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零七章 妒恨陰狠2
    若是再出了什麼紕漏,她只怕日後連最後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是以此刻,她要做的,便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在這站着。

    他說她錯,她便是錯的。

    絕不反駁

    邊上,裴慕磬一直恭立於一側。

    此時,見軒轅嬡噤若寒蟬,他在心下一嘆,而後拱手替她求情:“公主殿下自被皇上驅除出京,便一直閉門於公主府中,不曾出門半步,此次她是聽了臣帶來的消息,這才一時臣敢替殿下作保,此事再不會有下次了,還請皇上息怒”

    靜靜的,看了裴慕磬一眼。

    軒轅族轉身對長公主道:“自幼,皇姐便是最疼朕的人,試問當初朕將皇姐驅除出京的時候,皇姐的感受如何父皇曾教誨你我,且以己心比君心,駙馬對你,情深意重,你卻爲了其他男子,棄他而去,你可曾想過半分他的感受沒有”

    “皇上”

    面色,不見絲毫改變,裴慕磬拱手央道:“還請皇上不要再說了。”

    自己的委屈,他比誰都清楚。

    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道理,他也一直都懂

    既是長公主心裏,從不曾有過他

    如今軒轅煦不管幫着他說些什麼,無非只讓他徒添幾許悲涼色彩,便再無其他了

    脣角,揚起一抹如刀般犀利的弧度。

    軒轅煦看向軒轅嬡:“皇姐即便不得國家俸祿,不能再進京城,與朕之間的血脈之情,卻終是不能斷的,今日”側目,看着端木暄,他冷冷說道:“好在沒有人受傷,朕便不再追究,不過日後在安陽城內,行萬事前,皇姐且都要記得,你所代表的,是皇家威儀,斷不可與百姓留下一個驕橫跋扈的印象”

    “皇上的話,臣記下了。”

    軒轅嬡知道,軒轅煦因諸葛家的事情,一直不曾原諒自己。

    且,她的眼淚,對他而言,也早已無效。

    是以,此刻,面對他的斥責,她做的,也只是面不改色的接受。

    至於他的話,是否入得了她的心,那便另當別論了

    見軒轅嬡如此,軒轅煦默不作聲的睨了眼端木暄。

    見她正優哉遊哉的喫着茶,他輕擺了擺手,“命人熬上安神湯,你們先退下吧”

    “臣告退”

    與裴慕磬一起對軒轅煦行禮之後,軒轅嬡夫妻二人恭身後退,而後轉身離去。

    副位之上,端木暄手上的茗茶,已然冷透。

    目送長公主夫妻離開,捕捉到長公主轉身之際眸中的那抹陰狠,端木暄眸華輕閃,心下思緒紛飛。

    自方纔,長公主初見她始,便一直對她不假顏色。

    在她的眸子,妒恨陰狠,時時隱現。

    這,讓她不禁心下微涼

    迎霜曾與她說過,在她臨盆之前,只見過長公主一人。

    至於她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她卻不得而知。

    脣角,輕輕一抿。

    口中茶香瀰漫,端木暄訕訕一笑

    也許,今次到了安陽,她可以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你在笑什麼”

    方纔,在海棠花海中,因看到父母的衣冠冢,她的情緒,尚激動的難以自制。

    合着此刻,她該做的,便是質問他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至於答案,他早已想好。

    可這會兒,她的情緒,不但平復了,竟還在暗暗發笑。

    這,讓軒轅煦心下一怔

    不禁好奇起來

    擡步,來到桌前,與她對桌而坐。

    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拉住端木暄的手。

    擡起端着茶杯的另外一隻手,將茶杯放回到桌上,端木暄興致缺缺的嘆聲說道:“我在笑,皇上即便再兇,長公主到底是你的皇姐,與其說你是在責備她,倒不如說,你是恨鐵不成鋼”

    “皇姐與母后,是我自幼,最爲親近之人,雖說她一向囂張跋扈,但對我,卻是一百個好裏,挑不出一個不好。”微微側目,不看端木暄,軒轅煦無比苦澀的說道:“這也是爲何她做了再大的錯事,我卻仍舊要留她xing命的緣故”

    心,因他的話。

    一直往下墜

    端木暄的面上,卻平靜如常

    輕輕一嘆,端木暄低眉順目的說道:“但願長公主果真如皇上所想要的那般,不要犯了連皇上都保不了她的大錯”

    “但願吧”

    想起諸葛一家的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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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軒轅煦的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插上一刀。

    眸色深沉,他語氣無波的微昂着頭:“我只怕有朝一日,會真的保全不了她的xing命”

    從方纔,到現在,他的視線,一直在室內遊離,卻終是不敢直視端木暄的眼睛。

    端木暄何其敏感

    對於他眼神的躲閃,自然是能夠感覺到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王土之中,唯皇上一言九鼎只要皇上說哪個人無罪,即便她有罪,也是可以從無的。”幽幽的道出此言,見軒轅煦的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端木暄自桌前起身,微微福身:“我累了,該去歇着了。”

    自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她便一直都知,自己過去深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讓她痛苦不堪的是,她的家人,竟是因他而死

    “你沒有話要問我麼”

    定定的,凝睇着她,軒轅煦語氣低沉。

    眸中,氤氳縈繞,端木暄緩緩擡頭,輕聲嘆道:“皇上想要我問什麼問你我的家人,到底哪裏得罪了你,最後皆都落得慘死麼”

    “他們”

    凝視着端木暄的淚眼,軒轅煦的嗓音,無比艱澀:“不是我殺的”

    悽然一笑,端木暄輕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難道這其中,就沒有皇上的一點責任嗎”

    面對端木暄的質問,軒轅煦苦笑了下:“朕曾答應過你,一定會幫你報仇”

    脣角,涼涼一勾,端木暄輕笑:“我靜等那一日便是。”

    緩緩的,直起身來,她有些倔強的,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暄兒”

    眉宇深皺,軒轅煦停了停,終是無言以對,只得轉而問道:“方纔,你已然聽過了,護送你赴楚的隊伍,半路遭受偷襲,你難道就不想問問,有關護送隊伍的事情”

    “皇上指的是,南宮灝凌受傷一事”

    聲音,輕柔,端木暄仍舊不曾轉身回頭。

    “是”

    毫不避諱

    軒轅煦點了點頭。

    聽軒轅煦應是,端木暄不禁苦笑着說道:“他此行,所爲的,無非是離越兩國聯姻和親之事,但因路途遙遠,在中途必然會多出許多波折。皇上與他情同手足,若此次他真的傷重,你便不可能瞞得住我”

    對於南宮灝凌,她不是不心疼。

    但是,她也知道。

    此刻,她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你猜的沒錯,他的傷勢,並不嚴重,估摸着到了京城之時,再與你我相見,便已然好了。”見端木暄面色淡然,不曾看着自己,軒轅煦擡手,將端木暄的身子,扳向自己:“你一定要如此冷淡的與朕說話麼”

    略微一滯,端木暄半晌兒之後方道:“我真的累了”

    眉宇,緊緊皺起,軒轅煦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最終,他並未發火。

    他只是,自廳外,喚來婢女,而後命其引着她至客房歇下。

    “謝皇上”

    輕喃一聲,端木暄轉身便要離去。

    擡手,拉過端木暄的手,軒轅煦,輕聲叮嚀道:“在安陽,我們會多逗留一日,後日才啓程離開,今兒個夜裏,你可以好好歇歇”

    微微頷首,未再言語,端木暄面色平靜無波的,隨婢女前往客房。

    看着端木暄聘婷的身影,在視線中漸漸消失,軒轅煦苦怨一嘆

    原本緊繃的心絃,也跟着放鬆了片刻。

    關於當初諸葛一家被滅門一事,他一直不曾與她提起。

    他心有憂慮。

    想着此刻,端木暄便與他如此疏離。

    就不知,待到一切真相大白。

    她,又該是如何反應

    可是要逼着他手刃親姐

    想到這個可能,軒轅煦的雙拳倏然而握

    想起,不久前在衣冠冢前她失制的樣子,他的心,便也跟着糾痛起來。

    他捫心自問,若那一日真的來臨。

    他到底,該如何行事

    一路自離國而來,她與軒轅煦,一直都是分房就寢的。

    在長公主府,他們仍舊如此。

    就如此刻,軒轅煦便居於旁邊都客房之內。

    是夜,躺在客房的牀榻上,端木暄輾轉反側,終不得入眠。

    無論何時,只要她一閉上眼睛。

    她的眼前,便會出現自己爹孃的那兩座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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