濃的不捨。

    此刻,她心中所想,是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人都說,母愛,是最偉大的。

    可她,卻將自己的孩子,忘得一乾二淨

    眼下,既知有那個孩子的存在。

    即便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即便她不知自己的孩子長成什麼樣子。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底就會有痛意和悔恨洶涌而來。

    眉頭緊皺,迎霜幾步上前,拉住端木暄的袖擺,她語氣低沉的嘆道:“我知道,姐姐的心裏,一直都愛極了皇上,可要姐姐死的人,是太后,是他的母后,他保護不了姐姐的”

    迎霜以爲,在端木暄心底,舍不掉的,是對軒轅煦的那份感情。

    她孰不知,端木暄此刻,其實並未恢復全部的記憶。

    她只是,對過去的事情,有些模糊的印象。

    卻不知,自己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愛極了那個男人麼”

    眸中清淚決堤而下,端木暄倏然轉過身來。

    淚眼模糊的凝望着迎霜,她神情漸冷:“既是他保護不了我,我便定能捨棄他”

    聞端木暄此言,迎霜的雙眸,不禁驀地一亮

    但,很快,不等她在心裏松上一口氣,她便又聽端木暄十分堅決的說道:“我可以捨棄全天下,卻獨獨不能捨棄我那苦命的孩子”

    雖然,她並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但她心裏明白,在皇宮之中,遍地都是女人與女人鬥爭。

    這其中,她的孩子,極有可能淪落爲別人爭寵奪勢的工具

    過去,她不知也便罷了。

    如今既是知道,她便再不能如前幾個月一般,沒心沒肺的,過着悠閒快樂的日子。

    她不在乎楚國皇宮中,到底如何兇險。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求

    那便是,親自撫育自己的孩子長大

    “姐姐”

    張了張嘴,迎霜還想再勸。

    卻見端木暄緊蹙着眉心對她說道:“你無需再勸,我心意已決”

    只她心意已決四字出口,迎霜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幾分。

    她一直都知道,端木暄的xing子,雖看似沉穩淡定。

    實則,是十分執拗的

    此刻,既是她說出了心意已決四個字,便再無回寰餘地

    不過,只要一想到楚國宮廷裏的那些爭鬥,想到太后,想到玉妃,想到惜嬪她便又忍不住最後一次嘗試着要說服端木暄留在離國。

    擡眸,仰望着頭頂上方嬌豔粉白的櫻花枝顫,迎霜顫聲嘆道:“姐姐難道就不爲王爺想想麼王爺明日就會回京,姐姐一直都知道的,他對姐姐,幾年如一日,從來都是癡心一片即便姐姐嫁了皇上,他也在默默守護着姐姐額每當姐姐有難,出手營救的,也總是他”

    身子,微微一僵,端木暄看着迎霜的雙眸,頓時閃過一絲波動。

    毫無疑問,迎霜的話,正中端木暄軟肋。

    南宮灝凌對她的好,是毋庸置疑的。

    這,從他執意推遲他們的婚期,便可窺見一二。

    可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

    她與他,早已註定,沒有未來。

    雖然,南宮灝遠鄭重其事的與她說,給她兩條路,讓她自己選。

    但,若他果真讓她和南宮灝凌在一起,又何來的,要告知她的身份,讓她多出另一份無法放下的牽掛呢

    她,並不癡傻

    又豈會不知,這整件事情,在南宮灝遠召見她的時候,便早已註定了結局

    想到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端木暄的心,微微泛起疼意。

    輕輕的,眼角處,有淚滴滑落。

    她脣瓣輕顫着,喃喃自語:“他會懂我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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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落,不再給迎霜說話的機會。

    端木暄翩然轉身,擡起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步出樹蔭之下。

    在豔陽之下,她不曾回頭,不曾駐足,只緩緩前行。

    此刻,她心中篤定,南宮灝凌,一定是最懂她的那個人

    若是不懂,他又何必深愛着她,卻又不肯娶她

    那個人,只怕早已猜透了她的心xing。

    知道有朝一日,只要她恢復了記憶,便會重新回到屬於她自己的生活中去

    離開後花園之後,端木暄並未回到自己的寢宮,而是獨自一人,離開招淓殿,前往夜溪宮。

    夜溪宮外,安以紳正對當值的宮人吩咐着什麼。

    見端木暄獨自一人而來,他臉上含笑,連忙迎了上來。

    “奴才給殿下道安”

    恭身,對端木暄行了一禮,安以紳笑吟吟的問道:“眼下這時辰,殿下不在招淓殿裏歇晌兒,怎會頂着這麼大的太陽獨自一人過來”

    凝眉,看着安以紳,端木暄輕道:“本宮有事要見皇上,請安總管通傳吧”

    聞言,安以紳面露難色。

    見狀,端木暄的眉頭,不由緊皺幾分。

    “怎麼”

    “殿下來的不巧”

    垂首,對端木暄恭了恭身,安以紳輕道:“皇上批閱奏摺累了,這纔剛剛歇下,要不然”仔細端詳着端木暄的神色,安以紳有些猶豫的提議道:“殿下晚些時候再來”

    低眉,端着安以紳的頭帽,端木暄脣齒開合:“本宮此刻,並非以端陽帝姬的身份要求見皇上,而是楚國的皇后”

    心下一震,安以紳瞬時擡眸。

    細細的打量端木暄一眼,見她正低眉斂目的盯着自己,安以紳乾笑了下,忙點了點頭道:“即使如此,那娘娘哈請稍等,奴才立即進去稟報”

    言罷,安以紳轉身進入大殿。

    轉身,望向空中豔陽,端木暄眉心緊蹙。

    此刻,她的心,比之過去幾個月裏的任何時候,來的都要堅定

    她,一定要回去

    須臾,安以紳未曾回返,倒是自大殿裏步出一名白衣女子。

    那女子,容貌清秀,算不得美豔,卻舉止端莊,舉手投足之間,皆有韻味涵入其中。

    緩緩上前,白衣女子在端木暄身前微微福身:“見過帝姬殿下”

    眉心一顰,端木暄凝着眼前女子,不禁出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皇上身邊的女官。”輕輕一笑,卻不失芳華,女子再次略略福身,語氣清幽飄渺的說道:“姐姐來到離宮已然數月,合着我早該去見,怎奈一直有事在身,這才於今日相見。”

    眼前女子,說話時無論是語氣還是分寸,都拿捏的極是得體。

    即便端木暄知道,若對方有心相見,早該見着了。

    但,她卻仍舊對眼前女子生不出一絲反感來。

    脣角輕輕一勾,她輕聲說道:“是既是皇上身邊的女官,也該有自己的名諱纔是。”

    女子輕笑:“我姓白,姐姐喚我鳳棠即可”

    她,是白鳳棠。

    離宮之中,最特別的存在

    聽聞白鳳棠三字,端木暄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神,瞬間變了。

    在皇宮之中,可用以鳳字之人,唯皇后一人。

    但,自端木暄進宮以來,見過皇上,見過太后,卻唯獨不曾見過皇后

    可如今,眼前的女子,竟名中帶有一個鳳字。

    除此以外,她雖自稱是皇上身邊的女官。

    但,自她出來,便一直以我自居,從不曾自稱奴婢

    由此,便可知其身份之特殊。

    “姐姐不是要見皇上麼我現在便引你進去”輕笑着,微微擡手,白鳳棠展顏一笑,靜等着端木暄向裏。

    “有勞妹妹了。”

    微微頷首,端木暄跟着白鳳棠進入大殿。

    眼下,正值午後。

    南宮灝遠正在夜溪宮內的寢殿裏小憩。

    未曾在大殿停留,白鳳棠直接引着端木暄一路向裏,直至進入寢殿。

    立身與龍榻之前,白鳳棠對端木暄輕笑了下,而後緩步上前,輕晃南宮灝遠的身子。

    “皇上別鬧朕乏着呢”

    眉宇,有些不悅的輕皺了下,南宮灝遠擡手之間,便將白鳳棠正晃着自己的手拂掉,不曾睜眼,他咕噥一聲,便輾轉過身,面朝裏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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