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十七)太后
    由於薛太醫和王太醫都不太想出這個風頭,王太醫又與孟尋交頭接耳低語了幾句,拉着薛太醫後退了一步,於是只好由孟尋來解釋藥方的問題。

    “王太醫開的藥方和這位柔貴姬平日用的藥膳分開來看都沒有問題。王太醫開的方子也注意避開了和藥膳中的藥材藥性相沖的這一情況,但問題就在於,柔貴姬今日用的藥膳方子並不是她今日按照藥膳順序該用的方子,王太醫開藥的時候,特意詢問了柔貴姬,得到了她今天溫補的藥膳裏藥材的名字,才根據這些藥材開了與其藥性相輔相成的方子。”

    說到這裏,衆人便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王太醫。

    王太醫只好吞了吞口水開口道:“是這樣,微臣來之前便聽說柔貴姬日常都一直用着藥膳,要知道這藥膳雖是食物,但也含着份量不小的藥材,微臣給柔貴姬診了脈,發現她陰虛之症稍有些重,身子骨弱,怕她經受不住藥性過猛的藥材,或出現兩方藥材相沖造成的問題,還特意詢問了今日柔貴姬用的是什麼藥膳,柔貴姬爲了方便在下開藥,還特意將藥膳方子拿給微臣看了,微臣當時還感概這藥膳的用藥十分的精細到位,開方子的定是一位不可多見且對食療大有研究的名醫。因此臣根據這單子開了藥方,斷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那柔貴姬又是如何吐血昏迷?”一旁認真聆聽的是淑妃忍不住開口問。

    “所以怪也就怪在這藥膳單子上,只因柔貴姬今日用的藥膳並不是該她今日用的藥膳!”孟尋揚了揚手中的藥膳單子,“這一份是柔貴姬今日該用的藥膳,上面囑咐要用的藥材墨旱蓮、女貞子、石斛、玉竹、山茱萸和枸杞子,配合這張藥膳方子,王大人爲柔貴姬開了首烏、西洋參、去皮肉桂、去心巴戟天、火醋淬研的磁石以及炮裂去皮臍的附子與五味子,原本劑量與用發都沒有什麼問題,然而柔貴姬確是陰虛火旺的之症,她今日不該服用卻服用了的藥膳方子裏卻有熟地黃、黃精、西洋參、五味子、龜甲膠、首烏和去心巴戟天幾樣藥材,陰虛火旺的症狀,如果補得太過只會適得其反,這份藥膳單子上面有數樣藥材與王大人開的藥方重合,劑量加重,柔貴姬本來就處在身子比往常更加虛弱的時候,脾胃也虛,經不得刺激,尋常身體好的人誤食了,最多是覺得脾胃難受或者口乾舌燥,至多心慌,卻不會如同柔貴姬一樣吐血昏迷,正是因爲她身體本就太虛,藥劑徒然加重,今日又不曾喫過什麼主食,纔會虛不受補,至於爲何會鬧到吐血昏迷如此嚴重,大概是因爲她真的太虛弱了,藥劑分量加重一點就受不了,思慮又重,導致胃裏出血,並引起了驚厥。只要好好休息,開些養胃的方子服用即可。”

    “大人您的意思是主子沒事?”旁邊的揚兮擡起頭驚喜地望着孟尋。

    “搞那麼大陣仗原來是虛驚一場。”貴妃柳疏星不滿地撇撇嘴,準備行個禮回宮補覺了。

    “還好柔貴姬沒事。”

    “就是,害我們好擔心。”

    “陛下和娘娘才真是勞累,眼見着就要早朝了,妾身心裏真是心疼。”

    。。

    一聽柔貴姬並無大概,卻又好生生躺在那裏獲得了皇帝的關注,又害得自己陪着站了差不多半宿,貴妃一開口,衆妃嬪便紛紛表忠心的表忠心,冒酸話的冒酸話,便準備着喚着同一個宮裏的人一起回去了。

    “那那藥膳單子究竟是誰換的呢?”

    還不等衆人有所動作,淑妃突然開口幽幽地問。

    四下裏驀地便是一片安靜。

    聽完孟尋的話正囑咐着他開藥方的沈湛與宋彌爾也是一怔,繼而皺起了眉。

    “梓潼,明日起便由你與淑妃徹查此事,雖然柔貴姬無事,但這換藥方之人卻其心可誅,你與淑妃務必要揪出這黑手。”

    沈湛心中甚爲煩悶,新妃嬪才入宮就鬧出這麼一個事兒,搞得大家都興師動衆,以爲是下毒呢,卻原來虛驚一場,但說是小事吧,明擺着那人在暗中挑釁皇后的權威,挑在皇后派太醫這天就下手,況且心計頗重,還是個懂得藥理的人,他在暗處,若是不找出來,還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是,臣妾遵旨。”宋彌爾與淑妃袁晚遊對視一眼,繼而同時福了福身子道。

    直起了身子,宋彌爾瞧了瞧仍然跪着的哭的何昭儀與漠然一張臉的段昭儀,“你們起來吧,這麼跪着也不是個事。既然茜貴姬口口聲聲說你們倆有嫌疑,回宮之後就老老實實待着,本宮會命人守住宮門,但你們也不必擔心,”宋彌爾朝聽見自己話後一臉驚惶的何昭儀擺了擺手,“如若你們是清白的,又被人冤枉,則那些侍衛便是保護你們和你們宮人安全的,若你們沒做什麼,也就用不着害怕。”

    說罷又看了看茜貴姬,“這也是因爲茜貴姬的話而不得不這麼做,本宮也不願看到有人爲了一己私利互相攀誣,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茜貴姬,你不妨再好好想想清楚明日再來想本宮回話。”

    又着人好好看着柔貴姬,並安撫了一衆妃嬪。

    這期間,沈湛一直沒有說話,負着手看着宋彌爾安排一干事宜,等事畢了,便朝宋彌爾點點頭,揉了揉眉心率先跨出了驚鴻殿。

    戲也看完了,也在皇上跟前刷了臉卡,於是衆人便也散了。

    。。

    這廂走出驚鴻殿的沈湛擡頭看了看天色,心中甚爲不快,這個時辰了真的只有趕回太元殿換成衣服直接上朝了。沈湛的侍從大監安晉早已命人擡了輕便的軟轎在含章宮外面候着,沈湛滿意地看了眼安晉,軟轎坐着能小憩一會,不錯。

    一旁的安晉收到皇帝的表揚,臉上不顯可心裏早已笑開了花,一邊悄聲吩咐擡轎子的少侍們待會動作輕緩點,再慢一點。

    另一廂宋彌爾與淑妃告了別,擡首走在了衆妃嬪的前頭,含章宮不遠處浴蘭也着人擡了軟轎等着,怕衝撞了沈湛的軟轎,還故意擱到了含章宮外不甚顯眼的地方,見宋彌爾走了出來,連忙擡到了她跟前。衆妃嬪也只能眼紅,看着宋彌爾與自己稍一致意然後轉身上了轎。

    轎中宋彌爾支着頭,大睜着眼發呆。

    走在軟轎一邊的朱律匆匆與浴蘭交換了情報,咬了咬脣望向宋彌爾:“娘娘,那茜貴姬真的是冤枉何昭儀的嗎?那她爲何要這樣做?昨日在兩儀殿中她就有些針對她,剛剛浴蘭說茜貴姬下午還罰了何昭儀與段昭儀的跪,當時柔貴姬也在場,會不會真的是他們兩心裏面過不去報復的柔貴姬呀?那到底又是誰換的藥呢?那人究竟又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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