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二十四)真相
    “是。”那宮人低聲應了,朝沈湛與宋彌爾磕了一個頭,全然不顧身邊塞了布條的茜貴姬在一旁怒目而視,神色平靜地說道,“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那宮女阿然是奴才殺的,柔貴姬的藥也是奴才給換的。這一切都是茜主子指使的!”說着又朝沈湛與宋彌爾磕了一個頭,“奴才是浣衣局的宮人,因着妄圖與茜貴姬身邊的宮女對食,被茜貴姬發現,便抓住了奴才的把柄,要求奴才替她辦事。陛下剛剛登基,宮裏一片欣然景象,奴才怕妄圖對食一事被捅出來累及家人,只得幫着茜貴姬做事。沒多久,茜貴姬便找了奴才幫她做第一件事,便是偷着給柔貴姬換藥。因奴才是浣衣局的人,那日奴才就主動攬了替柔貴姬娘娘送浣洗好的衣服的差事,趁着一早大家都忙着沒空接這衣物,便賣了好將這些衣物徑直送到了柔貴姬的寢殿外間。”

    柔貴姬轉頭朝身後的揚兮看去,揚兮雙膝一軟就要跪下:“主子恕罪,那日奴婢跟着主子一同來皇后娘娘這兒請安來了,派了一個小宮女守着門呢,奴婢真不知道此事呀!”

    那跪着的宮人又開了口,“貴姬娘娘,您也不要怪罪你的宮人們了,奴才在宮裏做了有不少年頭了,若是有心犯事,便是多派兩個小宮人,也是攔不住。”

    “茜貴姬當日給奴才說的,不過是讓柔貴姬身體更弱,無法侍寢的藥,對人沒有什麼大礙,卻不想柔貴姬確是昏了過去,陛下又嚴查此事,奴才惴惴不安了幾日,終於忍不住找了茜貴姬問詢此事,卻不想被在附近玩耍的宮女阿然聽到了,奴才本想着威脅幾句便罷了,但茜貴姬娘娘說一不做二不休,逼着奴才,將那阿然殺了。”

    這宮人說話時神色木然,話語間條理分明,看着像是事情敗露知道自己會死便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既沒有全盤潑到茜貴姬身上說自己是受她威脅,也沒有大包大攬認下所有罪狀只求速死,倒是讓衆人不由得多信了他幾分。

    “你放屁!”那茜貴姬不知何時已經吐出來口中的布條,那宮人話剛落音便迫不及待朝着他開口便罵,目眥盡裂,口出污言,聽得坐着的妃嬪各各都皺起了眉頭。

    江芳儀江月息朝坐在自己旁邊的秦芳華秦舒涯低聲道,“瞧茜貴姬這樣子,倒像是說中了心虛。”

    秦芳華秦舒涯朝江月息微微一笑,輕輕頷了頷首,也不多做評論,江月息微微擡了擡下顎,又睇了秦舒涯一眼,方纔託了腮朝茜貴姬津津有味地看去。

    那茜貴姬已經全然不顧儀態,髮髻散亂,衣裙疊皺,若不是陛下與皇后還在上首坐着,自己又被宮人壓着,恐怕已經要叉起腰來破口大罵了。

    “我見都沒有見過你,何談指使之說?!再說,我和清婉便是好友,她若是侍寢我必與有榮焉,我爲何要讓你去換清婉的方子?更何況去殺那個宮女阿然!”

    “奴才不知娘娘您爲何要讓奴才換了柔貴姬娘娘的藥方,奴才只記得當日娘娘說了,柔貴姬娘娘甫一進宮就賜了字,有她在的地方就陛下必然就看不見您,而她又日日非得黏着您,您纔不得不出此下策,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待陛下忘了她,或是娘娘您自己先得了寵,再議後事。”

    “羅茜!到底是你纏着我還是我纏着你!枉費我真心待你,你居然,你居然。。!”文清婉聽到那宮人所言,已是面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身後的揚兮連連爲她撫着後背。

    “清和,替柔貴姬換盞安神靜氣的茶來,”宋彌爾睇了睇文清婉,“你身子不好,彆氣着自己,”又看向那宮人,“你且說說看,阿然又是怎麼死的?”

    那宮人又朝宋彌爾磕了一個頭,“那****尋了茜貴姬在那八眼橋下面商議柔貴姬娘娘的事,茜貴姬娘娘翻臉不認人,說是若事情敗露,就將我推出去頂罪,反正我都想和她宮人對食了,只要對食的事情拿出來,就不怕有人不相信是我主動害的柔貴姬娘娘,還說,即使大家不相信,她也有那個能力讓大家信了她說的話。奴才心中不忿,與茜貴姬娘娘爭執了幾句,卻不想引來了那小宮女阿然,也不知她聽了多少,茜貴姬見被發現,便抓了那阿然,逼着奴才掐死了她,因爲是白天,這小宮女的屍首不好處理,奴才便將她放在了八眼橋下面那小徑旁深處的亂草中,又拿了石頭和亂草蓋了,想着晚上再來處理,卻不想等到傍晚,卻聽說這小宮女的屍體在宣德宮中被發現了。至於淑妃娘娘說的那阿然手中握着的布條,奴才卻是不知。”

    這宮人述說阿然一事的時候,說到殺了阿然時,左手微微顫抖,瞳孔似有些不能集中,又說到屍體被發現時,神情又有些頹喪,似是爲自己沒有處理好屍體而懊惱,說到自己不知道那布條的來源時,又十分自然,確是不像他又受了誰的指使栽贓於皇后的。

    柳疏星聽到宮人的最後一句“不知道布條何處來得”時,悄悄鬆了袖子裏攥緊的手,又微微轉了轉鳳目朝沈湛看去,見他無甚疑惑,才又悄悄鬆了口氣。原是那日在柳疏星抓那布條時,還抓了幾根半截的絲絛,那編織的手法,像是那人慣用的,心下大驚藏起絲絛不說,便想着如何轉移衆人目光,推個替罪羊出來掩下此事。卻不想如此順利便查出了這個宮人,查證下來,那阿然還真是他殺的,至於他背後的人,卻是咬死不說,柳疏星無法確認是不是那人指使,只好先推了人出來,威逼利誘幾番讓他指使了茜貴姬這才安了心,至於誰又在那阿然握着的拳頭中塞入了陷害皇后的布條,柳疏星表示,可不關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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