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十七)太后
    一旁的浴蘭聽不下去,扯

    了扯朱律的袖子,示意她別一口氣問那麼多問題。

    宋彌爾轉過頭好笑地看着朱律:“朱律,你慣常最爲細心,你給我分析分析你看到了些什麼。”

    朱律聽見這話眼睛一亮,頓時張口就要說,一旁的浴蘭連忙截住她的話:“娘娘累了一天了,你還真要這時候和娘娘討論案情啊。做事情沒見你這麼積極,遇到宮中祕事你比誰都激動。”

    朱律不滿地撅撅嘴,“這麼大一個宮中,又不讓我打架,又不能明着練武,我就聽聽宮闈祕事這點子愛好了,你還來排遣我。“

    宋彌爾聽得這話宛然一笑,復又嘆了口氣:”後宮中的事真真讓人煩悶。已經查明原因了,柔貴姬也沒什麼大概,可我真心裏總有一股子不舒暢的感覺,宮裏面的人也慣會沒事找事,每天逍逍遙遙地喫好喝好不好嗎,非要你害我我害你沒完沒了。“

    “娘娘您不屑於這些事情,咱們府裏從沒來沒有發生過這些腌臢事情,您乍一見了,當然會覺得不舒服。”朱律點到,“況且這事又發生在娘娘您召了太醫給那柔貴姬瞧病的時候,又是妃嬪向您晨省的第一天,您就更不舒服了,我倒覺得,那人多多少少是故意選在這時候,就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麼目的了,若是時間巧合,他只是爲害了這柔貴姬,恐怕他也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大陣仗。”

    “娘娘,那藥方可真如那個孟太醫所言,沒有什麼問題?”浴蘭蹙了眉問道。

    “我看那孟太醫應是醫術了得,那般不尊禮儀,陛下都不曾說他什麼,證明他定是有一番本事,又是陛下登基後提起來的人,看吧,後宮裏都是些人精,說不得這孟尋日後便會時常往這後宮跑了。”宋彌爾嘲諷地笑了笑,又轉回藥材的問題,“說是虛不受補,藥性過重導致的胃裏出血和驚厥,這柔貴姬的身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弱,算了,我以後再也不去招惹她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一下子暈過去。”宋彌爾說着齜牙咧嘴地拍了拍胸口。

    “可。”浴蘭在一旁抿着嘴不確定地道,“這隻查驗了藥方,並沒有查看藥渣,真的會沒有什麼問題嗎?但照主子您和朱律剛剛的描述,柔貴姬因爲藥量的問題卻是可能會出現昏厥和吐血,但我怎麼總覺得這心裏毛毛的不踏實,按照常理這藥渣也該拿出來驗驗呀,那柔貴姬的宮女爲何疑都不疑此事,一開始就將矛頭對準了娘娘您和王太醫。”

    浴蘭的話說完,主僕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件事,確是疑點重重,似乎真的並不如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輕鬆。

    三人沒了話語,除了步履聲,便只有一方軟轎在暗沉沉的天空下“吱呀吱呀”地晃着聲音,映着微弱的蟲鳴,叫得人心頭髮慌,總覺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

    出了事,必然還是要去太后宮裏邊稟一聲的。

    壽康宮裏,太后讓宋彌爾在自己榻上坐了,仔仔細細端詳了宋彌爾好一陣子,看得宋彌爾心裏忐忑不安,又過了半響,太后才伸出一隻手點在宋彌爾的額角上,“你呀你,也是個不爭氣的,跑哀家宮裏來做什麼?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召了宮人一一審問嗎?昨晚上見你讓侍衛封了那兩個小妃子的宮封得挺利落的呀,今日不一鼓作氣趁勢而爲,跑到哀家這裏來稟什麼事?”

    “這不是想先稟告了母后再做打算嘛,宮裏的事總要讓母后知曉呀,別人告訴母后和我告訴母后意義是不一樣的!”宋彌爾揉了揉額角陪笑道。

    “你從哀家這宮裏出去,再發號施令,旁的人會以爲你這是經哀家提點了纔有了主意,”太后不滿地睇了睇宋彌爾,“你就該趁熱打鐵樹起你皇后的權威來,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太后攔了宋彌爾正要插的話,“你就是想偷懶,想讓哀家把這事給管了,你好逍遙自在躲在你宣德宮裏過日子是吧?告訴你,哀家不樂意!哀家纔不管你這事!有什麼困難的,吱個聲哀家幫你撐腰,但你要哀家出面替你解決,告訴你,想!得!美!”

    太后話剛落音,宋彌爾臉就垮了下來,母后啊,你那一股子傲嬌勁是怎麼一回事啊!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是哀家說你,你是皇后,該撐得起的時候不要偷懶,哀家知道你就是好喫懶做慣了,你小的時候都七八歲了,如果哀家不餵你喫飯,親自把勺子遞到你面前,你就是不肯擡手擡嘴喫個飯的!你有多懶多不想管事兒哀家能不知道?”太后一副語重心長又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如今不同了,你是皇后,年紀又最小,你以爲外頭那些花花豔豔的服氣你?就拿昨天那事兒說吧,你前腳給人請一太醫,哀家還在想,你可算上點心知道借力打力了,結果人後腳就敢在方子裏面動手腳,若你再是個糊塗的,哀家那兒子再是個頭腦發熱的,你信不信闔宮上下第一個就要拿你開刀?就算查出來最後不關你的事,你以爲在你這個皇后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些人能不在背後笑你?”

    宋彌爾目瞪口呆地望着太后張張合合,爲什麼自己有一種母后你說得很對的感覺啊,自己難道不是來偷懶讓母后主持大局的嗎,爲什麼現在卻有一種想擼起袖子自己乾的衝!動!

    而太后那一廂還在諄諄教誨:“你如今的當務之急,就是趁此機會樹立皇后權威,至少要讓那些敢欺負到你頭上的人掂量掂量你是不是那麼好惹的!而不是靠哀家或者陛下給你撐腰,權力要在自己手上才踏實,你明不明白?哀家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史書上話本里那些皇后,都恨不得從太后那裏搶權分權鬧得個你死我活,你倒好,你是恨不得讓哀家把你的衣食住行全包了,你在旁邊偷懶偷着樂是吧?告訴你,哀家不接這招!”

    宋彌爾被太后唸叨了兩個時辰,從循循善誘到苦心利弊,甚至還出言威脅,唯一不變的是太后那張嘴就沒有停過,宋彌爾由淑節扶着出壽康宮的時候,兩隻耳朵裏面都還在嗡嗡作響。

    “天啊,母后太能說了,日常沒發覺母后能唸啊,本來還想讓嬤嬤您和母后敘敘舊的,沒想到母后就專念我一人了。”

    宋彌爾擡頭望天簡直欲哭無淚。

    “無事,我沒事的時候還不是時常都來太后這裏走動着的,太后她天天看到我,她纔會煩呢。”淑節安慰地拍了拍宋彌爾的手背,復又皺了皺眉,“不過太后娘娘近段時間的脾氣是有些變化無常,前些天脾氣大得很,聽說最常把玩的手釧都摔了次,這幾日見着又特別嘮叨,落雪說她昨天晚上被太后唸了一整晚。。不過,精神看着倒是好,許是近夏了人會敏感些。”

    聽淑節這麼一說,宋彌爾也蹙了眉頭,“我倒還沒注意這些細節,嶽大監,”宋彌爾轉而向身後的壽康宮大監嶽康道,“還煩請大監同落雪、聽雪一同仔細着母后的動靜,平日裏也多燃些寧神靜氣的香料,日常的飲食也以清爽可口的爲宜,若有什麼不妥,就立刻去請孟太醫過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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