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一七章 包藏禍心1
    心下,思緒飛轉,端木暄的雙眸,倏然而亮。

    恍悟之後,緊接着冷冷一笑,她輕嘆說道:“當初,王太醫礙於太后,不能對我施救,翠竹以爲我已然要去了,便與我揭下了人皮面具其實,自恢復記憶以來,我一直都在想,當初既是我已難產將死,太后又何必多此一舉還要放上那把火,那把火根本是畫蛇添足之舉”

    語落,她眸華輕擡,與仇御風四目相對,眸中冷意渲染。

    “此刻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有人,見不得我的這張臉”

    “自我當年從人伢子手裏買下婉若,便一直視她作你,待她極好,平日裏她雖有些小xing子,但到底不曾生過害人之心”微微吸了口氣,仇御風雙眼裏,晦暗失望一併顯現:“雖說,她是我一手調教的,但通過此事,我才方知,她竟也可如此狠辣”

    稍作思忖,想到以往在仇府時的光景,實在看不出仇婉若竟如此包藏禍心

    端木暄輕輕一嘆,無奈說道:“人心,總是難測”

    “在這深宮之中,人心則變幻莫測,不可輕信,亦不可萬事不信”輕拍了拍端木暄白皙的手背,仇御風凝眉輕道:“你爲人處事,且要慎之又慎”

    端木暄微微一笑:“哥哥的話,惜兒記下了。”

    過去,她在這座皇宮之內,以最底層的身份,看盡了人生百態和世態炎涼。

    如今,高坐皇貴妃之位。

    便已然身處宮鬥漩渦的最核心處。

    其實,就算仇御風不說。

    她的心裏,也深知但凡萬事,都要如履薄冰

    不多時,仇婉若到了。

    而此時,端木暄的臉上,已然換上一張精緻的芙蓉面具。

    一襲粉裙,妖嬈萬澤,進到大殿,見仇御風起身,仇婉若微微一笑,對已然安坐上位的端木暄福身行禮:“嬪妾參見皇貴妃”

    “惜嬪妹妹免禮。”

    微擡了擡手,端木暄輕笑:“今日令兄爲本宮送來不少東西,一飽本宮思鄉之苦,本宮想着,請你兄妹,一同在這曌慶宮裏用膳,也好算是替本宮膳飲溫居了。”

    “若是膳飲溫居,不是人越多越好麼”

    一語落,自殿外又進來三人。

    說話着,是雲嬪,在她身後跟着進來的,是白鳳棠和雲嬪的替身婢女。

    見狀,端木暄黛眉輕蹙。

    白鳳棠訕然一笑,輕道:“方纔小盛子去煙華殿的時候,半路上偶遇雲嬪娘娘在賞花”

    笑靨如花,雲嬪對端木暄福身行禮:“嬪妾不請自來,還請姐姐莫怪”

    這雲嬪,端木爲姓,閨字爲雅,是端木太后近當家的表侄女。

    因有太后的這層關係,她在宮中,素來眉眼極高。

    就如此刻,她身着的衣裳,不似其他宮嬪,以素雅爲主,取了明綠之色,格外豔麗惹眼。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見雲嬪如此,端木暄並未多說什麼,只再次輕擡皓腕:“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妹妹既是來了,便是好的,留下一起用膳吧”語落,她對白鳳棠輕道:“既是雲嬪也到了,你便先行到太后宮裏去稟報一聲,再差人去請了華貴妃和玉妃兩位妹妹一同過來。”

    她本意是要同兄長用膳的。

    傳仇婉若過來,無非是爲了讓她的兄長有個可以留下的由頭。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此刻,既是雲嬪也到了。

    合着今日的晚膳,便成了衆妃相聚的晚宴了。

    白鳳棠銜命離去後不久,柳鶯和阮寒兒便相形而來。

    見此情形,仇御風不疾不徐的行至大殿中央,而後對端木暄恭身道:“既是娘娘們都到了,在下不便久留,這就先行告退了。”

    聞言,端木暄眸華微閃。

    雙眸之中,隱隱閃過一抹不捨,她終是微微頷首:“但凡日後,有了來自離國的好東西,且記得與本宮送些過來”

    “那是自然”

    仇御風輕笑着點了點頭。

    見狀,仇婉若盈盈起身:“嬪妾送哥哥出去。”

    彎脣,噙笑,端木暄點了點頭:“去吧”

    不多時,白鳳棠自初霞宮回返。

    與她同行的,還有太后身邊的劉姑姑

    面上,憨然而笑,劉姑姑上前行禮:“奴婢參見皇貴妃娘娘見過幾位娘娘”

    淺笑依然,端木暄黛眉輕挑:“劉姑姑請起。”

    “謝娘

    娘”

    直起身來,劉姑姑笑看了看幾位妃嬪,“方纔棠兒姑娘到初霞宮時,太后剛用過晚膳,意思是今兒個晚上不過來了,不過她奧人家已然對御膳房有所交代,精膳齊備,讓幾位娘娘喫好,喝好。”

    劉姑姑的話剛剛落地,便聞軒轅煦的聲音自殿外傳來:“今日這曌慶宮裏,還真是熱鬧啊”

    聞聲,端木暄心下微窒。

    殿內幾人,則皆都面露喜色。

    紛紛起身,她們皆都對着殿門處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嬪妾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

    帶着榮昌進入大殿,不曾有過分毫停頓,軒轅煦大步而過,最後立身於端木暄身前。

    親自伸手,將她扶起,他擰眉說道:“方纔榮昌到御膳房傳膳的時候,聽聞你這裏有宴,朕便也過來湊個熱鬧可是來晚了”

    “皇上來的正是時候,晚宴還不曾開始”

    由着他的手,直起身來,將主位讓出,端木暄安坐一隅。

    見狀,劉姑姑請辭。

    待她走後,晚宴正式開始。

    須臾,大殿的桌案上,各種珍饈呈然於上,杯觥交錯中,各人心下,思緒暗轉。

    席間,軒轅煦數次親自爲端木暄佈菜。

    他的這一舉動,看在衆人眼裏,皆都豔羨不已。

    眸色溫煦,柳鶯靜靜的,凝睇着軒轅煦對端木暄的柔情蜜意。

    內心悸動之餘,卻又莫名蹙眉。

    她苦笑了下,先小酌一杯,便自案上擡頭:“姐姐背井離鄉,初來大楚,一切可還適應”

    展顏一笑,端木暄頷首回道:“一切尚好,有勞妹妹掛心了。”

    柳鶯輕道:“如今臣妾代太后協理六宮,姐姐初到,自然該多多掛心纔是對的。”

    邊上,雲嬪見此,巧笑出聲:“貴妃姐姐不必擔心皇貴妃過的是否適應,太后不是說了麼過陣子,等皇貴妃適應一些,便會執掌協理六宮之職”

    聞言,端木暄則脣角含笑,眸中會意深邃。

    凝望雲嬪,她心下百轉。

    眼下的雲嬪,倒有幾分像王府時的阮寒兒。

    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相對的,太跋扈的人,便是宮鬥之中的出頭之鳥。

    如今,阮寒兒學會了蟄伏,而云嬪初入宮闈,卻仗着自己的表姑母而如此高調她,是還不曾嚐盡這宮中百態啊

    柳鶯眸光微轉,看向雲嬪。

    輕輕一笑,她榮辱不驚的對雲嬪道:“妹妹說的極是”

    輕盈起身,她以退爲進,朝着軒轅煦福身請道:“皇上聖恩,今日宮中,除卻皇后,皇貴妃已是宮中最高位分,還請皇上將協理六宮之權,交由姐姐執掌,臣妾從旁協助便是”

    見狀,殿內衆人皆都臉色一變

    宮中女子,唯爭權與爭寵

    她們誰都沒有想到,柳鶯竟會如此輕易的便交出大權。

    擡眸,低睨柳鶯一眼,軒轅煦並未言語,只眸色溫柔的看着端木暄。

    眸華輕擡,與軒轅煦對視一眼,端木暄凝向柳鶯:“如今本宮纔剛到宮中,對宮中一切尚不熟悉,這協理六宮之事還得由妹妹暫代。”

    宮中大權,她自然要掌於手中。

    但柳鶯的協理六宮之權,是太后給的。

    她若要,也要從太后口中先允,而非軒轅煦下令。

    半晌兒,見柳鶯依然垂首福身,軒轅煦聲音低沉道:“既是皇貴妃如此說了,你便回座吧”

    “是”

    輕應一聲,柳鶯睇了雲嬪一眼,而後安然落座。

    微微撇脣,雲嬪不看她,一臉事不關己的垂首用膳。

    一場宴席,本該氣氛活躍,經此一事,倒顯得有些沉悶。

    席間,有些人,雖喫着美食,卻如同嚼蠟。

    是以,晚宴並未持續多久,柳鶯便先行起身,以身體不適爲由,提前離席。

    目送柳鶯離去,端木暄黛眉輕聳,眸中情緒複雜:“聽聞貴妃的身子,一直不好,竟不想如此孱弱,苦了她還要爲六宮之事cao勞。”

    “既是姐姐心疼華貴妃,便儘快熟悉宮中事物即可。”淺笑一聲,仇婉若盈盈起身,上前幾步,她對軒轅煦福身道:“嬪妾今日新的了一張鳳尾琴,琴聲清脆,猶如天籟,不知皇上和姐姐可興致同行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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