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宮知道了 >(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
    她就不明白了,這袁晚遊袁淑妃,她是腦子有病,還是藏得太深?怎麼處處都順着皇后,爲皇后做嫁衣?

    她就對陛下沒有半點心思?便是對陛下沒有心思,難不成對掌控的權力、對地位身份、對錦衣玉食也不感興趣?

    她不是將軍之女,正該是張揚的性子,怎麼能容忍有人凌駕於自己之上?

    尉遲嫣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沒關係,如今無慾無求,不代表往後有了皇子公主後也能這樣無慾無求。

    更何況,眼下正有一個天大的機會,她就不信攪不渾這趟水來!

    她想的這天大的機會,與宋彌爾要說的,正是一件事。

    “眼下就要到大年三十。按照規矩,本該是請衆臣及家眷一起樂呵,不過如今本宮方纔大病初癒,太后娘娘精神頭也不大好,本宮與陛下商量,今年便不大辦,就請咱們皇親宗室裏的各位叔伯兄弟暢飲一番即可。”

    “原本陛下想着,連宴會都不必要,各自聚着喫頓飯,也就罷了。”宋彌爾在上首環視一週,不難看出幾乎所有妃嬪聽見有宮宴有聚會,陛下能來,臉上都流出出了喜意。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走神,盤算着宮宴之上要穿什麼樣的衣裳做什麼妝容才能吸引陛下。

    就連方纔毫不顧忌形象的虞婉容臉上也泛起紅霞桃花,趁人不注意輕輕拍拍臉,方纔戾氣都不復存在,如今嬌羞得像個未出閣的姑娘。

    不過原本也本就算是“未出閣”。

    宋彌爾心中譏諷一笑,也不知是在譏諷沈湛、虞汐、還是她自己。

    只從前曾經愛與虞汐待在一路,後來虞汐上位之後便慢慢疏遠,如今虞汐成了虞婉容,也不曾再親近的孫萱孫婉儀,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瞧着下頭已經有人萌動了心思,宋彌爾不得不提高聲音,她笑得莫名,“這本是原定的計劃,可如今卻是不成了。”

    “啊?不成了?”

    “爲什麼?”

    “就是啊,爲什麼不成了?時間來不及嗎?”

    衆妃們竊竊私語。

    “只因大月國與中山國想要趁着年關前來朝拜,派了使臣,我們這宮中皇親的小聚,也便要重新改成宴請他國使者的宴會了。”宋彌爾不緊不慢地補充,她雖知道大月與中山這般着急地要來朝拜的原因,可她卻不能說,只得隨便找個理由,“原本,周邊小國的朝拜,是三年一朝、五年一拜,不過,而今咱們大曆在陛下的帶領下,國力日漸強盛,大月與中山也受益不少。爲表示對咱們大曆天朝上國的感激,便選在大曆傳統節慶之日前來朝拜,也是圖個吉利。”

    座下的衆妃們,幾乎大多數都對政事不感興趣,或是聽不懂其中的玄機,皇后娘娘這樣一說,她們也就懵懵懂懂、迷迷糊糊跟着點頭,“這是好事啊,太好了。”“是啊,是好事。”

    更有甚者,大着膽子問宋彌爾,

    “娘娘,那到時候咱們只是參加明日這宴會,還是說,要如當年娘娘二八生辰一般,好好熱鬧熱鬧?咱們也好回準備準備。”

    她這樣問,不過是想知道是不是要表演節目,心中還是有所期盼,若能憑着才藝表演,叫陛下看中——正如當時的梅玉容一樣,就算剎那便消逝了又如何,那隻不過是梅玉容自己蠢笨,沒能好好把握時機。換做自己,可就不一樣了。

    宋彌爾似笑非笑,“他國使者前來朝拜,卻要天朝上國君主的妃嬪自貶身價去唱歌跳舞?你們將自己當作什麼了?!”

    宋彌爾最後一句疾言厲色,將方纔還沉浸在幻想之中的妃嬪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就跟鵪鶉使得蜷縮着頭。

    “不過——”

    不少妃嬪又似驚似喜地擡了頭,望着宋彌爾開口,“你們當中若是有才藝的,倒是能暫且準備着。倒不是爲了給使臣們看。咱們可做不出這等掉價的事。只不過明日中山國與大月國的公主也會參加宴會,對,她們也來大曆了。這一回,中山與大月想與大曆進一步締結友好,打算聯姻。聽說,不論是大月還是中山,那裏的人們都能歌善舞,想來兩國的公主更是個中翹楚。她們爲了聯姻而來,自是會卯足了勁展現一番,身爲大曆宮妃,我們也不能爲大曆丟臉,叫別人看了笑話。便也準備着吧。但別怪本宮沒有事先提醒,若是拿不出大曆天朝上國萬千端儀的東西,也就別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了。本宮不管你們私底下如何,明日代表的都是大曆,有些小東小西的心思,也就給本宮收起來!否則,到時候可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衆人喏喏應是,聽着聯姻一出,大家都大驚失色,都想到這兩個公主莫不是想要入宮?若是入宮,以公主的身份,又能差到哪裏去?

    大家都沒了心思再去思量別的。方纔蠢蠢欲動想要表演的幾位妃嬪,眼下都愁眉苦臉。不過也有人躍躍欲試,倒覺得,挑戰便是機遇,說不定豔驚四座,在這種宴會上給出了彩,才更叫陛下印象深刻。至於公主什麼的,不是還有皇后娘娘和幾位高位妃嬪發愁嗎?

    不過就這一晚上,要獻出好的才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也真是難爲人。

    衆人思緒萬千,宋彌爾見此,又恩威並重地提點了兩句,也放了她們離開。

    袁晚遊與秦舒涯卻是留下沒走。

    跟着宋彌爾到了乾初殿。

    三人剛站定,袁晚游上前就輕輕捶了一拳在宋彌爾的肩上,“彌兒啊彌兒,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說走就走就算了。連信也不給我們一封,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們當朋友啦!快讓我瞧瞧,你出去一年,是不是去什麼話本子說的密境去了怎麼又長高又變美來着!個小沒良心的!害我們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宋彌爾不找袁晚遊,袁晚遊與秦舒涯兩人倒主動撞上槍口,還主動開口,找了這麼好一個理由,都不用宋彌爾找藉口“挑事”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宋彌爾狡黠一笑,轉過頭卻是板起臉來:“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成?你與舒涯可有什麼瞞着我的事?我都未曾怪罪你們,你們倒還先來責怪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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