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外頭的那些謠言,宋彌爾心中一緊,“陛下,袁將軍可是班師回朝了?”
沈湛深深地看了宋彌爾一眼,“袁將軍鎮守西北,倒是不能輕易回京,不過這一次打了勝仗,論功行賞,他的兩個兒子倒是要回來,正巧遇上祭天,他們便直接去寰丘等候了。”
袁將軍正是袁晚遊的父親,大曆護國大將軍,鎮守西北,與梁王成兩兩互助之勢,前些日子擊退了趁着快入冬來大曆偷襲的北夷,袁小將軍還深入敵腹,取下了北夷王子的頭顱,令對方士氣大減,恐怕近兩年都不敢再輕易來犯。
這種情況,是該論功行賞,北夷大患壓了下去,袁家衆人也能回望京看一看妻兒,也正是有這件喜訊在左右,柔貴嬪產下怪胎的事,雖說謠言紛紛,但也未到滅頂之地——若不是真龍天子庇佑,又怎麼會打了勝仗?不過在這之下,也有不和諧的聲音:真龍天子庇佑?梁王當時也在北方,究竟是誰的庇佑,卻是說不清楚了。
即便是這樣,袁家也該回來領賞,可偏偏沈湛卻提出要祭天,而袁家不回望京,卻直接向寰丘而去,這其中一二,的確引人深思。
“那到時候,需要我做些什麼?”
沈湛鄭重其事地看了看宋彌爾,之後卻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
宋彌爾一愣,可接着又想到一個問題:“梁王也會回來參加祭天嗎?”
沈湛當然知道宋彌爾想問什麼,“梁王自然也會回來,宗室皇族的男子都會參加,朕昨日還收到了梁王快馬來的急件,便是對此番謠言的憤怒與震驚,朕瞧着,真這個王叔這兩年漸漸開始不問世事,卻沒想到這謠言竟傳到他耳中去了,他在信中可是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馬便回來分說明白。”沈湛輕笑一聲,卻是叫宋彌爾聽得十分疑惑,似乎沈湛不僅對梁王沒有成見,梁王還真與此事無關?
宋彌爾思忖之間,他們已經走到一處宮殿前面停下,宋彌爾擡頭一看,這是······漪瀾殿?!
“陛下,我們爲何要來漪瀾殿?”
宋彌爾不知,她如今的模樣,倒是想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豎着耳朵分外警覺,望着沈湛,似乎只要沈湛說出半個偏着柳疏星的字句,宋彌爾便能急了咬人。
沈湛攬過宋彌爾,“今日來此處,則是因爲段淼的事情,是柳貴妃發現了端倪,如今我命她將段淼穩住,便來尋你,咱們一同去瞧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二人說着一同進了殿。
外頭宮人們紛紛行禮,宋彌爾仔細瞧去,那宮人中間有好些眼帶精光,又甚是面生,竟是會武的長侍,他們與周遭漪瀾殿原有的宮人格格不入,一瞧便知是臨時調來的。那段昭儀究竟是做了什麼,還要這般防着她?
宋彌爾疑惑間,與沈湛一同轉到了漪瀾殿的東配殿上。
這還是宋彌爾頭一次來漪瀾殿深處,別的不說,只說這東配殿,並不若柳疏星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那般“璀璨輝煌”“珠光寶氣”,裏外連珠簾都是素色的,倒叫宋彌爾怔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