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四十一)初成
    這些妃嬪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或品茶或小聲聊天或打着扇子,但眼光都有意無意地瞟着右方的側門,等着宋彌爾的到來。

    “看來大家等我都等急了,”站在門口陰影地方看着殿內的宋彌爾小聲對扶着自己的清和說着,“清和你看,人都到齊了,連柳貴妃也在那兒坐着了,看來本宮以後,倒是起得越遲越好,免得還要早早地坐在位置上等她們,還可以多睡一會!”

    清和囁嚅了半天,本想勸誡,轉念一想,又覺得宋彌爾的話不無道理,只有皇后讓那些妃嬪們等着的道理,斷沒有皇后早早起來,坐着乾等那些不長眼睛的妃嬪的道理。想了半天,清和也肯定地點點頭,表示宋彌爾說得很對。

    宋彌爾見平日裏嚴謹的清和也贊同自己的話,得意地一笑,擡了頭,將本就挺得直直的背脊再拔了拔,由朱律撥開簾子,儀態端方地走了出去。

    宋彌爾剛剛邁出來一個步子,殿上的妃嬪們都齊刷刷地朝宋彌爾看了過來。

    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心儀的那個寶座,底下的妃嬪們都裝作漫不經心卻藉着手上的動作,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宋彌爾來。

    不過短短半旬不見,宋彌爾卻放佛一夜之間便長開了不少,往日裏清豔卻仍帶着點稚嫩的面龐已然變得更豔麗了些,但這種豔麗卻又不是柳疏星那樣張揚嬌媚的豔,而是空靈的豔麗之感,不顯荼蘼,而是如高山之巔絕豔的花朵一樣,獨自凜冽在寒風中、月色下又或者是日頭正烈的午後,既有星輝的燦然光華,又有清風蓮池的雅緻綽約。

    不過是一個照面,底下坐着的妃嬪們便都被晃了神,在看宋彌爾,朝凰髻上面插了支雙鳳衛珠金翅玉步搖,那珠子是孔雀綠清透如水的翡翠打磨而成,而那金翅上也鑲嵌了無數顆星子般的孔雀綠翡翠,點綴在鳳凰翅膀的脈絡上面。另有金珠纏絲鳴凰雙簪別在朝凰髻的後頭,宋彌爾的耳邊墜了飛燕重珠耳墜,珠子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皆是瑩白如玉的粒粒渾圓東珠,如流星般不規則地由耳垂墜落至肩。

    宋彌爾身穿了一套蜜粉色杭繡銀絲的百鳥朝鳳蘇緞長裙,外頭是一件暗硃色金羅鸞鳥華服,因爲裏頭的裙子花紋較多,所以華服上沒什麼繁重的花紋,但華服的衣襟、袖口等衣裳的邊上都綴滿了和耳墜子差不多大小的東珠,而鸞鳥的眼睛和足下的花紋卻是孔雀綠的翡翠交織而成,身子和翅膀由金絲線繡成,華服的外頭還有件薄如蟬翼的蜜紅蹙金海棠春色長衣,從頭到腳,從肩到手,色彩漸漸加深。而脖頸上,宋彌爾帶了一套與步搖顏色一致的孔雀綠翡翠珠鏈,翡翠顆顆大小均勻,渾圓通透,如水澄碧。

    宋彌爾的手上戴了滿是深紅色紅寶石的赤金絞絲鐲子,鐲子製成了鳳凰的樣式,鳳頭與鳳尾繞成一個圈,剛好是手鐲的形狀,鳳口中還銜了一顆圓潤的東珠,宋彌爾的腳上着了雙雙色緞面鑲東珠的蜜粉與孔雀綠雲絲軟底鞋,手上還拿着一個泥金芍藥花樣綾紗團扇。

    這身衣服,也是下足了功夫,既沒有用大紅大金等正色來彰顯皇后的身份,表示了宋彌爾那種“本宮不屑於你們鬥”的態度,但又在細節處用滿了華貴的卻不張揚的語言來表明正宮皇后的身份。

    真是漫不經心地心機。

    當然,這套衣服可是初空與醉竹妙手天成,宋彌爾不過是過了過眼,改了幾個小細節,要是讓宋彌爾自己找衣服,保管穿一個寬袍廣袖便出來了。不過,那些個小細節,也是平添了不少意思,令得搭配狂人醉竹五體投地,漸漸開始對宋彌爾真的有了臣服之心。

    不說醉竹如何改變心思,卻說妃嬪們見了宋彌爾這一身打扮,又不逾矩地細細端詳了她的樣子,有些大膽的妃嬪們眼珠已經在宋彌爾與柳疏星兩人之間來回轉作比較了。誰叫柳疏星今天穿了洋金色貴不可言的齊胸襦裙,原本豔麗迷人,卻不想宋彌爾五官不知不覺悄悄長開,也有了豔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那豔色不俗媚,竟還略勝自己一籌,衣飾也是漫不經心中透了大氣尊貴,倒是一出場就將柳疏星給比了下去。

    衆人的眼光柳疏星悉數收到,心頭暗恨,待宋彌爾落了座,衆人都見了禮之後,還不待宋彌爾開口,便嬌笑着裝着不懂般地朝宋彌爾說道:“還沒有恭喜娘娘解了禁,妾身這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往日裏這宮務太多,壓得妾身甚是乏累,還請娘娘快快收回這宮務吧~”

    話未落音,衆人面上齊齊變色,誰都知道,皇后剛剛解了禁足,恐怕最不能提的,便是這禁足和宮權被陛下當着衆人的面收回一事,在旁人眼裏,那可算是小皇后平生的一大恥辱了,沒想到這柳貴妃卻在重新晨省的第一天張口就提這兩件事,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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