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六十九)杏花樓
    再說沈湛與宋彌爾換了衣服出來,又調了兩個暗衛充當隨從,走起路來也稍稍放了點氣場,於是周圍的人看二人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一番折騰下來,沈湛與宋彌爾的肚子也早就餓了,也不知是誰的肚子率先“咕咕”一響,另一人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一聲。沈湛與宋彌爾二人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眼,發現對方的臉都紅紅的,宋彌爾耳朵一熱,連忙轉過頭直視前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沈湛輕咳了一聲,“不若去杏花樓喫點東西吧。”

    長這麼大,除了年幼不懂事時,自己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肚子餓的窘態,沈湛心頭涌起一種又尷尬奇怪的心態,他四下望了望,瞧見不遠處杏花樓隨風招展的旗幟,當即建議去杏花樓喫點東西。

    宋彌爾和沈湛差不多,說好要做一個能做榜樣的、讓沈湛敬重的皇后,卻是這般就露了窘態,宋彌爾不由得有些懊惱,聽見沈湛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立刻加快了腳步,朝着那杏花樓奔去。

    可別以爲什麼“花”啊“鳥”啊“豔”啊的名字就都是什麼不正經的地方。如今那些不正經的地方反而要取些特別正經雅緻的名字,這種坦率直白的名字,多是那種有“我這裏的東西特別好”的傲嬌氣質的地方。

    這杏花樓就是其中之一。

    杏花樓原先是做點心起家的,相傳原本只是前朝開在四方街的一個小小的點心鋪子,因爲點心賣相好、味道好、品質好,價格又十分地公道,漸漸便做出了些名堂。隨着杏花樓點心樣式的增添,杏花樓的老闆便已不滿足單純只做點心了,慢慢地發展路線,也做起了菜餚。

    說起來也許這杏花樓的老闆天生便是個開酒樓的料。他做出的菜餚不僅色香味美俱全,還每隔一段時間便能開發出幾道新的菜式,一時間門庭若市,甚至連前朝的有一代的太子與太子妃也慕名而來,嘗過杏花樓的菜餚讚不絕口,待到太子繼位,寫的第一道御筆,竟然就是給這杏花樓搬了個“天下第一樓”的牌匾。一時間杏花樓名聲大噪,又從那個小小的食肆變成了有這金字招牌的大酒樓。

    到如今,江山都更替了主人幾百年,但杏花樓卻是屹立美食天下百年風雨不倒。它的地盤也擴張到佔據四方街一面的街道直至連通御街南面的廣闊地界。開發出了上千道匯聚南北特色、東西口味的精緻菜餚。杏花樓的當家也一代傳一代,每一代當家和其親屬都及其傳奇地繼承了“開山”先祖的廚藝,仍然秉承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新菜研發的傳統。大客戶和大菜餚都是當家和親眷親自操刀,日常的小菜小點心,廚子也是祖祖輩輩都在自家的家生子。

    目下,杏花樓藉着地勢,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單純的酒樓,它做成了大開大合的格局,將酒樓闢成了幾個風格不一的院落,每個院落接待的客人各不相同,或是隻接待女賓,或是隻接待貴族世家,或是隻接待平民百姓,又或是供了書生學子品茶作詩,倒是一下子解決了龍蛇混雜衝撞他人的問題。這樣一來,大家對杏花樓更是趨之若鶩,爲着喫食,爲着那專門爲着自己等人設立的風格不一的環境,也是要時不時去上一去的。

    到了杏花樓,只見各處都掛滿了紅彤彤的杭綢燈籠,因爲是上元節,杏花樓門前簡直人滿爲患,好在只接待貴賓勳貴的落風院倒是人聲稀少。沈湛與宋彌爾徑直走到落風院的門口,卻是犯了難。

    爲何?守門的的小僮不認識他倆呀!

    杏花樓上賓接待的院子規矩,得是有專屬的上賓名帖纔行,很多世家子弟懶得隨時都備着名帖,多是直接放在杏花樓,於是這守門的小僮便要自己記熟這些上賓的臉孔和放在酒樓的名帖。可偏偏今日這兩人又沒有名帖,又是生面孔,怎麼會讓人進去?若是換作機靈點的,見着沈湛二人的衣着打扮,也該笑臉相迎了,可偏偏今日上元佳節,事情太多,那個機靈小僮去後邊的庫房爲落風院某位貴人拿東西去了,臨時叫了這個有些木訥的看一會門,本想着片刻就能回,卻不想好巧不巧這木訥的小僮就發了蠢。

    這小僮這般固執沒有名帖不是熟面孔不讓進院子也是有原因的,曾經便有找某位貴人尋仇的,穿了身富貴衣裳,混着便進了落風院,差點便鬧出了人命。後頭雖然貴人性命無憂,卻也受了驚嚇,至此以後,杏花樓便嚴苛條款,爲的也是客人的安全。

    那小僮滿頭大汗地給眼前這兩人解釋賠罪,宋彌爾倒是很快便理解了,自己這些年基本不出門,出門都是跟着自家姐姐,都是借的她們的名帖,自己沒有也懶得去弄,沈湛沒有名帖就更是正常不過了。不過,沈湛的臉色卻是沉得很,任誰一天被看低了兩次,這人還是掌控大曆江山的皇帝,沈湛這般雖是生氣卻壓着沒發脾氣,已經算是非常理智的了。沒法子,看來只有試試直接報自己兄長姐姐的名號有沒有用了。

    “喲!我當是誰擋在這路上呢!原來又是你們倆!怎麼着,以爲換了身衣服便能進這隻有貴人才能進的落風院了?還是看上哪位主子,想要眼巴巴地貼上去?”

    宋彌爾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身後卻傳來一陣刺耳聒噪的聲音。

    好巧不巧,竟又遇見了那沈瑤和許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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