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一百三十七)母子爭吵
    不出三日,這宮裏邊便傳出了陛下要南巡的消息,自是人人沸騰,省親?33??熱潮都還沒過去呢,又要南巡,說是爲了鼓舞春闈學子,這一去就是月餘,她們不管這一去月餘朝廷誰來管理,只想着要去這麼多天,陛下跟前總不能一個女人都不帶吧?既然要帶,那究竟會是誰?

    於是乎人人都卯足了勁兒,要想爭取那個陪着陛下南下的名額。

    而這次本就去了省親的幾個人,自然更是不甘落後。

    庶六品的張嬪張南光、正七品的湯婕妤湯盈盈,從七品的周容華周衡芳、正八品的別貴人別敏都盡在此列,她們因着位分的原因,也都屬於省親不過一日,第二日清晨便轉回的。

    不過這轉回也有不同。

    自然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湯盈盈本是正七品的婕妤,可因爲自己的父親不過是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往日裏因着師從吏部尚書,也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了,湯澤來仕途順當,連帶着湯盈盈從小也是在阿諛奉承中度過,這入了宮,剛開始還不顯,她憋着一股勁,等到自己得了寵,往日裏那得意勁兒自然也就冒出來了,可跟着自己擡起來的還有張南光周衡芳那幾人,大家自然都要別一別苗頭。

    這次省親,自己是正七品的婕妤,出宮雖說不早,但也不晚,到家之後,自然有無數的人吹捧,湯盈盈整個人都飄飄然,但同時,自然也忘懷不了在宮裏跟自己互相比攀的那幾人,想到自己的父親與他們的父親叔舅一同在朝廷上共事,自然要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上上眼藥,即便是不能動手,偶爾給他們添添堵也是不錯的。再說了,那幾人誰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和她們在宮裏邊也快勢同水火了,就算父親不出手,也得警惕點吧?自己的爹又是許伯父的弟子,周衡芳和張南光兩人之間的爭鬥萬一牽扯到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對自己的父親拉攏拉攏,到時候,那就是她們求自己的時候了。

    湯盈盈心中想的複雜,自然也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眼見着自己的父親眉頭緊皺,似乎是不想幹預,趟這趟渾水,可湯盈盈在家中受寵,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父親,直說些自己在宮裏邊輸了面子不受寵,自然也會影響到湯家,自然若是湯家在外面不給力,自己在宮裏邊那拜高踩低的地方,自然更是不好受。湯澤來素來心疼女兒,自己的夫人更是疼愛自己這親生的閨女,雖說與湯澤來情分淡了,但在他面前落幾滴淚,軟聲說幾次,湯澤來也就心軟了,自己的女兒,當然是不能受苦,當即叫了門客商議打點,湯夫人也反覆叮嚀囑咐了不少,湯盈盈摩拳擦掌,只等回宮好好大幹一場。

    可這壯志雄心,還沒回得宮呢,就叫人潑了一盆冷水。

    湯澤來寵愛自己的女兒,其他幾家的何嘗不是。即便不是將最寵愛的女兒送到宮裏邊,可這都明白,既入了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自然是要好好幫助的。

    尤其是周寬,一聽說自己的女兒竟然被張肅行的孫女搶了風頭,鬍子氣得都要快飛上天去了,自己在朝廷裏面被張肅行那個老不死的打壓,自己的女兒難道也要被他的孫女欺負嗎?!還有那個湯家的那個,不就是個正七品的婕妤嗎?在外面她老子還要管自己叫一聲大人呢!憑什麼自己的女兒到了宮裏就要對他們家的低三下四,難不成真以爲自己是許南江的弟子就不得了了嗎?鴻臚寺少卿不知道要幾輩子才能升到自己這位置上來呢!得意個什麼勁兒,真以爲誰都喫他那一套?不給她和她父親點顏色瞧瞧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犯渾!

    回宮那天,周寬早早地便令自己的愛妾將周衡芳回宮的東西給準備好了,可偏偏就是不發車,他叫了小廝去偏門口守着,張家也在這恩澤巷子裏,什麼時候張家的馬車套上繮繩了,他們再什麼時候準備出發。

    周寬憋着一股氣,氣鼓鼓地在大門後邊擺了桌椅等着,等到都日上三竿了,張家都還沒有動靜,等到自己的小女兒衡芳跑出來哭着求自己,讓她回宮,張南光比自己整整高了兩個品級,她能等得,自己可不能等,周衡芳哭哭啼啼地吵得自己心煩,揮一揮手,只得讓她回了宮,可心中這根刺埋上了就拔不出來了。張肅行那老賊,不是成日裏都叫囂着不能改制春闈嗎?聽女兒打聽到,這幾日陛下正是爲了此事煩心,爲了叫張肅行改口,才那般恩寵他的孫女,自己就不信自己回頭便在朝堂上支持陛下的主張,還不能叫陛下高看自己和衡芳一眼?好叫衡芳也壓一壓張家那孫女,自己倒要看看自己被陛下賞識,自己的女兒在宮裏邊又能打壓他孫女,他還有什麼本事對自己吹鬍子瞪眼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資歷老,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嗎?

    張肅行啊張肅行,如今這地界兒已經是年輕人的地界了,難道還想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作威作福?還是早點回家享福吧!

    而湯盈盈比周寬更煩!

    自己好歹是個正七品的婕妤,可就因爲沒住在從二品大官才能住上的恩澤巷裏,自己要天不亮就起牀準備,才能趕上正午前到宮門口,等到自己要到御街的時候,派出去的侍從稟報,周家張家動靜都沒有呢!

    湯盈盈恨得咬牙切齒,一恨自己的母親早早催促着自己回宮,生怕回去晚了引得太后不快,又恨自己的父親明明是許南江的大弟子,憑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都半點提拔也無,做了個沒甚實權的鴻臚寺少卿,更恨自己勢單力薄,這個時候,竟想不起來一個自己回宮可以商量對策的人。

    最最可恨的,便是那張伊,明明就是個正七品翰林院編修的侄女,據說父母不過是兩個小商人,可就因爲她是庶五品的妙華,竟然午時過了纔回得宮,那陣仗,據說是守門的長侍親自給她開的宮門,點頭哈腰做得順溜,那張伊連馬車都沒下,直徑駛到了中門才停下,不就是個妙華嗎?憑什麼!

    湯盈盈臉都要氣歪了,而周衡芳打聽到張南光因此午膳都沒有用的消息,心中才好過了一些。

    省親的幾人各有各的思量,最輕鬆的就是別敏別貴人了。她的舅舅不過是正六品的吏部主事,離張南光和周衡芳家中身份差了好幾層,自己的舅舅與他們的親人同在吏部,職位還比自己舅舅高那麼多,自己還該跟他們別苗頭嗎?張伊叔叔是正七品,可張伊最近風頭正勁,哪裏又能決出高下?別敏深深嘆了口氣,自己最要擔心的,恐怕不過是張南光和周衡芳,自己這個同爲吏部後邊的,在她們遲早要發生的爭鬥中,到底要站在那一方?

    省親之後,妃嬪裏邊拉幫結派更是明顯,張南光與周衡芳已然對了上來,今天你打我的侍女,明日我杖責你的嬤嬤,拉着前後左右的大小宮妃,各顯神通各施所長,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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