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與太后的閒談之下,他知長公主並不知端木暄的真實身份。
便應下太后的意思,暫時將此事瞞下。
待他南巡迴來,端木暄生下孩子之後再從長計議
可他,卻忘了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皇親國戚,便可以如此隨意的屠戮百姓麼”冷冷的,嘲諷一笑,端木暄轉過身去,氣惱傷心的不再看他。
伸手,將她的身子扳正。
軒轅煦心中,壓抑着極大的情緒:“你是我所深愛的女人,皇姐是我同父同父的親姐,有母后在前,我想貪心的將二者悉數保下的心情,你該是能夠體會的”
其實,軒轅煦豈會不知
他最大的錯,不是貪心的想要兩全
而是,他錯信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后,在經歷過宮廷鬥爭的洗禮之後,遠沒有他所看到的那般慈愛
定定的,迎視着他糾結的視線,端木暄輕問:“皇上可還記得以前答應過的事情”
軒轅煦雙眉一蹙:“你指的是”
“若皇上替我報不了仇,則許我離宮”
聞言,軒轅煦心下微窒
柳眉輕挑,端木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我諸葛世家數十條人命慘死,你必要與我一個交代”
否則,她們之間,絕無可能
聞言,軒轅煦苦笑:“你放心此事我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
睨着他臉上的苦笑,端木暄心下微涼。
此刻,他雖如此言語。
但她,卻扔會以自己的方式,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她不是不信他
而是,不知該如何去相信
側目,見榮昌進入大殿,她眸華一斂,面上再不見一絲情緒。
似是早已知曉她的身份。
榮昌在看到端木暄的時候,臉色如常,並不見絲毫異樣。
在兩人身前不遠處站定,榮昌輕甩拂塵,“啓稟皇上,劉姑姑在殿外求見”
“劉姑姑”
星眸半眯,軒轅煦伸手取了面紗爲端木暄戴好,而後輕道:“傳”
“喏”
劉姑姑進殿的時候,軒轅煦與端木暄多桌而坐,一副相敬如賓的模樣。
在膳桌前垂首而立,劉姑姑對兩人分別輕福了福身子:“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娘娘”
“嗯”
輕應一聲,軒轅煦看向劉姑姑:“劉姑姑這會兒過來,可是母后有什麼吩咐”
“正是”
微微頷首,劉姑姑道:“太后懿旨,近兩日喜事連連,先是皇貴妃入宮,再是南嶽退兵爲慶南嶽
退兵,以及爲皇貴妃接風,請皇上跟娘娘,午膳時一同到初霞宮同飲”
席上,太后與軒轅煦落座主位。
而端木暄則與衆妃嬪一起,分坐左右兩側。
主位上,軒轅煦對太后的態度,雖有些冷淡。
但於太后而言,此刻她身邊坐着自己的親兒,懷裏抱着自己的皇孫,早已喜笑顏開
位於左下第一的位置之上。
看着主位上其樂融融的畫面,端木暄的心下,百轉千回。
在這一刻,她恍然間明白,太后最在乎的東西,其實就是她最在乎的東西。
眸華輾轉中,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脣角,輕輕勾起。
她眸華輕擡,舉杯之間看向太后:“臣妾纔剛剛入宮,日後諸事,還要勞煩太后多加照拂,在此臣妾先敬太后一杯”
將孩子遞給劉姑姑,太后端起身前酒杯。
側目,看了眼身側的軒轅煦,她輕聲說道:“好孩子甚得哀家心意”
語落,她淺啜一口。
而端木暄,則以面紗之下喂入,也只小酌。
席間,雖有絲竹陣陣,歌舞昇平。
但終究是靡靡之音,司空見怪
見衆人興致缺缺,端木暄輕輕一笑,將視線落在柳鶯身上:“聽聞華貴妃最是擅長歌舞,今日不知有幸否,可見妹妹一舞”
她此言一出,衆人的視線,紛紛投向柳鶯所在的位置。
原本,柳鶯尚在欣賞歌舞。
此刻見衆人皆都看向自己,她倒也不扭捏,只頗爲無奈的苦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臣妾身子維和已然多年,這跳舞的本事,只怕也生疏了,不過”
微微展目,柳鶯笑看仇婉若:“當初聽聞惜嬪妹妹與皇上初見,一曲驚鴻,最是迷人”
聞言,軒轅煦眉梢一挑,不禁看向端木暄。
“對於惜嬪妹妹的驚鴻之舞,本宮也有所耳聞,就不知妹妹可否賞光”
在衆位妃嬪之中。
端木暄最看出很淺之人,便是柳鶯。
原本,她想看她一舞。
卻不成想,她竟將引子,拋到了仇婉若身上。
至於仇婉若的舞姿麼
她,並不陌生
面上,帶着淺笑,仇婉若盈盈起身。
對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她一臉歉然:“既是皇貴妃開口了,合着嬪妾就該舞上一曲,可天不遂人願,今兒早的時候,不當心傷了腳踝,這會兒便再舞不得了。”
聞言,端木暄眉心微顰。
睇了仇婉若一眼,軒轅煦輕道:“既是不能舞,便罷了”
“嬪妾謝皇上”
嫵媚一笑,仇婉若再次落座。
“既是娘娘們都不方便,那便由奴婢,來舞上一曲,爲太后和皇上解悶兒吧”一語落,白鳳棠脣角噙笑,自端木暄身後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