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一百二十五)飛星弄巧
    弄月小跑步追上了柳疏星,“貴妃娘娘,等等我呀!”

    “你還跟着我幹什麼!”柳疏星迴過頭,惡狠狠地問道。“本宮的臉都給你丟盡了!不是自詡聰明嗎?!”

    柳疏星站住身,回過頭,上前兩步走到弄月的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從前在本宮那兒,你是多麼信誓旦旦,又是怎樣賣弄心機,催着本宮讓你上位,怎麼如今你當了宮妃,機靈勁兒一點都見不着了?瞧瞧你今日說得那些蠢話!還真以爲當了玉容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嗎?!”

    “我警告你,心思多可以,別把本宮拖下水!耍花樣可以,別在本宮面前班門弄斧!否則,本宮能讓你上位,也照樣能將你拉下來!真惹了什麼事,你以爲除了本宮,還指望你的主子能來救你嗎?!”

    弄月面上一怔,隨即一面,雙腿一軟,就要跪了下去,柳疏星手急眼快扶住了她,看起來就好像兩個人關係親密,手扶着手在說悄悄話似的,只聽見弄月喃喃:“娘娘贖罪,弄月,弄月只是一時情急……”

    柳疏星見弄月這般害怕的樣子,倒是有了些恨鐵不成鋼:“往日還敢威脅本宮的那幅性子哪裏去了?!怎麼如今本宮說你兩句你就怕成這樣?”

    梅玉容低了頭,“往日弄月坐井觀天,仗着娘娘縱着弄月,太過放肆,而如今成了玉容,名頭有了,可名不副實,沒了娘娘的庇護,獨自在宮裏寸步難行,如今弄月,早已悔了……”

    “知道就好!”柳疏星放開了扶着梅玉容的手,“你給本宮站好了。陛下不寵幸你,你不知道自己想辦法嗎?!”

    看着梅玉容那幅悔不當初的樣子,柳疏星還是放緩了語氣:“我不管你跟你主子謀劃的是什麼,但你主子也應該告訴過你,進得宮來,只要沒妨礙到你們的計劃,一切都得聽本宮的安排!說實話,本宮對你也沒什麼期望,也不管你要做什麼,更沒想着要通過你這張臉獲寵後鞏固自己的地位,只要你不拖本宮後腿也就夠了,你可明白?”

    梅玉容雙眼泛紅,“奴婢明白。”

    “別再自稱奴婢了。”柳疏星轉過臉,“陛下那邊,本宮會替你想辦法。但本宮也希望你知道,陛下不是那般容易被迷惑的人,單憑着一張臉就想上位,沒那麼容易!”

    柳疏星轉身就走,這回梅玉容沒再跟去,只是默默地恭敬地注視着柳疏星遠去,等到柳疏星的身影漸漸看不清晰,梅玉容面上的怯弱轉瞬不見,她挺直了腰背,勾起脣角,撫了撫上好料子做成的披風,抹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柳疏星責罵梅玉容的時候,宋彌爾與柔貴姬也在容安居里進行着一場對話。

    柔貴姬醒來的時候,仍是在容安居里待着,因不知道柔貴姬醒來是怎樣一副光景,只能全體御醫都在容安居待命,一切等她醒來再說。

    江月息已經被袁晚遊從回廣平軒禁足,秦舒涯陪着,本想着將江月息留在這兒等着柔貴姬醒來,可宋彌爾說,恐怕柔貴姬醒來見着了江月息,只會氣血上涌,反而不利休息,只等柔貴姬情緒舒緩了,江月息再來慢慢請罪。

    賢妃等人也親自或派人來探望了,失了孩子又不是什麼喜事,也就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了。

    太后也派了落雪來探,說是太后娘娘聽說柔貴姬小產,渾身乏力,便就歇下了,但太厚之後宋彌爾還要留在柔貴姬身邊善後,便叫宋彌爾不要擔心,御醫已經診了並無大礙,等宋彌爾忙完再去壽康宮即可。

    宋彌爾遣散了宮人,叫御醫在外頭候着,只一個人坐在柔貴姬牀邊的塌上,捧了一杯茶,靜靜地出神。

    柔貴姬醒來的時候,便只見空蕩蕩的宮室,一個宮裝的美人默默地在自己的斜方坐着,她手裏端着一杯茶,人卻在出神,柔貴姬深吸了一口氣,眼圈頓時紅了,她費力地支起身子,聲音嘶啞:“娘娘······?”

    宋彌爾被這一聲喚回了神,連忙放下茶盞,勉強擠出半個笑來,“你醒了?”

    她見柔貴姬想要起身,連忙幾個小步上前扶住了柔貴姬的背脊,順手拿了靠枕放在她的腰後,又見柔貴姬嘴脣乾裂,“我去給你拿點水。”宋彌爾不想假手於人,又怕人太多令柔貴姬心慌,便準備親自去取茶盞。

    柔貴姬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娘娘,”柔貴姬嘴脣顫抖着,好似剛剛纔回過神來,“妾的孩子呢?”

    宋彌爾一愣,正要開口,柔貴姬又將聲音提高了一度,“那兇手呢?!江妙儀,江月息,江月息那個殺人兇手呢?”

    “你聽我說······”

    宋彌爾還未來得及,柔貴姬就像瘋了一般,她一隻手緊緊抓着宋彌爾的手臂,不顧自己剛剛小產,另一隻手揮舞着,一會又扯着自己的頭髮,高聲大叫道:“陛下!陛下!娘娘!您們要爲我做主啊!殺人償命,叫那兇手不得好死!!!”

    說着柔貴姬就要撲下牀去找那兇手,“啊,放手,你放開我!”

    柔貴姬腳還未沾地就被宋彌爾一把拖住,接着將她雙手一按,牢牢地禁錮在了牀上。

    柔貴姬還待掙扎,宋彌爾見她臉色慘白,嘴脣乾裂,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睛裏佈滿血絲,沒有半分神采,明明是才小產後的人,本該是虛弱地沒有力氣,卻硬是要抓兇手而歇斯底里,形容瘋狂,宋彌爾又想到剛纔江月息臨走前,看向自己的那個無助茫然又依賴信任的眼神,心頭一酸,呼地一下子抱住了柔貴姬。

    柔貴姬在宋彌爾的懷裏瞪大了雙眼,眼睛緩緩地眨了眨,手也慢慢放下,只聽得宋彌爾寬慰:“真兇一定會被找到的,不要急,如今你的身子,是急不得的······”

    宋彌爾只覺得雙臂裏的柔貴姬身子一顫,接着便軟了下來,宋彌爾慢慢鬆開手,將靠枕靠外頭拉了拉,這纔將柔貴姬扶在了靠墊上。

    “你可好些了?”

    宋彌爾柔聲問道。

    柔貴姬並不答話,只怔怔地看着宋彌爾,眼睛似乎都沒有聚集。

    宋彌爾心頭又是一嘆,她理了理柔貴姬凌亂的髮絲,“我去給你找點水······”

    柔貴姬又拉住了她的衣袖,宋彌爾回過頭,只見柔貴姬靠在牀上,緩緩

    地搖了搖頭,她艱難地吞嚥了一番,眼睛好不容易纔對上焦,擡起眸子顫聲問道:“娘娘,那兇手,伏法了嗎?”

    “我的孩子呢?埋在了哪裏?男孩還是女孩兒?”

    柔貴姬問着,手也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肚子,歪着頭露出了一個迷茫的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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