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一百四十一)一絲陰謀氣
    “原是如此!”初空點點頭,十分受教,“想來她們平日也不是沒有摩擦,只不過今日娘娘將它催化了,又在這麼大的宴會上,吃了掛落,這下可有得瞧囉!”初空怕拍手。

    “嗯,咱們的初空可算聰明瞭一回~”宋彌爾打趣道。

    但卻是不知,她們這一招下馬威,究竟是衝着什麼事來的。宋彌爾眼神微閃,卻沒將這問題拿出來討論。

    這個問題,在沈湛來的時候終於有了答案。

    “他們?他們不過是試探罷了。”沈湛鬆了鬆衣襟,眼中清明沒有半點醉意,“這次南巡,本來是爲了春闈的事,可你以爲這些人這麼好說話?春闈改制,本就損害了他們的利益,難不成人人都能笑臉相迎?不過,朕也高看他們了,還以爲他們有什麼過牆梯呢,不過是給點下馬威,叫朕強龍莫壓地頭蛇!”

    沈湛從書房出來,徑直便來了宋彌爾這裏,宋彌爾也不扭捏,直接將自己想問的給問了出來。

    “朕早就料到,春闈改制恐怕沒那麼容易推行,誰知道會不會面上答應得好,私底下又是另一回事呢!這些個臣子······”

    沈湛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止住了話,擡起手摸了摸已經半臥在牀前的宋彌爾的頭,“不用擔心,不過是些跳樑小醜,朕帶你南巡,也是想讓你散散心,若是閒來無事,不妨請了那些命婦來別苑裏頭陪你說說話,省得你寂寞。”

    ······

    宋彌爾第三日便在皇家別苑舉辦了宴會。

    “主子,您說您,好容易出來

    玩,您偏偏又要辦什麼勞什子的宴會,辛辛苦苦準備幾天不說,這次宴請的這些夫人姑娘的,上一次一點都不友善,主子,您幹嘛還要給她們下帖子呀!”初空一邊忿忿不平地爲宋彌爾繡衣裳,一邊對坐在榻上正覈對晚宴名單的宋彌爾道。

    宋彌爾笑笑沒回答,隨手在名單上幾個人的名字下面劃了兩道做了標記。

    這一次宴請的規模,可是要比上一次在張家府邸的大很多,上一次因着張家爲帝后及妃嬪接風洗塵,宴請的多是六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都是夫人赴宴,家中沒有嫡夫人的自然就不能參加。而這一次,是宋彌爾作爲主辦方的宴會,凡是身上有誥命的,都可以參加宴會,且並未規定不得攜帶子女。各位夫人自然都心領神會,當然得帶着自己的女兒前來,有那些野心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被貴人相中,瞧瞧張家張南光的排場,在宮裏面不過是個嬪位,可愣是就是上位者的樣子,瞧她那叔母,都要讓她幾分呢。就算是不想進宮,這宗室勳貴裏頭那麼多子弟,若是叫皇后娘娘看上眼,抑或是其他來參加宴會的夫人看中了,豈不是件大好事?

    因此,不管皇后娘娘這宴會的初衷是什麼,大多數夫人都是喜氣洋洋精神抖擻地來參加宴會。

    可有一位夫人,卻不那麼愉快了。

    便是那位說河豚的馬臉夫人。

    “賤人!看看你都辦了什麼好事!”

    馬臉的夫人一回府,正準備向自己的夫君抱怨今日那皇后娘娘好不刁蠻,一點也不好應付,還未開口,自己的夫君便一巴掌煽了過來。

    “沒點眼力見的東西!”她的夫君怒氣衝衝,臉漲得通紅,“皇后娘娘是你能任意刁難的嗎?!你當是你在家中磋磨你的那些庶子庶女嗎?!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蠢笨的東西!”

    馬臉夫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臉,聲音顫抖,“夫,夫君,不是你叫我務必要給皇后娘娘一個下馬威嗎?妾身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的呀!更何況,前些日子,幾個府邸的夫人聚在一起也商量過了,這,這都是大家商議好的事情啊!”

    “商議好,商議好,你就知道商議好!別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還說是老子吩咐的!你沒點腦子嗎?!難道你沒發現今日在宴會上,那常大人和張大人的兩位夫人,後頭都捧着皇后嗎!你不知道見機行事?!”張大人揮舞着拳頭,像是又要再給上馬伕人一拳。

    “妾身,妾身如何知道!”馬臉夫人臉色一青一紅,據理力爭。

    “你還敢頂嘴!”馬臉夫人的丈夫是一個身量七尺,平日裏大多數時候對夫人溫柔寫意,馬臉夫人也不是沒見過自己的夫君肆意辱罵凌虐小妾,不過她始終認爲,正室和妾室是不一樣的,自己永遠不會有那般的遭遇。可沒想到,昔日裏自己看施展在妾室身上讓自己十分痛快的拳腳,今日也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捱了兩巴掌。

    她被煽到了桌腳嗎,已經被打得頭昏腦漲,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又有無數的星點晃來晃去,喘不過氣來。

    她睜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夫君,可是眼前黑了一片,只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耳朵嗡嗡作響,只聽得自己的夫君甕聲甕氣的話語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今日我坐在男賓席,宴會甫一結束,就有人來告訴了我,你在女賓那邊的表現!你讓我成爲了襄州的一個笑柄!”

    “知道我的同僚們怎麼說的嗎!你知道他們看我的眼神嗎!”

    “我讓你給皇后娘娘下馬威,你腦子就轉不過來彎,不知道見機行事?非要去出風頭,常大人家的和張大人家的,還有老李、老蒲的,統統都拍皇后娘娘馬屁了,你卻還好意思說什麼河豚!這下好了,全襄州都知道我王某有個如你這般愚蠢的上不得檯面的夫人!我,我就該休了你!”

    馬臉的王夫人一聽到“休”字頓時就慌了,她揮舞着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兩把,又努力向前傾倒身子,終於抓住了王大人的褲腳,哀泣道,“夫君啊!爲什麼啊!”

    王大人許是也有些不忍心,他握了握拳頭,深吸口氣才道,“當初叫你們看着辦,那是怕陛下發現了咱們的事情,也是咱們小瞧了陛下。可陛下一來,常大人張大人他們都改了嘴臉,你夫君我也是見機行事,好容易在陛下面前纔沒失了分寸,可你倒好,我在這邊辛辛苦苦地舔着臉伺候,你在另一頭給我捅婁子!”

    說到這裏,王大人也陰沉沉地低聲道,“常寧和張致和那兩個老東西,說變臉就變臉,敢情這是挖了坑給我們這些人跳啊!”說到這裏,王大人又惡狠狠地道:“就你能!老子要被你氣死了!”

    說罷,王大人提腿用力掙脫王夫人的桎梏,擡起腳就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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