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爲,端木暄早已恢復了記憶。
而對於仇御風來說,端木暄該是認識他的。
若眼前的女子,果真是他所認識的端木暄,則不可能不知他是誰
“他是誰”
身後,以金釵逼着端木暄的男子冷冷一笑,語氣哂然出聲解釋道:“他與我一樣,都是王爺的手下”
聞言,端木暄雙眸大睜,直勾勾的注視着仇御風。
邊上,穩了穩心神,迎霜腳步微旋,對上仇御風,語帶諷刺的問道:“從何時開始,作用金山的仇爺,也開始爲人所用了”
面對迎霜的涼諷,仇御風只輕笑了下。
他,並未回答迎霜的問題。
而是帶着身後的手下快速上前,越過迎霜,在端木暄身後,與劫持她的男子,比肩而立。
“迎霜姑娘,你與你,在南陵時,曾有夠切磋,你的武藝,在我之下,今日在此,我看你還是不要動手了吧”
去年的時候,在南陵仇府。
有一次,迎霜不服總是輸給南宮灝凌。
這才鐵了心,要找他切磋武藝。
怎奈,那個時候,端木暄有孕,南宮灝凌就是不答應與她切磋。
是以,到最後,與迎霜過招之人,換做了仇御風。
而結果,竟也是迎霜輸了
“今日,即便我敵不過你,也斷然沒有,讓你將我家姐姐帶走的道理”
迎霜轉手之間,取出短劍。
短劍上前,她冷眼直視着仇御風,眸中火焰簇簇。
雖然,她自是敵不過仇御風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端木暄帶走
見迎霜如此,端木暄的脣角,微微的,勾起一抹苦笑。
迎霜此刻,根本是在以卵擊石。
她這樣做,雖讓她十分感動,卻是不明智的。
輕輕的,她語氣平淡的對迎霜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收起你的劍”
聞言,迎霜的面色,瞬間變得極是難看。
“姐姐”
端木暄皺起眉頭:“你若不聽我的話,便不必再叫我姐姐”
面色一滯,迎霜暗暗咬牙。
手腕一轉,她將手中短劍收起。
“哈哈”
冷冷一笑,正劫持着端木暄的男子,氣勢大增。
冷冷的,望了迎霜一眼,他押着端木暄,轉身便要向着馬車所在的方向行去。
只見,碧色飄落,在劍影閃亮之後,他的脖頸之間,多出一道血痕
溫溫熱熱的鮮血,自血痕中噴涌而出。
殷紅的血漬,濺了端木暄滿滿一臉
讓她不禁花容失色
杏眸,因驚嚇而大睜
她的心下,瞬間冰冷。
碧玉之簫,合之,爲簫。
分之,則爲劍
就在方纔的一分之中,它便收割走了一條xing命
“爲什麼 ”
面目的不置信之色,男子的雙眸,直勾勾的注視着仇御風。
此刻,他握着金釵的手,被仇御風扳開,他的身子,亦向後直直倒落。
擡眸,不曾多言,仇御風擡手之間,將金釵插入端木暄的雲鬢之中。
今日的一切,彷彿發生的,全都如此突然
有句話,端木暄說的不假。
雙拳,不敵四手。
在迎霜,面對仇御風和劫持她的這名男子時,她知道,迎霜並無勝算
前一刻,她以爲,她今日,必會被人劫走。
可這一刻,劫持她的人,竟被他身邊的同夥送上了黃泉路
“爲爲什麼”
怔怔的,問出和那名男子同樣的話,端木暄眸華輕擡,凝向仇御風。
此刻,因過度震驚,她的眼神,稍顯木訥
以方纔迎霜與仇御風之間的對話,她可以大概猜到。
過去的她,與仇御風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太好。
她不明白。
何以此刻,仇御風會想要救她
唰的一聲
將手中剛剛一分爲二的碧玉簫,重新合在一起。
垂眸,睨着滿臉是血的端木暄,仇御風的眸色,不禁一柔。
輕輕的,他擡起手來,想要幫着端木暄逝去臉上的血漬。
但,他的手,並未觸碰到端木暄的面頰,便見她微微一側,將臉別開了去。
見狀,仇御風微撇撇了脣。
輕籲口氣,他眉心緊皺着說道:“你小的時候,比現在要可愛多了”
聞言,端木暄心下一窒
邊上,迎霜的臉色,亦是變了又變
幾步上前,她滿是疑惑的問着仇御風:“你到底是誰”
“你”
轉眸,再次凝向仇御風,端木暄輕聲問道:“你何以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