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中,便閃現出長公主今日看她時的狠辣眼神。
那種眼神,明明是欲要將她除之而後快的眼神。
軒轅嬡不能容她於世
可是,這一切到底爲何
迎霜說過,長公主對南宮灝凌用情至深,對她是十分妒忌的。
難道,她把她視作情敵了麼
“此刻,我仍不記得過去發生的事情,依着迎霜的說法,那日在鳳儀殿中,我和這長公主之間一定發生了事情。”
只是,此事隨着她失去記憶,便只有長公主一人可以說的清楚。
心下,百轉之餘,端木暄在心中,暗暗一嘆
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中喃道:若她直接去問了長公主,只怕會暴露了身份不說,還會被她給滅了口
深深的,又是一嘆,終是因爲睡不着,她自牀榻上坐起身來。
緩步,行至窗前。
眺望窗外月色,她的內心深處,蘊着濃濃的酸楚。
翌日一早,薄陽西升
端木暄起身之時,軒轅煦還未曾起來。
與杜奎打過招呼之後,道是她要去海棠花海前拜祭父母,端木暄便獨自一人,自膳房取了供奉,而後緩緩挪步,離開長公主府。
公主府門前。
端木暄提着食盒步出大門後,卻在在距離大門不遠處,遇見了身着一身藍衣的裴慕磬。
擡眸,凝着端木暄一半姣好,一半傷疤的臉龐,裴慕磬眸色微暗,脣形微撇着,輕聲問道:“您這是要去哪裏”
因至此不明端木暄的身份,裴慕磬對她卻仍是十分禮敬的。
見裴慕磬如此,端木暄不由的在心中猜測着。
看樣子,眼前的這個男人,該是認識以前的她的。
淡淡一笑,她輕輕的,提了提手裏的食盒:“皇上說,明日纔會啓程離開安陽,我今日早起,爲的便是想在故去的爹孃墳前,盡些孝心”
微微一笑,對於裴慕磬的疑惑,並未給出答案和解釋,端木暄緩緩擡步,離開公主府。
目送她緩步離去,裴慕磬的眼神,亦漸漸變得深沉了許多
漫步於海棠花海中。
端木暄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沉重
過去,她一直都不曾拜祭過自己的爹孃。
如今雖是來了,卻到底還是晚了。
片刻之後,軒轅煦所立的衣冠冢,盡在眼前。
眸中含淚,端木暄苦澀一嘆,垂首將食盒裏的祭品,一一擺在父母墳前。
“爹孃”
囁噓着喚出一聲爹孃,端木暄的臉上,已然滿是淚水:“女兒不孝,現在纔來看你們”
“恐怕,你這輩子,也只能看他們這一回了。”
十分突兀的,一道低啞的聲音,自端木暄身後響起。
緊接着,她便聞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快步逼近。
“誰”
心下一凜
端木暄驚問出聲
不等她轉身,便已被幾人捂住了口鼻。
尚拿在手中的果盤,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不等端木暄多想,幾人蒙了她的眼。
一片漆黑之中,她感覺被幾人七手八腳的帶上一輛馬車。
不過這些,
不知過了多久,急駛中的馬車,終於緩緩停下。
隨即,車門打開,她便被人猶如拎小雞一般,拎着到了附近半山腰處的一座茅草屋裏。
砰的一聲
被人扔在地上。
不顧的自身疼痛,端木暄驚惶擡頭,卻不期一眼望進長公主那雙嫵媚含笑的鳳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