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疏星柳眉倒豎。
“好了,疏星!”沈湛也有了些不耐,頭一次覺得,柳疏星當真是蠢得可以,還是真的做賊心虛?
柳疏星被沈湛這樣一吼,立馬就閉了嘴,倒不是她真聽話,而是她就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自己這到底是在幹什麼?自己要扮的是個張揚跋扈的女人,趁機打壓打壓沈湛想打壓的人,挑撥挑撥後宮女人背後各家的關係,從而讓這種矛盾延伸到朝廷中去,而不是在這裏頭腦發昏,像一個蠢女人一樣,不停地上躥下跳做一些無用功,對宋彌爾沒起到什麼作用不說,還惹得沈湛不快了······
柳疏星有些後悔,可心頭卻還是火燒火燎的,看宋彌爾是更不順眼了。此時此刻,柳疏星就好像已經忘記自己是個一個名門閨秀,忘記那些風度禮儀,只想着要怎麼做,才能不要再看到宋彌爾那張礙眼的臉······
江月息那邊終於開了口。
“我······”江月息露出一個苦笑,“我知道,說出來陛下與娘娘肯定都不會相信,可是,我卻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江月息頓了頓,她並不蠢,也不傻,一開始不曾開口,那是因爲真的怕了,如今心緒起伏了一遭,開口時已經開始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調整了順序,一開始就說,自己本就是清白的。
“妾身可以發誓,從未對柔貴姬起過傷害的心思,不論是她,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今日,妾身因爲要去宣德宮,早早地便起了身,在梳妝的時候,卻不小心睡着了,之後,之後妾身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我清醒過來,柔貴姬已經倒在了地上。”
“呵!”柳疏星沒忍住,還是嘲諷了一聲。
連着袁晚遊秦舒涯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算什麼理由?就算她們相信江月息的人品,不會做這種事情,可這種說法,說出去誰會相信?
何止是袁晚遊,在場的人都這樣想,沈湛都要氣笑了:大家等着給個說法,你就給了我們這樣個結果?這算是什麼?
“你這個樣子,叫皇后怎麼相信你?怎麼,難道說你是夢遊了?”
沈湛話剛落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而正在此時,他也對上了宋彌爾看過來的目光,他們好像,想到了同一個地方······
宋彌爾雙手扶住江月息的肩膀,放緩了語氣,“月息,你再說清楚,你是怎麼睡着的?”
江月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宋彌爾爲何要問這個,只老老實實地回答,“就是突然覺得十分疲倦,坐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可是我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精力很是旺盛,卻不知道爲何會突然犯困······”
“當時你身邊還有其他人沒有?”
“沒有,我先用完早膳,就等着梳妝,今日爲了赴約,喫得很快,等到我喫完的時候,侍女們還沒有將服飾準備好,我就在外邊的美人榻上等了一會,結果···”
“那你可有聞道什麼奇怪的味道,或者早膳可有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沈湛也冷不丁地加了句。
沈湛這句話一出,衆人也反應過來了不對勁,陛下與皇后娘娘關心的,好似是江月息先叫人給害了?
可有什麼害人的方式,是害了江月息再叫她害別人?
袁晚遊秦舒涯這種在貴族階層中長大的,見過不少陰司之事的貴女,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她們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
袁晚遊她們能想到的,柳疏星也想到了,她沒有嘲諷江月息說撒謊攪亂視聽,而是罕見地沉默了下來,如果,江月息說的是真的,這已經就不是簡單的致使宮妃小產這麼一件事情了,如果後宮有這麼個人存在,那不僅是宋彌爾,連她自己,都可能會有危險!
不錯,他們幾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