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六十七)梁王
    說罷又含笑做了一揖,等着眼前這女子的回答。

    宋彌爾卻是十分地無語,她怎麼又看不出來眼前這兩人是什麼意圖,只不過是穿了件較爲樸素的衣服,都還算不上布衣百姓的行頭,便就要被這般隨便輕視和毫無禮節地攀談嗎?

    宋彌爾心中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面對着這後頭進來的一男一女。

    這正臉一轉過來,便聽得那男子一陣輕微的吸氣: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能在甄意閣內遇到兩個如此相貌的人,那男子也就罷了,雖是天人之貌,但卻不夠陰柔,並不是自己好的那一口,況且明顯自己的女伴已經看上了他,自己可不願趟這趟渾水與之交惡。可這女子,卻正是自己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的最完美妻子的樣貌,這男子看着宋彌爾,竟衍生出了一種衝動:若是能得到這名女子,便立刻遣散自己後院的妾室孌童,只娶這一人爲妻,日日享那閨房之樂!

    可跟這男子一同而來的,看上沈湛的女子可不這麼想,看着拿鬼工球的這姑娘穿得也不怎麼樣,卻沒想到有這副容貌!這天底下怎麼能有人比自己還要美上這麼多!何況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她本根不配這副容貌!更不配拿那鬼工球!

    思及此處,這名女子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咬牙切齒地看着宋彌爾,眼底的恨意簡直要將宋彌爾戳出一個洞來。況且又在自己看上的男子跟前,怕是早就瞧見這裏還有個這般容貌的姑娘,才留在此處的罷!罷了!容貌以後可以毀,目下正是要在其他地方比過這賤人!

    她伸出纖纖玉手指着宋彌爾手中那顆鬼工球,語氣溫婉卻偏偏又傲慢得刺耳:“這位姑娘,你可知這鬼工球可是難得的珍品,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寶物,你便將它輕輕放下可好,免得到時候不小心給磕碰了,可是哭都哭不出來喔。”說罷,又嫣然一笑,美目流轉,“我們家許哥哥已經說了,你若是看上別的什麼,都由他爲你付賬,這個鬼工球,就讓給我們能夠賞玩的人吧!”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彌爾本來打算與眼前這兩人好說好量,誰出價高便拿下這鬼工球,可偏偏沒想到這對男女竟然連自己已經拿在手頭的都想要搶。在宋彌爾的觀念裏頭,還沒有自己看上的東西要讓給別人

    的說法。於是當即便沉了臉,語氣冰冷:“這位姑娘,你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打哪兒看出來我們買不起?”

    “我們?”

    這對男女別的沒聽清,卻是抓住了這一個詞。正在疑惑間,只見坐在一旁的丰神俊朗的男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踱到了這女子的身側,站在她的身邊,聲音低磁,語氣溫柔:“夫人,莫與人計較動氣,傷了自己的身體,這鬼工球我們先付了錢拿走便是。”說罷,便要從袖袋裏拿出錢來買單走人。

    那一對後進來的男女這才發現,原來這兩人竟然是一起的!當下心中便覺得,這兩人這幅容貌,合該是一起的纔對。旋即又是一頓:我竟是在想些什麼?!這兩人竟然已經成親?這怎麼使得?!

    一個想要這神仙般的男子,一個想要這神仙般的女子,見這神仙般的兩人敬酒不喫,當下一拍即合,頗有默契地亮出了罰酒:

    “狗眼看人低!你可知道小爺我是誰嗎?”

    “這位公子,話可別說得那麼滿,也不怕得罪人嗎?”

    要擺出身份來壓人?

    沈湛神色一動,放入袖中正要掏出袖袋的手一頓,眉頭微挑不動聲色道:“哦?在下孤陋寡聞,不知二位究竟是誰?”

    沈湛這般一說,宋彌爾立刻便心領神會,當即也淺淺一笑,柔聲道:“小女子願聞其詳。”

    那男子被宋彌爾這一笑迷得神魂顛倒,當下又忘記了自己的父親告誡自己新帝登基這頭一兩年千萬不要再胡作非爲的話,自己都快憋了一年了,好不容易見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竟還是早早便嘗過人事,玩起來怕是更添風致的,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立刻大手一揮,招來自己那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的小廝,用扇尖兒挑起了那小廝的下巴,做了個瀟灑風流的姿態,朝着小廝吐息卻斜晲着宋彌爾,“來,你來告訴這位小夫人,你家小爺我是什麼人?”

    那女子也朝自己的侍女揚了揚下巴,那嬌美的侍女隨即也走了過來。

    那小廝被自家公子弄得滿臉通紅,臉上紅霞飛得,讓小廝原本清秀的臉上多了絲嬌媚,他只顧眼帶羞怯地回答自家公子的問話,卻沒有發現對面那對神仙男女眼中一閃而過厭惡。

    那小廝和那侍女恐怕都是“久經沙場”的人,慣常便習慣了自家主子拿身份壓人,說起自家主子的身份溜口的不得了。

    只見那小廝睇着宋彌爾,語氣頗爲自豪:“這位夫人恐是不知,你面前的這位風流倜儻的少爺,姓許名琛,正是許家的公子,許大人的唯一嫡子。”

    “哦,不知這位許大人······?”

    沈湛聲色淡淡,但宋彌爾知道他已然含了怒氣,恐怕這許大人是要倒黴了。

    “哈!”這位小廝見都說了是許大人,可眼前這兩人竟仍然沒什麼反應,想來要不就不是京城人士,要不就是那些關起門來過日子,從來不管京城風向的小門小戶,當下心中更是輕蔑:可惜了這幅好容貌,語氣便更是傲慢不善,將他那主子的神態學了個十成十:“這位許大人,便是當今天子身邊最得力的大官,吏部尚書許南江是也!你們可知道吏部尚書的權職?這位公子可是要參加科考?哪怕你中了狀元,想要做個有分量的官,若是沒有許大人點頭,你也就只能在翰林院混喫等死一輩子!”那小廝說完,用“怎麼樣,你們可是怕了?”的眼神看着沈湛與宋彌爾,眼中全是傲慢得意。

    “哦,原來竟是如此。”沈湛語氣仍舊十分淡然,聽在那公子和那女子的耳中,卻是這人不識好歹,是個愚鈍的,於是那女子的侍女也是開了口,語氣中也含了些許輕蔑。

    “這位公子聽了這許大人的名號,竟也是無動於衷,想必對仕途也不怎麼熱衷。竟是如此,公子不若來我們梁王府上做一個幕僚,但憑我家小姐對公子的喜愛,想必也能步步高昇,得到我家王爺的重視。”

    此話一出,宋彌爾便知這兩人的父親怕是在沈湛的心中記下了極爲深刻的一筆。欺男霸女也就罷了,這京城裏頭跋扈的紈絝難道還少麼?關鍵是,這大過年的,進京的梁王,如何與這掌管着官員升遷貶謫的吏部尚書混到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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