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二十三)真兇
    “初空!”宋彌爾將牛角梳重重地擱下,“本宮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都敢說,如今連陛下也敢議論了!”

    “娘娘息怒,”初空依舊笑嘻嘻的,“奴婢不就是爲娘娘抱不平麼,那貴妃娘娘如今可是好大的陣仗呢。走哪去哪都是前呼後擁,我聽說,有好幾個宮裏的貴人都避了別人悄悄去了漪瀾殿,待了好久纔出來呢,哼,日子還長着呢,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朝她賣好,明明正主兒在宣德宮裏坐着呢!”

    “好了初空,人家貴人都避了人去的漪瀾殿,也能探聽到,本事見長嘛,”宋彌爾望着彩漆繪龍鳳嵌琉璃廣鏡中的自己和初空,“行了,該晨省了,人都到齊了,咱們也去瞧瞧貴妃娘娘的跋扈吧。”

    待到兩儀殿,人卻是到得差不多了。

    因着正六品以上的才能來兩儀殿拜見皇后,所以每日來晨省昏定的人也不太多,除卻頭幾次晨省的貴妃柳疏星、淑妃袁晚遊、賢妃樓橫波、莊妃尉遲嫣然、薛妃薛之儀以及柔貴姬文清婉、茜貴姬羅茜、蘭貴姬蔣月蘭、何昭儀何孟婕與段昭儀段淼、孫婉儀孫萱之外,如今又多了從庶六品的嬪上來如今正六品頭一個的江芳儀江月息,從六品的充華升至正六品芳華的秦舒涯並着從正七品婕妤升至正五品婉容的虞汐,還有個王芳華,卻是才進宮不久便攔了聖駕,如今還在禁着足,衆人都猜着,這王芳華也怕是到頭了。要說新晉的這幾位妃嬪當中,要數正五品的婉容虞汐最引人矚目了,短短月旬,便從正七品的婕妤做到了正五品的婉容,也是風頭正勁,多多少少搶了不少柳疏星的空子,如今柳疏星對着這虞汐也是裏外瞧不上眼,倒是讓宋彌爾和袁晚遊看她順眼不少。除了這虞婉容,還有的便是柔貴姬了,自從那次換藥事件,不知是因爲幕後黑手始終沒有揪出來,沈湛對她心中有愧,還是這柔貴姬文清婉真有幾番本事,總之也是沈湛常常召去太元殿的人,沈湛去她驚鴻殿的次數也是不少,也是宮裏小妃嬪們巴結的對象之一。

    今日的晨省,宋彌爾當場時,除了柳疏星與羅茜,倒是都坐齊了。

    “怎麼,貴妃今日身體又抱恙來不了了?本宮可沒什麼好東西賞她了。”宋彌爾撫了撫耳畔的步搖,帶了笑說道。

    “噗嗤”“哈哈”“嘻嘻嘻”

    底下想起了一片低笑,還有些孤陋寡聞的妃子們在偷偷其他妃嬪發生了什麼的竊竊私語。

    “在說什麼,這麼熱鬧?”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在殿門外響起。

    “拜見陛下。”衆妃嬪擡頭一望,竟是沈湛從外邊走了竟來,在座的妃嬪幾乎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也有那不露聲色的,趁着伏身下去,悄悄將自己的領子敞得更開了些,衣襟拉得更下去了些。

    “陛下,你怎麼來了?”宋彌爾從雕寶相嵌五蝠報喜四柱雕有纏枝牡丹的紫檀寶座上站起來,朝沈湛伸了手,眼中含有藏不住的喜色。

    沈湛快步走到宋彌爾跟前,扶了她的手,與她一同坐在了寶座的上頭。

    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就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細細問了宋彌爾昨日做了什麼,心情如何,也不管底下妃嬪眼底有多望眼欲穿和無可奈何。

    宋彌爾眉眼彎彎,很是受用,卻又要撐着自己的皇后架子,強忍了笑,伸了手,藉着廣袖的遮掩,悄悄在沈湛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嘶。”沈湛忍不住低嘶一聲,也用衣袖在宋彌爾臉側一擋,假意幫宋彌爾調整頭上步搖的位置,遮住了衆妃嬪的視線,而後在宋彌爾的耳邊,用底下妃嬪們聽不到的聲音與其廝磨,“彌兒你下手這麼重,真不怕晚上我報復回來?”

    宋彌爾眼睛一瞪,又待出聲,卻聽見外頭少侍的傳唱聲:“貴妃娘娘到。”

    “咳咳。”沈湛聽了傳報,拉了宋彌爾的手坐直了身子,“彌兒坐好,咱們晚上慢慢說,今兒個朕來,是因爲貴妃稟了朕,說是,找出了那日殺害阿然的兇手。”

    “真的?!”沈湛話剛落音,宋彌爾立馬甩開了沈湛的手正襟危坐,眼睛瞪得大大地注視着柳疏星踏入殿中。

    沈湛看了看自己自己被甩開的手,無奈地低頭寵溺一下,也肅了目,朝殿門看去。

    底下的妃嬪本來還沉浸在帝后濃情蜜意帶來的又嫉妒又期盼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卻見帝后二人聽見傳報聲後,突然坐得端正筆直朝殿外一副期待的樣子,一時之間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也都紛紛轉頭朝外頭看去。

    只見柳疏星穿了玫紅色繪金線的雙層廣綾長尾鸞袍,搖着熟絹繪優曇花紅木包邊的團扇施施然走了近來,殿外的光線打在她的身上,竟像是給她鍍了一層金邊,更是襯得柳疏星嬌豔無方。

    宋彌爾下意識便朝身邊的沈湛看去,卻見沈湛似乎壓根沒發現柳疏星的豔絕之色,仍是肅穆着神情,眼中平靜無波看着走進來的柳疏星。

    宋彌爾微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也轉了頭再去看那柳疏星。她卻沒發現,待她轉頭之後,沈湛竟輕輕偏了頭,用眼角掃了掃她,眼中神情晦暗莫測。

    底下的妃嬪們也被柳疏星的架勢給鎮住了,甚至有角落裏竟倒吸了一口冷氣。袁晚遊接着喝茶的空檔,悄悄朝樓橫波偏去,語氣不明,“人說豔殺四方,豔殺豔殺,我長這麼大隻是聽見從未看見,沒想到今日,可算是見着了。”

    樓橫波掩了羽睫,勾了勾脣,“可不是。”

    “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柳疏星終於走到了殿中央,嫋嫋婷婷地朝沈湛與宋彌爾拜了下去。

    “見過貴妃娘娘。”

    衆妃嬪也朝着柳疏星拜了下去。

    “都起吧。”

    沈湛擡了擡手。

    “謝陛下,謝皇后娘娘。”

    柳疏星與衆妃嬪一道,擡起了身。

    “貴妃,聽安晉說你已查出了宮女一案的兇手,結果如何啊?”沈湛沉了聲向柳疏星問道。

    “是,陛下,這兇手嘛,”柳疏星在下方嫣然一笑,拍了拍手,卻見兩個年紀較長的長侍壓着個髮髻凌亂的女子上了殿。

    “陛下,冤枉啊!”

    那女子一上殿便哭叫了起來,用力擡起頭朝沈湛望去,“陛下,妾沒有殺人,陛下,您要相信我,我是被貴妃娘娘冤枉的啊!”聲音悽慘,好不激烈。

    “羅茜!”

    “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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